“很好,老夫也曾算到自己大概会有一劫,没想到还真应在陈道友身上。既如此,那自然倾力以赴。”
眼见陈阳一步步走来,那韩让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喟叹之色。
紧接着,一把展开手中金色古卷。
竟然毫不犹豫的将其中一页狠狠撕下。
并且抛空中。
“轰……”
刹那间,金页开始剧烈燃烧。
同时,伴随着那韩让的大声吟诵。
一个个金色文字开始于半空中煌煌显现!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非力之强,乃恒之久!”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室,焚于烟焰。”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每每出现一个字,那韩让每吟诵一句,有种一种无形之伟力下沉。
登时将陈阳就此压制在原地,暂时无法动弹。
而且最可怕的是,逐渐的,陈阳竟感觉自己的灵气也随之开始消失。
好像要就此暂时变成一个普通人一样。
随之,紫澜真焰也自然开始内缩。
周围汹涌的魔气再次开始向这边涌来!
“这是什么神通!”
陈阳大惊失色。
一时间心中的震惊也是可想而知。
什么情况。
对方居然直接放大招了。
而且其威力完全超出预料!
“莫要挣扎,徒劳无益尔。真不曾料到,陈道友竟是老夫的劫数!不过此页既出,自有圣人之言庇护。今日,道友也算死得其所了。”
此时,手持古卷的韩让满脸都是肉痛至极的神色。
但同时眼中亦有一份踏实与解脱。
自己的劫数,应是解了。
“死得其所,只因这区区古书,陈某就算死得其所?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然呢?《琅嬛古卷》,乃古圣人所撰。千年前被老夫所得,如今已失三页。第一回,乃是老夫元婴初成时遇灭命之危时所用;曾藉此,惊退大修士!第二回,为进阶后期时出了岔,险些就此气散功效沦为凡人;不得已又散去一页,方得脱险!如今因陈道友的缘故竟是再毁一页,难道,这还不够?”
“笑话,陈某虽不觉得自己有如何金贵,性命却也不是区区外物能衡量的。韩前辈方才说得倒是诚恳,可本质上那等高高在上的姿态当真令人作呕——把自己摆那么高,就不怕下不来台?”
“嗯?”
“老前辈恐怕猜不到,即便没有灵气,陈某一样能战!”
陈阳说着,蓦然一声大喝。
竟然是瞬间冲破了肉身上的桎梏。
紧接着身子一晃,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虽然当下一身灵气已被那金色文字压制到暂时消失不见,但光算肉身之力,陈阳也是要强于元婴中期修士。
而那韩让纵然先前千算万算,也不曾料想到这一幕。
当下完全不曾有一丝防备。
于是,直接就被陈阳一掌击飞。
翻翻滚滚的跌了出去。
“陈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眼高于顶之人,自以为站在云端,实则泥中蠹虫尔!”
“嘭嘭嘭……”
目前陈阳灵气尽失,导致许多神通法决都无法使用。
可单独的肉身之力依旧十分强悍。
尤其是在‘凝势’的加持下,可谓是疾若奔雷,身法变幻莫测。
一招一式,都极尽技击之妙。
而且每一拳、每一脚,都裹挟着澎湃的巨力。
好似巨木滚落山石坍塌。
而那韩让本就遭受重击立足未稳气血不畅,立刻就被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
一身玄妙的神通本领根本无法施展。
犹如陷入了一场山崩地裂之中。
可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大修士而已,安敢如此狂妄!一页破纸,就号称能换陈某的性命?”
陈阳一边大声呵斥,一边狂攻不止。
很快对方就被打得口吐鲜血。
就连其手中的金色书卷都被陈阳一把夺了过来。
而这一切说起来很慢,但实则前后也就不到五息而已。
说到底,这并不是韩让不强。
恰恰相反,此人的大修士之境绝对是名副其实。
奈何,却偏偏遇到了陈阳。
“道友且停手!老夫愿用一惊天之秘,换得你我罢手言和!”
就在陈阳有些略略走神,思索着接下来如何用凝魔珠炼药解毒的时候,那韩让蓦然嘶喊出声。
随后再也支撑不住,仰天就倒。
咕咚一声栽在了地上。
大修士又如何。
无非是灵力深厚术法强大。
但也是血肉之躯而已。
如何架得住陈阳的近身一通狠揍?
“惊天之秘?如今我与前辈已无有任何缓和余地,接下来,只有一人能生离此地。什么样的秘密,却能让你我握手言和?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非也!陈道友之所以这么想,无非是因为无法想象那个秘密有多大罢了!可老夫保证,只要道友听了这个秘密后,就会明白多么值得!”
“无法想象?有意思,那前辈不妨说来听听?”
此时陈阳一身拳意仍未散去。
而是死死的盯着那韩让。
不得不说,对方确实没什么还手之力了。
满身鲜血,气喘吁吁。
身上的骨头都断了一半。
可谓是凄惨至极。
就算接下来弃之不管,此人能不能爬起来还是两说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可以!不过陈道友接下来只要能以天道雷劫起誓,老夫自会将此事合盘托出!另外老夫同样也可立下誓言——首先这个秘密绝对关乎重大,对陈道友有百利而无一害!或许未来一步登天,也是有可能的!另外,接下来你我的恩怨也可一笔勾销!”
“听起来不错,不过前辈岂不知,在不得已情况下所立的誓言,大概率不会被天道所收录?如今你我不论谁来立誓,都可算作不得已吧!”
“可这却是当下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煌煌天道,谁敢无有敬畏之心?一句话,那秘密陈道友究竟想不想听?”
“这……既如此,那也罢。既然老前辈说得如此笃定,那便讲来听听好了。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太深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