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哥哥是不适合修炼这些东西了……”
“确实,这些书籍上面的文字我都能看得懂,也能咂摸出点味儿来。不过,也只是看看而已。”
“那好可惜呀,白白浪费时间啦……”
“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因为,哥哥有更大的收获!”
“嗯?更大的收获?哥哥的意思是……”
“虽然浩然正气之类的东西半点没有,但哥哥的神识,却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陈阳说到这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一时间眼中满是古怪至极的感慨之意。
三年前,陈阳的神识最多只是不弱于大修士而已。
可现在具体强到一个地步,就连自己也说不太清了。
就算达不到化神境的程度,可应该也是大差不差了。
原本以为接下来还要费时费力的寻找淬炼神识的法门。
可没想到,在阅读这些书籍时候,神识之力一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增长。
等到自己回过味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很强很强了!
原因不明。
有许多种可能,但哪种可能又都是似是而非。
反正,总之自己的神识之力是增强了太多太多!
“真的呀,太好啦!哥哥的神识之力能增强,那下来岂不是……”
……
“如何?如今你既已经通读儒道圣,可有什么想对老夫说的?”
就在兄妹二人聊天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竟是画中的老者睡醒了。
并且,直入主题。
“回前辈的话,这三年来,晚辈可谓是受益颇深。”
“耍什么滑头,何故言顾而其他?你知道老夫想问什么。”
“儒道一脉高深莫测,浩如烟海,远超先前想象。诸般道理深入浅出,恢弘精巧,着实令人感叹。”
“少说废话,老夫在问你对这一脉的看法!”
“晚辈没有在废话,这就是我最真实的看法。”
“只有这些?”
“是的,只有这些。”
“别拿老夫当傻子!小子,相关的话你恐怕只才说了一半而已!只可惜,如今却没有时间去探讨这些东西了。接下来,你速速按照老夫说的去做,先将此屋中所有书册收起,然后再将你兄妹二人的气机彻底放开。若是慢了,可怪老夫没帮你!”
“啊?”
闻听此言,陈阳不禁一呆。
紧接着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原本,自己是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
不想将话说得那么透。
尽量争去抢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这样也好能继续留在这里,藉此躲避那魔物。
可却没想到,当下的局势好像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似有一场天倾之灾已然来临。
而自己却还浑然不知!
“啊个屁,老夫真不明白,你小子是如何能招惹到那种存在的!你以为,这三年是这么容易过的?一切都如你看到的这般风平浪静?”
“前辈,您……”
“自己看看,外面死了多少人!”
此刻,随着那画中老者一声大喝。
周遭的一切事物蓦然开始模糊起来。
并逐渐趋向于透明。
从屋内四壁开始,直到外面层层叠叠的竹林。
统统都变得若隐若现。
直到,整片天地都似乎不复存在。
使得外界的景物疾速侵染,逐一显现。
并彻底呈现在了陈阳与安安的眼前。
“哥哥!这是……”
眼见此景,安安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巴。
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惊恐与不可思议的神色。
而陈阳也是不免双目圆睁。
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琅嬛地,没了。
整片山头都几乎被夷为了平地。
原本那些鳞次栉比依山而建的亭台楼阁全部消失。
各种巨大的琼宫玉殿如今只剩下了废墟。
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殇痍。
锦绣郡最强的三大宗门之一,就这么没了!
只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并没有离去。
而是正在猛攻后山的禁地。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赤身露体的青年。
面容英俊,眉间却又明显有一团令人心惊的邪气。
不是当初陈阳在镇狱塔下见到的那个存在又是谁?
此刻,就见在那神秘青年的猛攻下,禁地的古阵早已不复存在。
琅嬛地入口处的空间,更是被撕扯的千疮百孔。
俨然已是摇摇欲坠了。
“这……”
见到这一幕,陈阳彻底心凉。
别的不说,起码这家伙的肉身之力绝对比现在的自己要强出太多!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个样子。
原来那魔物早就已经一路追踪而来。
并且马上就要冲进这琅嬛地了!
“竹屋外面那层圣言之域,并不足以挡住那东西,无非也就是多坚持一阵子,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老夫将其献祭,藉着那股崩碎之力将你送走。不过这样一来,这琅嬛福地也就彻底不复存在了。”
“这……晚辈何德何能,值得前辈如此相助?”
“此事说复杂很复杂,可说简单也是简单的很。如今这一界的儒门典籍尽数在你这里,至于日后如果处理,全凭你来决定。无论是将其传扬光大,还是付之一炬,皆在于你!”
“由晚辈……来处理?这些可是此界儒道一脉的根本,前辈,您……”
“很有意思,年轻人,三年前你的回答真的很有意思。总之,此脉的走向就交托与你了。接下来莫要思虑太多,随心而定便是。一会虚空破碎时候,老夫会争取将你送到玉露州,等到了那里,记得找孔家。”
“孔家?”
“不错,孔家有一样祖传宝物,名为遮天璧。将其佩戴在身上后,甚至可在一定程度内遮蔽天机。而那魔物纵然有再大的本事,只要你们不正面相遇,是绝难找你的——至于届时你是偷是抢是借,就全凭你自己了。不过别怪老夫没提醒你,那孔家,并不好惹。”
“好吧……孔家,遮天璧,晚辈记下了。只是接下来琅嬛福地崩碎,前辈又将何去何从?”
许久,陈阳才强行压下了各种复杂心绪。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十分凝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