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闻听此言,陈阳与安安略略对视了一眼。
便索性跟着对方向圣山行进了。
很明显,此女是将兄妹二人当成了金丹中期后后期的修士。
以为是来加入圣岛的。
这也让陈阳就此打消了在这里问话的想法。
不如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不知二位前辈,从哪座岛屿而来?”
“姑娘暂且可以当我们是苍梧岛之人。”
“苍梧岛,九玄界的边界之地?晚辈虽不曾去过,但听说是那里灵气稀薄。两位前辈能成就大道,想必是别有机缘了。”
“的确有一些机缘。”
这女子看起来略显清冷,但实际上话并不算少。
一路上,不时的与兄妹二人说着话。
大方得体,热情礼貌。
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看样子,倒像是一个专门负责外务的那种圣岛修士。
“那真要恭贺二位前辈了,而且这何尝不也是圣岛的佳讯呢?如今大劫在即,正愁高阶修士不够。两位前辈到此,看来是天意了。”
“这也正是我二人来此的原因之一,姑娘可否具体讲讲这关于这大劫的一切信息?”
“前辈不知道这些?那想来二位前辈都是苦修之士了,按说这些事,就连一些土著都有所风闻的。”
女子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神色依旧恭敬。
“权当是吧,我兄妹二人对此界信息知之甚少,还望姑娘能尽言之。这样一来,我们或许也能在大劫的事情上出一份力。”
陈阳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顺着此女的话往下说。
故意说谎哄骗一个金丹修士,实在是有失体面。
可若要威逼利诱,则更是没什么意思。
既然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自然无需表现的那么强势。
这不符合陈阳一贯以来‘顺其自然’的原则。
“九玄界乃是破碎的小界面,很多事情几乎都摆在明面上,更不存在什么不能提及的秘密。既然两位前辈想问,那晚辈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这些事也算是说来话长了,且容晚辈细细道来。”
“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只管讲来便是。”
“嗯!那就要从九玄界的名字的由来,以及圣岛的道统起源说起了。据说此界原本只是无数飘荡游离在星空中的无数秘境之一,属于一种洞天福地。它不知道是从那个界面而来,但总之就是荒废了,因故流入了星空之中。”
“的确,就算是低阶界面也远没有这么小的。但如果是某个荒废的大秘境,就说得通了。”
“对,一开始此界荒无人烟,虽然灵气充沛,可也只有一些鸟兽罢了。直到十几万年,我们的先祖来此定居,才有逐渐变得繁荣起来。彼时这里物华天宝,道统兴盛,甚至差点诞生了窥虚境的修士!”
“虚境修士?那的确是可堪称上佳的洞天福地了。所以后来呢?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后来据说是因为某种缘故,引来天外强者来攻,就此引发了一场旷世大战。打得界面几乎崩塌,当初的先祖们更是死伤无数。那死气冥渊,也是因为大地崩裂而出现的。从此以后,这个界面就慢慢衰落了。到了今日,就连元婴境的修士都无法诞生。莫说重兴先祖荣光,就连生存都出了问题,还得让那些土著来依附,每年定期进献灵石与各种灵物,勉强支撑。”
那女子说到这里,停顿了半晌。
眼中出现了一抹十分复杂的神色。
对当初那场大战的畏惧,对如今情况的无奈,以及对未来的担忧。
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此界先前荒无人烟,那些土著又是哪里来的呢?”
“一脉同源,都是先祖的后代。不过那场大战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因为此界灵气遭到了严重破坏和污浊,就出现了许多百脉闭塞的、天生无法修炼之人。一开始圣岛倒是有心负担,但慢慢的就自顾不暇了,最终只能将他们放逐在各个岛屿上,变成了今日的土著。这些族群生灭不息,长的已延续几万年,短的只有千余年罢了。”
“陈某听说,圣岛对于他们的管控颇为严苛,以至于到了残酷不仁的地步?”
“这些是圣岛师祖们的决议,弟子倒是无权参与了。”
“陈某倒也无意过问这等事,只不过你们施行所谓的‘物竞天择优胜略汰’,着实是有伤天合。那圣山硕大无当,当中修士定然不少。采集各种灵物之事虽然繁琐细碎,但总也不至于腾不出手来?”
“让前辈见笑了,晚辈也一向觉得那些土著十分艰难可怜。无奈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再者晚辈也无权过问。”
女子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看得出,倒是有几分真情流露。
不似顺情奉承,全然讨好。
“嗯,那接下来说说当初之事吧。你们的先祖既能实现跨界迁移,想必是极有手段了。不知道究竟是惹上了何妨强者,以至于险些将这小界面损毁?”
“历经十几万年沧海桑田,如今圣岛对于当初之事的了解也没那么多了,仅有的一些重要文献,都在藏书阁最顶层当中。而像弟子这样无权进入的修士,所了解的更是极为有限了。”
“那就讲讲你所知道的。”
“据说我们的先祖,当初乃是同一个宗门之人。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这才举宗迁移,来到了这个地方。而先祖所在的宗门名为‘九玄门’,这个界面便也因此得名,被称之为九玄界……”
“九玄门……?可是主修符箓之道的宗门?”
闻听‘九玄门’三个字,陈阳瞳孔微微一缩。
几乎是瞬间打了个一个激灵。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耳熟了。
魔劫之前的那些史料虽已多半遗失,但总归是留下了不少权威史册的。
无非只是难以串联成十分清晰的历史脉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