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谨微微颔首，说：“钩吻和忍冬长得十分相似。若是在众多的忍冬里，混上一星半点儿的钩吻，几乎很难被人发现。
而且，这样她不但不会让鸾栖立即毙命，还能让毒素不知不觉地积攒在她的体内，一点一点地耗光她的生气。
到最后，只需在食物里面加一点儿刺激性的东西，加速鸾栖体内积攒的毒素涌去心肺，便可要了她的命。”
江聿谨说到这里，眸中寒光一闪。
若是他记得没错，鸾栖死的那日有一道菜是酒酿汤圆。
原来，寻常的黄酒，便是鸾栖致死的原因。
水雾听后，怔怔地道：“所以……鸾姨娘是我害死的？”
茶叶球虽然是水霜教她制作的，但却是她亲手呈给的鸾姨娘。也是她每日冲泡，亲眼看着鸾姨娘饮用的。
水雾张了张嘴，恐惧和茫然的泪花在眼中闪动：“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人啊……”
水雾是宣平侯府的家生子，自小在侯府长大，没吃过什么苦。
她平时虽然心气高些，说话直了些，也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侯府好。
水雾根本就没有害人的恶毒心思。
比如，染素汐是水雾最讨厌的人。可就算如此，她都没有对染素汐生出过杀心。
染素汐道：“鸾姨娘的死和你有关，但你也是被人利用，白白做了他人的刀子。”
“她人……你是说水霜吗？”
事到如今，水雾还是无法相信，与她一起长大的水霜是个坏人。
“就算真的是水霜害死的鸾姨娘……你们也不该那么对她啊……”
水雾每当回想起之前重见的水霜的情况，就一阵阵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她不过是无意间走过一条小巷，猛然听到有女子的呜咽声。
正犹豫着，就见到一个一脸满足的男子从巷子的最深处拐了出来。
男人的裤腰还没系上，衣衫凌乱，下巴还有几道抓痕。
水雾当时就意识到，恐怕有女子正在遭受着迫害。
水雾自己本就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她不想去掺和这些。
犹豫间，她环顾了一圈。
巷子里的女子的呜咽分明很清晰，可是街道上来往的人都像是聋了一般，面露木然。
水雾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和她一般不想掺和……
最后，水雾还是强压下恶心，抄起了一根木棍，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