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只不过这一次，受害者是侍婢。
苏云遥出手突然，她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重重打趴在地上，久久站不起身。
“本小姐要你有什么用！本小姐受委屈的时候你在哪儿？本小姐被侮辱的时候你又在哪儿？现在知道疼了，等回府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云遥彻底没了在厉君御面前的小女人味儿，整个人暴躁到了极点，一边吼着还一边用脚踢着那个侍婢，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悍妇，吓得旁边围观的人群赶紧散开，再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小丫头被打得一开始还在喊叫，挣扎，后面叫声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彻底昏死在路上。而在这整个过程中，苏云遥一秒钟都没有停止对她的殴打。
“呸！没用的东西！”
等小丫头彻底不动了，苏云遥才住手。面对着侍奉自己多年的侍婢，她的心中没有一丝动容。
出来的时候苏云遥就只带上了这个小丫头，没有带旁人。眼看着小丫头就要不行了，她索性丢下她，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府的路。
这一番动作下来，看得百姓们不断摇头。
这就是有权势人家的小姐，想杀就杀，想剐便剐，全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再看那躺在路上奄奄一息的小丫鬟，他们纵使无比同情，却也不敢上前帮忙。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要是惹怒了尚书家小姐，只怕下场不会比那丫头好到哪里去。
……
“啊！啊！啊！”
冷眠月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在耳边一声声地惨叫着，扰得她不得安宁。
她睁开眼睛，意识朦胧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翻个身继续睡。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惨叫划破天际，让她彻底醒了过来。
“来人。”
冷眠月不耐烦地皱着眉，再也没了睡意。她从床上坐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这才清醒了一些。
“娘娘，您要起身吗？奴婢这就去准备为您洗漱。”
“等等。”
冷眠月挥手拦住侍婢，颇有些无奈地问道：“外面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感觉一直有人在惨叫。”
侍婢愣了一下，随即恭敬行礼道：“回娘娘，是王爷正在对府上奸细用刑。”
“奸细？哪儿来的奸细？”
冷眠月挑了挑眉，心里啧啧称奇。
敢在厉君御的眼皮底下放奸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算了，你来为本妃宽衣吧，一会儿本妃亲自去看看。”
“是。”
此刻，在王府的另外一边，一个男人被吊在半空中，被旁边的侍卫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嘴里的哀嚎声音越来越大。
“王爷，小的真的不是奸细，啊！求王爷明察！”
他的上半身衣裳早已化作了碎片，下面皮肉被抽打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就连他脚下的地面也被染成了血红色，场面异常血腥。
厉君御坐在不远处，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打着节奏。他眸子低垂，一点也没有要喊停的意思，就那么由着侍卫继续抽打那个男人。
“请王妃娘娘安。”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请安的声音，厉君御稍稍侧过头，正好看到冷眠月走过来。
“王爷。”
冷眠月淡淡微笑着，对着厉君御慢慢行了一礼。
“臣妾听说王爷在此审讯犯人，故而前来一观。”
“嗯。”
厉君御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调，又往旁边看了一眼，下面的侍卫们马上心领神会，主动为冷眠月搬来一个椅子让她坐下。
“不知此人是做什么的，惹得王爷如此生气。”
冷眠月看了看那个被吊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厉君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神色，试探性地问道。
“此人乃是尚书府的奸细，本王在等他招供。”
厉君御不为所动。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吹开浮沫小啜了一口，眸中神色莫变。
“奸细？”
冷眠月一脸讶然。听着那人越来越低的喊冤声，她的心底忍不住有一丝同情。
“王爷，此人频频喊冤，您看是否……”
“你见过哪个奸细会轻易承认自己是奸细？”
厉君御漠然打断冷眠月的话。他放下茶杯，径直走到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人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苏家小姐已经把事情都跟本王说清楚了，你还不肯招吗？”
闻言，本已气息奄奄的男人愕然抬头，那张伤口纵横的脸上满满地都是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小姐，小姐她……”
随着他张嘴，鲜血不断从他的口中流出，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给地面又增添了一抹暗红。
他对尚书大人一向忠心，他绝对不会被出卖的，绝对不可能！
厉君御凉凉地看着男人，从他那痛苦的神情上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俨然变成了一个废人。
“来人，把他带下去处理了。”
厉君御不再理会男人的自言自语，转身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那个浑身染血的男人骤然暴走，猛地挣断手上的绳索就冲着厉君御袭了过去。
“就算让你知道了又怎样！厉君御，我杀了你！”
“王爷小心！”
冷眠月眼睁睁看着那双沾染血迹的手距离厉君御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哼，愚蠢。”
厉君御甚至没有回头看，只凌空劈了一掌，巨大的气浪便瞬间把那人打飞了出去，躺在十米外的地上，没了声息。
“处理干净。”
丢下这句话，厉君御便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还看了一眼冷眠月。
那眼神中有审视，有打量，还有种种复杂的情绪，看得冷眠月心里一突。
然而，厉君御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离开了，留下冷眠月和一众侍卫们站在原地。
“娘娘，奴婢扶您回去吧。”
一个侍婢担心冷眠月看见那不干净的东西，走上来就像扶住她的手，却不想被冷眠月一个侧身躲开了。
“本妃找王爷有事相商，你们不用跟着了。”
刚刚厉君御的眼神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她得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