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掐得很贴身，衬得她的腰弱柳扶春，盈盈不足一握，金色群面外罩了一层点缀着亮片的白纱，像是阳光下的鱼鳞。
姜苒个子不矮，身材均匀修长，光着一双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愣。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这么好看。
是真的好看，连姜苒都承认的好看，她一直满自卑的，从她刚开始发育，姜大海就一直羞辱她，在学校的时候也会有人轻佻地看她。
她很少正视别人眼中的自己，也就后来，认识了顾贝贝，才有人开始夸她好看。
但她总是看不出来，也就那样，一个鼻子两只眼，没什么差别，可现在不同，她好像，真得蛮好看。
“我的天！”
姜苒这个迟钝的都觉出自己的美貌来，更不用说别人。
性子活泼的小姑娘捂着嘴尖叫，造型师也是双眼放光，他也算是大牌，不说国内的那些明星，就是国际上的那些顶流，他也见过。
但从没有一个人像姜苒这样，如花似玉，雍容矜贵。
没错，就是矜贵。
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贵气，像是天上的仙女，像是人间的公主。
造型师都不敢喘气了，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发自肺腑地说，“妈的，我真牛逼。”
这也太成功了！
他激动地说，“夫人，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
姜苒被他们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耳尖点头，配合着拍了照，又换了同色的高跟鞋，最终在选首饰的时候，又开始为难起来。
这身衣服已经很富丽堂皇，再带首饰，好像有点累赘。
“金不行，太俗，玉不行，不太搭，钻石也不太行，太尖锐……”造型师挑了又挑，很是纠结。
姜苒倒是安静，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都快六点了，她还有事要忙，想了想，弱弱地举手，“要不就珍珠吧，我觉得蛮合适的。”
造型师又皱眉，“你不一定能压得住……”话说到一半，看到姜苒那如画的眉眼，忽地心头一紧，“说不定，还真行，快，去把有珍珠元素的首饰都拿来！”
“少夫人。”管家过来催，还没进屋，就看见有人捧着摄像机在那里拍，先是皱眉，还没等不悦，就见姜苒转眸朝这边看来，短暂地带了一下，随即笑了，“这身很适合少夫人，老爷子已经起了，说要见你。”
姜苒点头，“好，我忙完就去。”
管家应了一声，退下。
过了会儿，她穿戴整齐，将金色裙子换下，换了身比较端庄的套装，头发束起，温柔地垂在脑后，一路朝主楼而去。
还没到，就在主楼前的花园见到许多人，穿着统一的衣服，应该都是老宅的佣人。
她本打算直接路过。
正在训话的管家瞧见她，将人喊了过去，对众人介绍，“这是少夫人，少爷不在，老宅一切由少夫人做主。”
姜苒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管家。
管家没看她。
佣人齐声应是。
原本还没觉得，直到此时，姜苒才落到实感，她好像，好像真得正在扮演一个了不得角色，忽然有点紧张。
她就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装得起来。
揣揣不安地去见老爷子，厉老爷子看了她的穿搭很是满意，“是有几分样子，今日我就呆在后院，管家会在前面陪你，晚会的时候，烨霆会通过视频露面，到时候你配合一下。”
听到厉烨霆也会露面的时候。
姜苒的心脏短暂跳了一段空拍，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不解地问，“祖父，我不懂，我跟厉先生已经离婚是事实，为何要隐瞒？而且……”
也不一定能够瞒得住。
沈禾那般闹腾，京城早就传遍了厉家大少爷已经离婚的消息。
厉老爷子淡然一笑，“就是众人皆知又能如何，厉家不表态，无论是真是假，他们也只能当做是真。”
“小苒，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烨霆的病就是不定时炸弹，甚至连……”他能不能安全回来都是未知，这句话无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懂，厉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厉家经不住连番的风雨，只有安稳才能争取时间。”
所以，哪怕是装，他也要装得完美。
闻言，姜苒心情有些复杂。
厉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说，“小苒，这两天辛苦了你。”
姜苒摇头。
是辛苦，也不觉得欢喜，但厉老爷子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无能回报，也只能做些尽力而为的小事。
既然厉老爷子用得着她，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而且……
她答应过厉烨霆，要帮衬些的。
想到已经许久没有音信的那人，姜苒又卷又翘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两下。
早饭匆匆吃过。
七点刚过，就有人来了，老爷子并不亲自出去迎接，做到他这个位置，又是这辈分，很少有人需要他亲自去应酬的。
好在，有管家在旁边陪着。
姜苒很僵硬地将人接进别院，她也没什么需要做的，就是做个工具人，上前打招呼，喊人，笑着听人寒暄，时不时地点头或是‘嗯’一声就行。
其他的都有管家在。
管家跟在老爷子身边很久了，从祖父起就在厉家做事，亲生父亲更是当年跟着厉老爷子起家的，后来，更是为了厉家丢了性命，他父母早亡，大学一毕业，就被厉老爷子带在身边养着，因此，他虽说是佣人，厉家却没人敢把他当成佣人，就是厉烨霆也要喊他一声叔。
有这等分量的人在前，话里话外对姜苒又都是维护，就算是厉家那些亲戚，多有看不起或是猜测，也不敢明说。
故而，也算想而无事、
就是累，累得灵魂都快没了，她躲了个闲，跑回房间，对着镜子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还没等松口气，就有人敲门。
她顿时坐直了，刚要开口，顿了下，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管家。
管家说，“少夫人，你这几天可不能再呆在这儿了，我带你去少爷的房间。”
要不然让人知道厉家少夫人平时在老宅住的是客房，那可就不得了。
姜苒身子一僵，“去厉先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