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是稚嫩了些，但是能够让老友夸成仅天上有地上无的样子，证明她确实有几分能耐，能教出这样弟子，师父肯定不简单。
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老唐有些期待。
姜苒双眼黯淡地说，“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没想到还不小心提到了对方的伤心事，老唐赶紧道歉，“你看我。”
她摇头，“没事。”
等到王老头家，姜苒将工具拿出来，老唐眼尖注意到那器具上的标识时，双眼微眯，又问了句，“这图案是有什么意义嘛？”
那是株草药的形状。
小时候姜苒也曾问过，师父只跟她说那是乌青，除此之外别再无解释。
她摇头，“我师父的东西上都有这个图案，应该是他最喜欢的草药。”
“是嘛，这看着有些眼熟，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老唐盯着那株草药若有所思，想了想问，“说起来，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姜苒拜师是十几年前的事，以前从未有人关心过，现在，短短半天就有两个人问，她有些茫然，但还是乖巧地回答，“他姓叶，全名我不知道。”
“叶？”老唐跟着重复。
这个姓氏更熟悉了。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王老头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说，“你在这儿审犯人呢，小苒好不容易过来趟，先办正事。”
他可等了整整一个礼拜。
姜苒也收拾好了东西，戴上手套冲老唐笑了笑，低下头开始认真按摩推拿。
老唐盯着她的脸看，试图从她的五官中发现一丝熟悉的感觉来。
这次的效果比起第一次要少了分惊艳，大概是有了心理准备，但饶是如此，王老头也很高兴，想问她再要几分药贴。
姜苒遗憾地表示，“那药贴现在做不了。”
还没等王老头回答，老唐趁机插话，“那药贴是你自己研究，还是也是你师父的方子？”
他会答应过来看看，就是因为王老头拿着药贴过去炫耀的时候，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之前在战场受伤的时候，他偶然遇见过一位中医，那位中医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破布让他敷在伤口上，他当时光知道这个中医身份尊贵，不敢拒绝，敷衍地贴在腰上，岂料，效果好得惊人。
后来，他从上官口中才知道原来那个中医居然是国家级的神医，对各种奇异怪病都极其有研究，但是他性子古怪，无论别人怎么哀求都不愿意收徒。
直到老唐退休之前都没听过对方收徒的消息。
他很肯定眼前这个小姑娘不可能是那种宗师的弟子，但这些手法也好，木箱也好，甚至就连药贴都太过相似。
这一切不得不令他多想。
他眼神有些炙热，姜苒不明所以只感觉到紧张，她尴尬地笑，“唐爷爷，你要不要也扎一针？”
老唐正要拒绝。
王老头直接把他按下，“扎，他腿不好，之前动过手术，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姜苒蹲下，摘掉手套在他膝盖上按来按去。
老唐的心思没在她手法上，而是若有若无地打听，“你姓姜，那你母亲是不是姓叶？”
姜苒摇头，“她姓林。”
“那你亲戚中？”老唐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