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连连点头，满眼都是感动，感动得泪眼汪汪的，“姜苒，你真是个好人，不枉我强烈向警方推荐你，不过你要是还有点担心，可以让厉总也陪你一同去警局的，具体要做什么，还得警方那边跟你说。”
姜苒说，“可以。”
她虽然是这么答应的，但是一开始并没有打算麻烦厉烨霆。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如秋田薇薇之前所说，他外祖父最近要来华国，厉烨霆很忙，连带着厉老爷子也不清闲。
姜苒本来要自己去的。
结果不知道厉烨霆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主动找了过来，要跟她一块。
他态度坚决，姜苒也不好拒绝，欣然答应。
并没有约在警局，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为了遮人耳目，姜苒故意跟厉烨霆离得很近，两人看起来跟要去约会似的。
好久没有离这么近了。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姜苒那那都觉得不自在，说来可笑，她喜欢厉烨霆那么久，两人却很少有亲密接触。
唯一能够想起来的也并不令人觉得高兴。
是间私人菜馆，警方那边提供的地点，里面满安静的，绿化做得很好，明明是冬天，树叶都是绿的。
姜苒蹲在走廊边上盯着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野花看。
厉烨霆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姜小姐，厉先生。”警方那边来人了，两位穿着便服的警察，浅浅敬了个礼，上前握手，“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参与到这次活动中。”
听他提到‘你们’，姜苒疑惑地站起身。
厉烨霆解释，“这次的行动，厉氏也是其中一环。”
姜苒哦了声。
她没问主要的行动是什么，厉氏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不该是她问的。
厉烨霆有些失落，不关心有时也是一种伤害。
一行人落座，警方表示，他们那边早就有布置，哪怕这次不是姜苒，他们也会尽快安排其他人进入刘波的工厂，“刘波他们的野心很大，正在往外销售，一旦市场铺开，就不好实行抓捕，收到影响的买家也会越来越多。”
“不知道赵记者有没有跟你提过，这次的药物中添加了蛊。”
姜苒点头，“她提过，但没说是什么蛊。”
“蛇花蛊，”坐在右边的便衣警察开口解释，他应该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懂得不少，“姜小姐身为医者，应该清楚，所谓蛊其实就是虫，而蛇花蛊，也是一种虫，生活在寒水之中，食湖边的一种野花而活，这种虫本身就有固阳的效果。”
“经由喂食蛇鞭炼成蛊，药效更是加倍，蛇性本，又普遍有毒，不知道炼化蛊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有将蛇胆融入药中，就我们现在知道的那些买家，身上除了有蛇毒之外，还有一种植物的毒性，复合毒，毒性虽没有蛇毒那般惊人，快速，但更难解毒，而且，每个客体的反应都不同。”
每人的身体都很特殊，世界上是不存在相同的个体。
所以如若在中毒人的身上找不到共性，很难统一炼制出解毒的药物，但中毒的范围之广泛，又不能因为这一味药单独设立一门科室，更不可能针对性治疗，那速度太慢。
“你主要的任务就是摸清除了我们目前知道的那些植物和蛇鞭之外，刘波等人还在这一味固阳丸中加了什么有毒的物质，当然，如果可以，我们也希望能够拿到证物。”
等他们说完，姜苒垂眸沉思，并没有立刻反应。
她在思考。
阴蛇蛊她听说过，但是蛇花蛊她并没有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品，如果是新品，后期想要研究出解药，很难。
她走神，厉烨霆却是皱着眉，凝重地问，“安全这方面怎么说？”
“在调查期间，我们警方会尽力保护姜小姐的安危，如果姜小姐有什么在乎的亲人或者朋友，我们也会一并纳入证人保护中。”警方在这方面自然也会慎重。
听到这，姜苒下意识地看了厉烨霆一眼，随即又想，厉家本身平时就有雇佣保镖，他们的安全自己就能守住，至于顾棠那边，她不确定对方是否愿意。
毕竟被保护的同时，也是一种禁锢。
她摇头说，“我没有需要保护的人。”
在跟姜苒合作之前，警方当然也有调查过她的背景，自然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想了想说，“据我们所知，你父亲好像正在坐牢，如果这次行动能够成功，上面会给予一定的奖励，减刑或者把他转移到其他监狱。”
这也是种卖好。
他们是查了不少，却唯独没有去查，姜大海当初是因为什么坐得牢。
好久没人提起，姜苒都快忘记姜大海这个人了。
不对。
姜苒疑惑地看向厉烨霆，“你不是说他自杀了吗？”
她记得很清楚，她刚回到山城没多久，厉烨霆有事回京城，还是打电话告诉的她这件事。
厉烨霆也奇怪。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抓住姜苒的手猛地将她拽了起来，护进怀里，对面两个‘便衣警察’见状暗道不好，动作迅速地起身就往这边扑。
厉烨霆反应很快，拉着姜苒往外跑。
他跑得飞快，冬天，风都是冷的，姜苒的脸都快被吹裂了，手也被拽得生疼，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厉烨霆头也不回地说，“假警察。”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后面的人追得很紧，他们应该是练家子，动作迅速，跑动起来，肌肉线条都异常明显，追着喊，“别跑，站住！”
他们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真乖乖站住。
虽然不知道假警察是谁派来的，但明显来者不善。
这个地方是那两个人找的，应该是他们的地盘，跌跌撞撞地从包厢一路跑到院子里，也没见有其他人过来。
甚至连通前院和后院的圆拱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锁上了。
厉烨霆低声骂了句。
转过身，将姜苒挡在身后，他左右看了看，咬牙将姜苒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踩上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