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就是整夜。
翌日，两人从书房出去的时候，都是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眼圈青黑，连连打着哈欠。
刘波戏谑地冲姜苒挤眉弄眼，“姜大夫做事就是高效率。”
姜苒白了他一眼，没接话。
等吃完早饭，厉烨霆去公司，刘波也要离开，临走之前，他跟姜苒说，“明天去研究室一趟，我今天先回去跟朱上天说一下。”
母虫并不在刘波手里，他们之间有没有完事，刘波并不清楚，所以一大早就打电话过去问了句，当确认的时候，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他就是担心姜苒临阵脱逃。
“嗯。”姜苒有气无力地又打了个哈欠。
刘波忍不住地笑，“就是可惜了，厉总心里不像是没有你的样子，要是放在之前，说不定还能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他刚说完。
姜苒直接伸手，“慢走不送。”
刘波笑着摇头离开。
等他走后，陈歌也出来了，她对姜苒说，“姜老师，我想先回去趟，等过两天再来。”
自从陈歌知道自己怀孕之后，这是第一次露面。
姜苒看了她许久点头，“好，什么时候回来都欢迎。”
陈歌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昨天配了不少药材，姜苒拿着去万寿堂，先给其他几位大夫检查下，再交给王小七，“每隔一天，药浴一次，整月为周期。”
王小七认真地应下。
肖大夫今天得空，过来看了眼，“小苒，你决赛的课题选定了没有？我觉得琳琳那个病例就蛮好用的。”
“但时间会比较久。”姜苒其实也有些心动。
她原本就打算在先天性疾病和中年妇科病两个选择之间决定一个，既然琳琳都已经在这儿了，没必要放着现成的机会不用。
肖大夫说，“没事，往年也不是每个选手都能够立即做出成绩的，你先把报告交上去，评委组那边自己会有评判标准，能不能行看他们。”
姜苒点头，“那我去准备。”
比赛是在三天后，恰好琳琳已经开始进行第一次药浴，当知道自己要成为参赛示例时，本来认为她会生气，谁知道，琳琳一家都蛮高兴的。
琳琳笑着说，“那我病得还蛮有价值。”
闻言，姜苒也忍不住笑了，既然他们有诚意，姜苒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爽快地免了医药费。
琳琳妈妈又是一阵感恩戴德，“姜大夫你放心，琳琳肯定好好配合。”
中医治病本来就蛮贵的，像那种药材，成本就摆在那里，想便宜也没法便宜，零零总总算下来，至少得有个三四万。
也不是拿不出来，但能免了肯定再好不过。
进入决赛的一共有十个人，分成两组，前三名可以进入决赛，孙昊冲击成功，也进入决赛，而且特别巧，又是跟姜苒同一组。
比赛当天。
孙昊笑着走过来打招呼，“姜大夫，好久不见。”
才几天没见，他憔悴许多，黑眼圈重得吓人，姜苒吓了一跳，有些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孙昊摇头，“我没事。”
跟他们同一组的还有谢之意。
自从真实年龄曝光之后，谢之意被迫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总算被放了出来，他又兴奋，又得忍耐，小眼神时不时地往摄像头那边瞟，笑容满面地冲姜苒挥手，“姜老师。”
看见他，姜苒也立即笑了，“好久不见。”
谢之意就是个自来熟，姜苒不过接了句‘好久不见’，他就开始吧啦吧啦个不停，“是吧是吧，我今天差点都要见不到你了。”
“要不是主办方打电话到我家里，我爸妈都不愿意放人。”
谢家父母都是教书的，从小对谢之意的培养也是往那方面培养，谁知道，半路走偏了，竟然跑去学医。
也不知道谢家人究竟是什么情况，特别抗拒谢之意学医，当知道他竟然私自跑去参加比赛，差点没把他的腿都给打断。
想起那几天的生活，谢之意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撇嘴道，“太可怕了，现在他们就坐在电视面前盯着我呢。”
姜苒其实不太懂。
要是担心孩子没定性，坚持不下来，不愿意投入她还能理解，但谢之意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是明显有天赋。
中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职业，为什么他们家里人这么反对？
谢之意说，“我也不知道，我妈说是怕我跟谁回去，反正我没听懂。”
他年轻，性子活络，隐隐约约听了几句，没听明白，就不再往心里放。
姜苒却是咯噔了下。
她早就奇怪，谢之意明明是汉族人，怎么会的医术却完全不像汉医，到更像苗医。
怕他跟人回去，怕他跟谁回去？当年抛弃他的那对亲生父母？
所以，谢家父母早就知道谢之意是苗族人？
种种疑惑存在心头。
姜苒目光闪了下，没有往下追问。
先是理论测试，姜苒突击过，总算是争气了点，不至于像上次那样险险及格，虽然分数也不高，但也有八十几，离最高分只差了五分分。
不出所料。
第一又是孙昊。
下了比赛台，谢之意崇拜地亮着星星眼，“孙大哥，你都是怎么学的啊？那么多题，你都能快做到满分了。”
九十二分，直接跟第二名拉开整整三分。
孙昊谦虚地笑，“闲来无事的时候，随便看了两眼。”
谢之意啧啧摇头，“我可一点都没觉得随便，我都快看吐了，才考这么一点。”
姜苒深有同感地点头。
见状，谢之意丝毫不偏心地也冲姜苒竖了个大拇指，“姜老师也很棒。”
姜苒分数比他高一点。
剩下两项，一项是辨别药材，一项是按照主办方给出的针法行针，主要是考验对穴位的认知，跟复赛差不多，就是药材要更难辨认一些，容易认错地放在一块，黑乎乎的，一眼望去，根本就分不出来。
穴位也是平常很少去用的那几个。
姜苒跟谢之意各有所长，谢之意擅长辨认药材，速度极快，别人还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完了，而姜苒又最擅于施针，扫了眼示例图，就知道该如何下手。
比赛结束已经是下午，排名已经有了结果。
只要最后的课题没有太大问题。
差不多就已经确定了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