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丐帮五侠”开始了在清风寨的生活,十岁的王成率先认了丁野做老大,改名王全的二狗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是在王成的“威压”之下也甘愿当了丁野的小弟,石头跟小花反正没什么意见,这样年纪最小、才六岁的丁野反而成了五侠的老大,九岁的王全和八岁的石头小花都成了他的老三老四和五妹。
不过孩子们本来就不管这些,只要是本领高的就是老大,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在清风寨呆了一年的丁野可没有白呆,他的拳脚功夫足以应付王成、王全和刘石头三个人的围攻,而且他还背完了清风寨所有的那三本拳谱,对于功夫招式有着比大壮还深的理解。
他们五人每天的安排很简单,起床吃饭、练习拳脚、吃饭睡觉,每个两天丁野跟丁小花还要去南杰子那里识字读书,其他的事情就完全不需要他们去做了,这比寨子里其他孩子要幸福很多,毕竟其他人还有很多的家务甚至农活要做。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年。两年的时间让这几个成长期的孩子变化极大。
因为饭食上充分的保障,再加上每天锻炼的强身健体效果,他们都已经像是十几岁的少年,尤其是八岁的丁野,因为心里有着自己的秘密,他始终憋足了力气去磨练自己,这两年的时间里他的身体明显壮硕了,小小的年纪肌肉线条已经分明,而且满脸成熟的样子,甚至就连他的个头都快赶上王成。
其他几人也大抵如此,完全没有了当乞丐时干枯的样子。
这两年里,清风寨也有不少的变化。随着五年前边境之乱的结束,仁武国对边境的重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尤其是这两年的时间里,派往边境的守军越来越多,官府明里暗里对清风寨的敌意也越来越明显,不管是镇子里还是寨子里,都充满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刘清风丁胜书二人虽然早就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但是他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带着这么一个大山寨几千号人去投诚很明显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跟官府的矛盾已经很深了,只不过官府实力不足所以一直忍气吞声而已。带着他们搬迁更加不现实,毕竟都是拖家带口的,不说有没有好的去处,光是让大家都跟着走都不可能实现。
南杰子这两年心里也不安稳。
五年前刘清风听了他的建议,趁乱收了附近所有山寨之后,南杰子一直处在养尊处优的位置上,并不是说他想这样,而是实在没事可做,打家劫舍的事情他做不了、出谋划策现在也用不上,只能教导教导丁野和小花,其他时候要么看书发呆要么到镇上闲逛,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
这一天,吃过晚饭之后山寨里早早地灭了灯火,毕竟山里没有什么娱乐,而且第二天都要出去打家劫舍讨生活,所以大家向来很早就休息。
巡夜的几个人如往常一样围着寨子懒散地转着圈子,这几年山寨没了对头,但是巡夜的习惯却没有扔掉。
突然,山寨外面亮起了几团火把,然后就见火光瞬间多了起来,更是伴随着“咻咻”的箭鸣,一点点火光冲山寨而来。
“不好了!有人偷袭!”巡夜的人连忙敲着手里的铜锣大喊起来。
丁胜书第一个被惊醒,而后看着外面已经被火光照亮的寨子,一下子清醒过来。随便披了件衣服,拖着自己的长柄大刀冲到了屋子外面:“快!所有人快出来!”
一轮的火箭准确命中了山寨中的各个屋舍,没有一个屋舍幸免,全部笼罩在火海之中。寨子里所有人都被惊醒,汉子们拿着武器开始在广场附近集结,婆娘们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不知所措,刘清风和大壮也在人群中。
“是什么人你们看到了吗?”刘清风在问巡夜的几人。
“看不见,他们还离得很远,但是山下的暗哨也没动静,估计早就被他们摸掉了。”
“估计是官府的人,除了他们附近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势力了。”
“可是我们藏在这几个深山里,几个寨子也挺分散,怎么会被他们直接找上门来?外围的寨子怎么没有示警?”丁胜书疑惑地说着,然后猛然看向了外面——附近几个山头都已经火光冲天。
看来是同时遇袭了。
可这么多年,山寨隐藏地都很好,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进出,即便是大规模外出也都是走很多岔路,就是为了避免让官府摸清他们的位置。
“今天恐怕没那么容易熬过去了。”刘清风看着丁胜书和大壮,脸上有着一股坚毅和果断,他们两人也同样如此,看不出任何慌乱和紧张。
“二弟,你去把孩子们藏好,这几年你应该也挖好了暗道。我去把你嫂子和孩子安置一下。大壮通知大家,爷们们准备拼,婆娘带着孩子各自藏好。”
丁胜书和大壮听到刘清风的话二话没说分头行动去了。这是寨子的习惯,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暗道,而且大家都知道这是每家的秘密,绝对不会去过问别人的暗道位置。不过寨子就那么大,能挖暗道的地方也就那么多,无非是床下柜里灶台缸底,所以对外人也许还能算是秘密,对于山寨的人其实都只能算是常识。
丁胜书暗道的位置跟他们不同,除了他之外无人知道,因为那里是丁胜书丧妻之时结庐而居的地方,那时候丁胜书一个人呆在后山墓地之中临时搭建的茅屋里,沉浸在丧妻之痛中的同时出于一种近似变态的心理,在茅屋地底挖了一条通向妻子墓穴的暗道,就为了离妻子更近一点。等丁胜书被刘清风劝回到寨子里之后,那个茅屋渐渐荒废了,谁都没想到今天竟然有用到的时候。
丁胜书把丁野几人叫拢过来,在一个四处无人的角落跟丁野吩咐道:“你带他们到你义母坟边的茅屋那里,在屋子东南角落有三块木板,下面有个暗道可以容身,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快点去。我没来的话谁都不要出来。”
丁野此时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在寨子里也算是见识了一些“热闹”,所以比较冷静地点了点头,五人一起往后山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