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歌走进沈府。
看着府里的一花一木,和她三年前离开时,没有任何改变。
唯一改变的大概是,沈府人对她的态度吧。
遥遥能看见大厅的门脸,就在这时,柳悠柔从另一道路口迎面走来。
柳悠柔保养得宜,腰肢纤纤,如同少女一般。
只不过,她娇美的脸蛋上,不见往日的柔美娇俏,反而异样的苍白。
柳悠柔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郁郁。
自从沈枝枝出事后,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怨恨沈成周,没有救下他们唯一的女儿。
眼睁睁地看着枝枝被沈玲珑那个贱丫头害进了蛇窟……
因为枝枝,她和沈成周爆发了争吵,以至于昨天宫宴都没有带她参加。
想到这,柳悠柔更恨得几乎发狂!
但没关系……
还有风修远。
小王爷喜欢枝枝那么多年,甚至不惜与幕贵妃顶撞。
在柳悠柔看来,这不是喜欢,这是什么?
柳悠柔得知风修远来,特意好好打扮一番,再怎么恨沈成周,他们都是一家人。
但沈玲珑不一样。
风修远是她最后的筹码,她一定要弄死那个贱丫头!
——
闻着这阵浓烈的香风,孟云歌的鼻子有些痒。
而柳悠柔脚步急切,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碰上。
柳悠柔见到孟云歌,神情骤然扭曲:“你还有脸回来?”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
柳悠柔眼神一闪,恨道:“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攀附小王爷,才回来的吧?你以为你害死枝枝,就可以夺走我女儿的一切吗?你别做梦了。”
柳悠柔冷笑一声:“恐怕不用我动手,小王爷都会要了你的命。”
孟云歌不置可否。
“你女儿死,那是她罪有应得。至于小王爷……”
孟云歌抬起眼睫,目光幽冷:“我还真不稀罕。”
那是她早就不要的。
垃圾男,爱谁捡谁捡。
柳悠柔却根本不信:“那你回来干什么?别告诉我,是显示你和沈成周父慈子孝来了。”
闻言,孟云歌眼神疑惑:“我姓沈,这沈府我为什么回不来?更何况可是沈管家亲自请我回来的。”
“沈管家?怎么可能!”
柳悠柔不可置信。
自从上次回府和沈成周大闹一场后,她就如同被软禁一般。
这也就造成了柳悠柔对孟云歌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
信息不对等。
孟云歌目光怜悯:“我也不知道他叫我回来做什么,我劝你,在发疯之前最好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孟云歌抬脚欲走,想到什么,她恍然道:“忘记告诉你,柳侧室,我现在是公主,和仪公主哦。”
侧室?
虽然已经被抬成平妻,但这是柳悠柔一辈子的痛!
如今孟云歌不仅踩在她的痛处上,甚至又给了她一刀,柳悠柔顿时呼吸粗重起来。
“和仪公主……”
柳悠柔面色狰狞,同时也暗自猜疑。
这才几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孟云歌却不再看她,往前走的同时,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叫我回来干什么……”
轻声细语,风一吹就散了。
但柳悠柔跟在身后,心中想的却越来越多。
孟云歌瞳眸中,是浓烈的嘲讽。
这沈府一家,都是个自私自利,黑心黑肺的。
柳悠柔口上一口一个要为女儿复仇。
可出事当天呢……
却眼睁睁地看着沈枝枝送死。
在她面前装母子情深。
呵。
——
沈府正厅。
正厅很大,地上铺着深紫色的绒毛地摊,两排坐位,每一张都是名贵的紫衫木制作而成,雍容华贵,奢侈贵气。
说起来,孟云歌还没来过正厅。
没想到,第一次踏足这里,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此时,厅内已经坐了一些人。
坐在首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风修远。
风修远这人,心机深沉。
当年他看不惯她,却因为孟府的势力,一直迁就云歌的小性子。
后来孟府倒台,风修远转身就搭上了好利用的沈枝枝,一连这么多年,孟家,沈家,幕家,哪一家不是被他贴着吸血?
现在眼见着幕家因为幕妙吟的关系,和他决裂。
又看上了沈玲珑。
兜兜转转,从孟云歌又变成了沈玲珑,从头至尾却都是一个人。
也是好笑。
孟云歌和柳悠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柳悠柔先一步道:“小王爷。”
可风修远却看都未曾看她,而是将目光落在孟云歌的身上。
“玲珑。”
风修远语气低沉,没了平时的冷意,反而带着一丝柔和。
“小王爷。”
被风修远盯着,孟云歌顿时觉得一阵恶寒。
她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非要今日回沈府?
现在沈府只有她一个女儿,沈成周早晚都会把她叫回来,利用彻底。
何必要和风修远这个垃圾男碰上?
柳悠柔神色一变。
但沈成周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冽地盯着她,柳悠柔终究什么都没说,强笑的坐在沈成周身边。
风修远道:“你不用那么客气,反正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在场的几分,神色微变。
风修远这句一家人,真有意思。
是因为孟云歌的封号,还是其他心思,全看个人理解了。
但只要不蠢的,理解的都是后面那个意思。
毕竟,风武帝封过的公主可不少。
却没有一个担得上小王爷这句一家人的。
孟云歌没有说话,目光冷淡。
而柳悠柔脸色则瞬间惨白,抬起眸子,目光阴寒地看着孟云歌。
孟云歌表情无辜。
是沈枝枝自己作死,罪有应得。
至于这个小王爷风修远,本就三心二意。当初孟家发生意外,小王爷能无衔缝地和沈枝枝在一起,她们母女就应该有准备。
把希望都放在男人身上,落下这么个下场,又能怪的了谁呢?
风修远坐在首位上,身姿优雅尊贵,手掌修长,骨节分明,他手端着香茗,泰然自若地品着香茗。
见孟云歌不语,风修远的神情微变。
心中升起一股恼意。
风修远抬起眼,冰冷淡漠的目光落在孟云歌身上,淡淡道:“听说银月楼管事,是孟姨的仆人。这银月楼背后的楼主极其神秘,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她赏识的?”
沈成周看向孟云歌。
一时间孟云歌成了大厅中,众人的目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