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歌神情僵硬。
这丹药通体坚硬,上面甚至还坑坑洼洼的,明明是雪白圆润的丹药,她炼制出来的却是通体泛黄,
孟云歌仔细想了一下,她炼丹的所有过程,明明没有出错的地方,为什么会这样?
孟云歌神情诡异,难道她在炼丹这一途中,真的没有天分?
不过,不管如何,总归是好事就对了。
孟云歌在心中自我安慰。
她取出玉瓶,不管怎么样,她好歹是炼制出来了,可以交差了吧?
想到这,孟云歌不再犹豫。她将丸仙丹装进玉瓷瓶中,最后塞住盖子。
这样可以自制那点微末可怜的灵气流失,使她手中的丸仙丹不至于真的变成一粒石子。
将这些丹药收好之后,孟云歌捏着玉瓷瓶推门就去找君既回。
不过——
孟云歌没想到,她这刚开门,就看见了那张速来面无表情,像是煞星一样的,那张脸。
孟云歌不止一次怀疑过,明明君既回就是一张阎王脸,面瘫脸,那些小姑娘却总是夸他宛如明月,高不可攀呢?
明明就是面瘫。
孟云歌心中暗暗吐槽。
但她面上却开口道:“怎么?这次也是替我收尸来的?”
君既回沉默。
片刻后,听他开口道:“你进去五天,炸了三次。你知道药材有多么稀缺珍贵吗?”
孟云歌有些尴尬。
“怪谁?还不是你非要让我炼药?”
说话间,她将手中的玉瓷瓶递给君既回,就像是烫手一样。
君既回接过,同时寒着嗓音道:“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做我的徒弟吗?”
孟云歌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辩解。
确实。
不说君既回的地位,实力。单说他这张脸,已经够外面那群小姑娘争得头破血流了。
现在君既回将她们的关系公布于世,还不知道外边那群小姑娘,该如何的嫉妒她。
想想,还真是她占了君既回的便宜?
君既回见到玉瓷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将孟云歌丢进药园,也没想着她真的可以炼制出丹药。
他只是想磨练一下孟云歌的心性。
有些出乎意料。
可明显,他想磨练一下孟云歌的心性,但他的心性却显然没有经过社会的捶打。
出乎意料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君既回见到手里的丹药,神情难得有些僵硬。
“这是你炼制的丹药?”
孟云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她干巴巴道:“是啊?第一次就成功了,挺厉害的吧?”
君既回又一次陷入沉默。
半响,他才冷笑开口:“沈玲珑,你也是个天才。”
孟云歌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笑眯眯道:“过奖,师傅,徒儿没给你丢脸吧?”
君既回转身就走。
“别叫我师傅。”
孟云歌快步跟上去:“不叫你师傅?那叫你什么?叫你爹吗?”
君既回走得更快。
孟云歌故作为难道:“其实叫你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样会不会耽误你成婚啊?以后你喜欢的人,见到你有我这样大的女儿,会不会误会啊?”
君既回蓦地停下脚步,垂眼看着孟云歌,冷冷道:“你能不能闭嘴?”
“好。”
孟云歌伸出食指,从嘴角开始,轻轻一划,随后道:“那我可不可以走啦?”
毕竟吴妈,和九回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
君既回闻言,却是轻轻的笑了。
孟云歌呆了一瞬,背脊却是一凉。
——?
“君既回!你个混蛋!伪君子!小人!”
孟云歌气喘吁吁的喊道。
心眼比针眼都小的小人。
因为逞一时之快,当时爽是真爽,可她现在却被软禁了。
被君既回那个伪君子软禁了!
孟云歌看着门口一排的铠甲侍卫,不由咽了下口水。
一个个面色冷凝,目不斜视,威慑力十足。
孟云歌不知道,君既回是从哪弄出来的侍卫。
明明前几天,她初到君府的时候还没有。
孟云歌打开房门,刚往外踏出一步,身前却伸出一只手,将去路拦住。
“小姐,请留步。”其中一人,面容严肃,神情冰冷。
“我现在要出去。”孟云歌道。
“家主有令,不能放你出去。”护卫一板一眼道,态度没有任何可以缓和的余地。
不留情面,铁面无私。
“君既回他凭什么圈禁我?还有没有人权?”
听到孟云歌直呼君既回的名讳。护卫心头一凉,面上却不显,只拦着路:“这是家主的命令,我等只管执行,请小姐别为难我们。”
“好。”孟云歌笑了:“不为难你们,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一个心情不好,就不喜欢吃饭,要是饿坏了身体,看你们家主扒不扒你们的皮!”
孟云歌嚣张跋扈道。
这是她在孟府被关禁闭时,常用的手段,就是不知道在这君府行不行得通了。
可是没有办法。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孟云歌心中忐忑,
果然,护卫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那人又开口道:“我们自然知道小姐的身份,您是家主唯一的女儿,家主自然心疼您,还请您照顾好自己,别和自己怄气。”
说到这,护卫们心情也很诡异。
他们家主,一项洁身自好,甚至是没有七情六欲,常年呆在雪山,与冰雪作伴。
怎么突然间就跳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呢?
难道——
护卫们心中有了一个人选。
难怪自那人去世后,家主的神色就愈发冷漠,连最后一丝人气都消失不见。
直到将小姐带回君府。
想到这,护卫们对孟云歌的态度就愈发恭敬。
然而,孟云歌却没有注意到。
她满心满眼的,只注意到一个词。
孟云歌咬牙切齿:“你们说君既回是我什么人?”
“当然是您的父亲了。”
看着护卫理所应当的表情,孟云歌顿时气火攻心。
她冷着脸,怒道:“你们是蠢的吗?我与君既回根本就没差几岁,他怎么可能是我父亲?!”
护卫们神色诡异。
其中一人苦口婆心劝道:“小姐,我知道您怨恨这些年家主没有将你带回来养,可雪山那种地方,别说你一个小姑娘了,我们这些大老粗也呆不惯啊。这不,刚回国都,家主就将你带回来了嘛。”
孟云歌噎了一下。
这才恍然想起,她现在是在玲珑的身体里,玲珑年纪小,说是君既回的女儿,倒也不是不可能。
孟云歌顿时气极:“你们……你们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