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瞧见汇报的属下,天玑连忙开口问道,好不容易发现穆丁的行踪,他可不能再跟丢。
“禀报天长老,我们的人,失去联系!”汇报的人脸色极其难看,跪在地上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他只希望天玑不要一怒之下将自己杀掉。
“废物,都是废物!”天玑的表情登时僵住,身子猛地转过去,眼中更是泛着浓郁的杀气,他支持的圣子只有岳阳,至于穆丁,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才在给手下发出命令的时候,隐去安全两字,只要求带回来,并未强调生死。
他如何会想到,穆丁不仅活着,还非得跟他们作对,这不,对方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岳阳所在的青阳宗,从北郡抢来的凶兽更是用来对付他们。
“影哨何在?!”天玑正在气头上,入黑暗血尸这么久以来,他何曾受过如此耻辱,今日,他非得给穆丁此子教训,哪怕杀不死,也要打残!
“属下在!”空无一人的屋子瞬间从各处窜出身影,几乎同时跪在天玑面前,恭敬地抱着拳头。
“找到穆丁,不管生死,给我带回来!”天玑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晰,咬牙切齿地吼道。
“天长老,万万不可!”犹豫片刻,周敏猛地抬起头,阻止道。
“嗯?”天玑本就不满皱纹的脸瞬间皱在一起,看着周敏的目光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若是对方给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他定然要当场将周敏撕成粉碎,竟敢质疑他的做法。
“长老,大战在即,您交托给影哨的任务是要攻破寒阳,若是此刻分神对付穆丁,岂不是有可能坏了大事?此事岳阳圣子尤为上心,属下斗胆,死谏长老!”周敏低下脑袋,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语气却是异常地坚定。
“长老,周敏说的在理,请长老三思!”谢治站了出来,站在了周敏的一方。
“的确如此,长老,别一时意气用事,毁了一世英名啊!穆丁之事,等大事完满之后再找他算账不迟,此刻若是因为此子耽误了大事,圣子怪罪,长老地位尊崇,然我等必定要遭重罚,您……”白逊又在两人的劝说下加了一把火。
“嗯!”天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恢复了理智,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不错,敢在本座盛怒之下出言阻止,及时阻隔恶果的出现,勇气可嘉。”
“周敏!”
“属下在!”
“此事你的功劳最大,本座便赏赐你一件宝物,迷魂灯,能在敌人猝不及防间干扰其三魂七魄,导致其进入昏迷状态。”说着,天玑将一盏油灯模样的东西送到周敏手中。
“谢长老赏赐!”周敏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感恩戴德,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狡黠。
“至于你二人,等大战之后,本座再做赏赐!”
“是!”
——
数年以前,暗无天日的黑暗血尸战场,血腥弥漫地偌大空间,有一男孩站在山峦之上,瞧见了下方满脸血污的女孩,正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一步步靠近她的巨大妖兽,握着尖刀的小手颤抖不已。
“别害怕!”男孩从山巅灵活地落在女孩身边,温暖的小手握住女孩颤抖冰冷的手,“你要相信自己,别管其他人怎么看你,你能做到的。”
女孩恐惧的内心在这一瞬间被这双温暖的手包裹,她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只是知道,若不是对方,自己早就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哪怕侥幸活下来,也要在同伴的嘲笑和欺负下死在其他的战斗中。
直到获得特殊能力之前,她再也没能见到当初那道伟岸的身影,在她被安排成为影哨的成员时,在某次任务期间,她无意间却再一次碰到当年的熟悉身影。
哪怕对方已经长大,她却依旧记得对方,那张面孔从未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相反,恰好相反。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追随的天长老,竟然一心要取自己心上人的性命,在听到穆丁名字的时候,周敏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着要如何阻止。
影哨的综合实力没有人比身处其中的她更加清楚,若是真对上,穆丁绝对没有胜算,哪怕对方贵为圣子,同样没有,若是自己没法成功劝阻天玑,真到了战场,哪怕丢掉小命,她也要站在穆丁一方。
若是当初没有穆丁,就没有如今的周敏,更别说什么影哨,什么天长老手下的精锐了,想到这些,周敏就感到不自在。
自己竟然站在救命恩人的对立面,直到天玑赏赐给她迷魂灯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既然如此,她何不将计就计,暗中帮助穆丁。
“穆丁,那时候那守护了我,如今,我也要守护你了!”想到这里,她的俏脸有些微红,看在众人眼中,只认为得到迷魂灯高兴的表现。
毕竟身为影哨的他们对同伴的了解知之甚多,谁都没想到,从这一刻开始,她们的目的不再一样,奋斗的目标也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分歧。
——
“这么快?”瞧见再次出现的穆丁的身影,柳如絮好奇道。
“小鱼小虾,不难对付。”穆丁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圣子,你的身份不一般啊!”柳如絮此话已经很明显对穆丁产生了怀疑,同样是质问。
“昔日的身份,你也瞧见了,对我这个圣子,这些家伙哪里有一点尊敬?”穆丁轻笑一声,满不在意柳如絮的态度,继续说道,“在他们眼里,圣子只有岳阳一人,而我,不过是报废品罢了。”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岳阳是黑暗血尸的圣子吧?”见柳如絮愣住,穆丁恍然,补充了一句。
“那大人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柳如絮的表情微变,说道。
“放心吧,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行动,至少在我们到之前,他不会动手。”穆丁面露微笑,运筹帷幄。
“你想利用我们,抢回圣子的地位?”柳如絮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穆丁,一问到底。
“随你怎么想,不过我可提醒你,像我这样彻底地将组织得罪死,你如果还这么觉得,我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