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张云溪是在骂她狠毒,李若棠倒也不怒,依旧笑眯眯的。
毕竟比起直接毒死迎春,眼下叫她洗个衣裳,可真是太轻易放过她了。
知道自家主子不给自己撑腰,迎春脸都黑了,只是再不情愿,再恨毒了李若棠,如今在张云溪和苏澈的眼皮子底下,迎春是愿做也要做,不愿做也得做了。
“云溪心意已到,可还有事?”
见迎春扭扭捏捏地拎着李若棠刚换下来的外衫往外走,苏澈即刻转了身,不再看张云溪了,声音也冷了几度:“本王觉得,迎春犯了错,留下责罚就好,你不必受连累在这等着。”
当着张云溪的面扣留了迎春不说,还直接下逐客令?
想起昨日客客气气地把迎春送走,再一对比眼下他的所为,李若棠忽地反应了过来。
苏澈,真有你的!
“澈哥哥,我们都好久没有坐在一块聊聊天了,”张云溪委屈地别过身子,声音带了几分哭腔:“难得云溪过来,难道澈哥哥就不想多同云溪说几句话么?明明澈哥哥和云溪都好久未……”
“王妃可是还未用膳?”
直接无视张云溪的话,苏澈一脸关怀地望着李若棠,冷不丁冒了一句话出来,听得李若棠即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澈哥哥……”
“听听你这肚子叫的,走吧,本王陪你用膳去。”
没等张云溪把话说出口,苏澈已然打断施法,挽着李若棠的肩就往外走,动作亲昵,语气宠溺。
“大可不必,我根本就不饿。”
李若棠眉头一蹙,加快脚步想甩掉他,怎料他的手像是用胶水黏在她肩上一般,任凭她怎么拨都拨不开。
“不,你要去。”
苏澈眯了眯眼,冰冷的语气与方才截然不同,“人已走不了,如何处置,你还没想好?”
李若棠脚步一顿。
敢情他当着张云溪的面扣下迎春,是为了告诉张云溪,迎春已经是个死人了,偏偏她还救不了?
“原以为你在帮她,不曾想是光明正大折磨。”李若棠轻哼一声:“晋王真是好手段。”
“背地害人不可取——尤其是沉不住的小人。”
不理会她的嘲讽,苏澈眺望远方,淡淡道:“从她回来那一刻起,她就是个死人了。”
“受教了。”
倒真没想到这看似儒雅书生样的苏澈竟是这般心肠,李若棠还是惊讶了一下,但不得不说,比起她当场报仇,他的手段显然要更为阴戾一些。
“好好学着,以后遇到的小人,可不是这个级别的。”
收回目光,苏澈凝视着她,“本王只给你三个月成长时间,三个月后,你没能让本王刮目相看,本王便把你丢回去乱葬岗里,由得你自生自灭。”
“三个月是吧?”
知他竟是这般低看她,李若棠不禁冷笑一声,挑眉道:“敢不敢同我打赌?”
苏澈危险地眯起了眼,“你要赌什么?”
“不多,是你输得起的代价。”李若棠啧啧两声,环视四周,嫣然一笑:“晋王府,就是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