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
李若棠拧眉,不由分说的掀起他的衣裳,按住他的手腕,虚弱到几乎感受不到的脉象传来,她心头一跳。
一定是刚刚运气伤了本就还没愈合的旧疾,以至于他如此虚弱。
李若棠抬眸扫了一眼这荒郊野外,心再一次沉下去。
眼前忽的一阵眩晕,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稳住。
若不是原主在亡国时被人下了剧毒,这具身体也不至于吃了松丸后还如此虚弱。
如果这个男人不管她,在这野外之地,她拖着这幅身躯绝不可能存活,如今怕是……
“你现在伤势很严重,如果想活命就别动。”
咬紧牙关,趁着自己意识还算清醒,李若棠有气无力道:“我给你压制毒性。”
刚伸出手想要解开他的衣裳,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一个被丢在乱葬岗的人,想对本王做什么?”苏澈眯了眯眸子,眼中没有分毫信任。
“自然是给你医治!”
李若棠抬眸盯着他漆黑的眸子,神色肃穆,“这荒郊野外的,如果害死了你,你觉得我还有命活下去么?”
挣回自己的手,她神色淡漠,“你放心,我没那么蠢,我救你,只是为了救自己。”
解开他的衣裳,李若棠按了按他坚实的后背,拿出银针,对准穴位扎了下去。
原本因伤势发痛的苏澈在针扎下去的那一刻,竟真的感受到痛苦在减轻。
这个乱葬岗上的女人,看来还是有点来头的。
扎完最后一针,李若棠还没来得及嘱托,眼前便忽的一黑,不省人事。
看着晕倒在地的李若棠,苏澈眸色晦暗,情绪不明。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他抬眸看去,正是贴身侍卫北辰,身后跟着千里寻来的徐神医,专门为他压制体内毒性的。
“属下来迟,还请王爷责罚!”
一眼看到苏澈的惨白脸色,北辰神色肃穆自责。
苏澈低咳一声,“不碍事。”
互相点头示了好,徐神医赶紧上前诊脉,片刻后,脸上担忧的神色被惊疑覆盖。
“徐神医,可是王爷的病情又严重了?”北辰神色紧绷,内心不安。
“非也。”缓了缓神色,徐神医摇摇头,道:“王爷身中剧毒,以往都是用药物压制的,眼下老夫看王爷的脉象,只封穴道竟也能压制……是为好转迹象啊!”
“当真?”北辰眸色一喜,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澈眼底深处涌起一抹震惊,转瞬即逝。
“敢问王爷,近来可服过什么药,用过什么稀有药材?”
放下他的手,徐神医神情严肃又惊奇:“短时间内可把毒抑制到这地步,王爷痊愈指日可待!”
“看看她伤势如何。”
苏澈低眸扫了一眼昏迷在地的李若棠,神色暗了暗,答非所问。
徐神医一愣,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个人,立即蹲下身给她诊脉。
忽地眉头紧拧,脸上满是错愕,徐神医又换了只手诊脉,却仍旧是相同的结果——
那颗仅有的松丸,竟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山野女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