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的事情,你们都不准说出去,尤其是不能告诉孟谦泽。”
蒋乐小心叮嘱道,但当他跟他们两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对视后才发现是多此一举。
小胖和扇贝不屑的说道:“你干嘛这么怕孟哥啊,难不成你要当孟哥的小娇妻?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蒋乐清咳两声,示意他们两个该闭嘴的时候就闭嘴。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从床上爬下来准备去一食堂买鸡汤给孟谦泽带过去,下床的时候还惊醒了刘扇贝。
扇贝拉开帘子的一个口,探出头眯眯眼问他:“这一大早的你要去哪里?周末了还不多睡会儿?”
蒋乐刚想脱口而出去医院看孟谦泽,但转念一想自己答应了他要保密,于是站在床下伸了个懒腰揉揉肚子说道:“我饿了,准备去找点吃的。”
“你要去食堂啊,那你等会帮我带俩包子回来呗。”
扇贝以为蒋乐吃完饭还会回来补觉,可没想到蒋乐脸色一变,顿时无情,“我等会儿要去图书馆,你自己去食堂买吧。”
说罢他便理好自己的衣服径直走出了教室。
扇贝迷迷糊糊的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还有些神智不清:刚刚他是不是听错了?蒋乐说他要去图书馆?不是篮球场?奇了怪了,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勤奋好学了?难不成是孟谦泽附体了?
以往这个时候只有孟谦泽会起来泡图书馆,他们三个,是一个比一个懒的啊!不到学期末势不努力可是他们的宗旨,蒋乐这个家伙难不成要背叛组织吗?!
坐在的士上,蒋乐一边催促师傅快点来,一边又紧紧抱着怀里保温桶里的鸡汤害怕洒出来。
等到他把鸡汤安全护送到孟谦泽病房的时候,发现白色的病床上只有一床整齐的被子,没有半点活人的踪影。
他有些慌神,连忙放下鸡汤去找护士长。
询问过情况,护士长淡定的说道:“505床的病人大早上就被带去做检查了,这时候检查应该快做好了,你要是着急就去三号楼找他。”
顺着护士长给出的指示,蒋乐果真在三号楼三层的红外线监察室外找到了孟谦泽。
孟谦泽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由不得皱起眉头,原本是想关心,可开口便是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孟谦泽已经知道程国强把钱转给蒋乐的事情了,这样他面对蒋乐心里也不会有那么重的负罪感,不然总觉得欠着他一样东西,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蒋乐一听他这句不痛不痒的话,顿时觉得自己一大早白忙活了。
这个白眼狼又泼他冷水,原本昨天晚上他已经开始生气了,可偏偏被他用一盒面膜和好了。
操!
真不中用。
从小到大,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就那么普通的一盒面膜就把他哄好了?
呵呵。
他还真是拿孟谦泽没什么办法。
难不成他要当他的舔狗?不要啊!
于是蒋乐想要拿出他的架势,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舔狗,“孟谦泽,我告诉你啊,老子来看你不过是同学情而已,你可别多想,我对你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你也别觉得我非你不可。”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可猜不准,也不想猜。”
孟谦泽搓了搓自己身上病号服的衣角,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蒋乐刚想再说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但下一秒负责检查的医生站在门口叫了孟谦泽的名字。
孟谦泽起身头也不回的甩给他一句冷漠的话:“我要去检查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快回学校吧,平时没事也少来这个地方。”
原本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医院病菌多,蒋乐这种需要注意自己身体状况的人就别来医院凑热闹,可没想到这句话传到蒋乐的耳中就变了一种意思。
根据他对孟谦泽的了解,他觉得孟谦泽更可能是在警告他别来医院烦他更为贴切。
于是他紧握拳头,直接气冲冲的走出了三号楼。
他顿时忘记了鸡汤的事情,直接出门拦了辆车就掉头回了学校。
此时正躺在仪器下的孟谦泽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但他又没有预料先知的功能,只能等到一堆冗杂的检查做完之后,回到自己的病房在知晓答案。
程禾刚好拎着在门口买的热腾腾的早餐进来,刚好瞧见孟谦泽捧着保温壶里的鸡汤发呆。
他好奇的向前嗅了一口,忍不住感叹:“好香的鸡汤,是蒋乐哥给你送的吗?他对你可真好。”
“别瞎说,他可没你想的那么好。”
孟谦泽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理再反驳程禾,实际上他也并没有觉得他不好,甚至觉得他这段时间好的有点过头。
有时候总给他产生一种莫名的误会,总觉得蒋乐好像对他有那种意思,甚至他对他的行为像是在谈恋爱。
有些举动虽然不该过度解读,毕竟蒋乐可是实打实的铁直男,可是他总是这样对他层层叠加的好,早晚有一天他会招架不住的。
程禾见孟谦泽愣了神,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将他的魂重新拉了回来。
他有点八卦的问道:“哥,你是不是喜欢蒋乐哥啊,额……好像问反了,我应该问,蒋乐哥是不是在追你啊?”
“你小子,瞎说什么?”
“哥,你别急啊,我就是好奇问一句。”
孟谦泽眼神飘忽,心跳瞬间加速,甚至还有点阵痛。
医生提醒他最近要稳定情绪,可不知道为什么被程禾这样一问,搞得他有点情绪失控,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股浓烈的情感在他肺腔蔓延,他差点就要晕倒了。
可没想到程禾这个臭小子非但没发现他的异样,反而添油加醋的刺激道:“哥,你要是也喜欢蒋乐哥不如早点表白,我瞧蒋乐哥那个样子也不差没人追,你要是不早点下手,说不定他就被别人捞走了,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早点下手早享乐。”
孟谦泽喘着粗气,身体虽然不大舒服,但还是嘴硬的反驳着程禾:“你还小,你不懂。”
程禾一听这句话就有点不高兴了。
凡事家里人都拿他还小来噎他,他现在都已经快上大学了还要被他们当作小孩,他真的最烦这句话了。
所以他有些激动,“我也没比你小几岁,我什么都懂!”
幸好来量体温的护士长及时出现,解救了孟谦泽不顺畅的气,护士长替他带上氧气罩,舒缓他急躁的心情。
程禾站在一旁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那几句话能让自己的表哥变成那副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几句话戳中了他的怒点。
他忐忑的看着护士长处理好一切,病床上的男人逐渐冷静下来,直到一切归于平静,他才试探性的道了个歉:“表哥,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孟谦泽也意识到自己吓着这个小子了,本身也是他自己情绪调节的问题,不关程禾的事情。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来者似乎不太友善,甚至像是直接把门踹开,一听脚步就能判断出是他最讨厌的谁。
“孟谦泽你个臭小子,老娘就拿你点钱给我儿子当礼金怎么了?养你这么多年要过你一分钱吗,现在让你给点感恩费就这么不情不愿,你就这么急着当白眼狼跟我们甩清关系吗?”
一声尖锐做作的女声在安静的病房中响起,孟谦泽没想到真正的幕后指使竟然会这么快现身,不过才一天时间,他们还真是闲不住。
就连他住院都不愿意放过他。
女人本就带着目的,加上她向来不把孟谦泽放在眼里,留他在家不过是图他手里还握着那么一笔可观的钱财,不然她早就把他扫地出门。
一个碍眼的货,她干嘛还要让他在家里白吃白喝,索性一上大学就让她的男人断了他的钱财,直接让他自生自灭。
她的声音让孟谦泽感觉到聒噪,索性闭上眼睛装睡来回避跟她恶心的对话。
但是女人似乎并不愿意放过他,甚至不愿意放过他和他身边的其他人。
见孟谦泽戴着氧气罩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便拿程禾开涮。
女人蠕动着红艳的裂唇,直接撒泼道:“你赶快让他给我醒来,别让他跟我装死,老娘今天非要向他讨个说话,钱不给我,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程禾早就知道自己表哥的继母不是啥好东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真是个没有见识的市井泼妇。
就算穿的再好,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小家子气,尤其是再向孟谦泽要钱的时候,那副嘴脸丑恶的可是用几层粉都掩盖不住。
于是程禾也厌恶的回应道:“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去病床前拔了我表哥的氧气管,到时候我表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看你能不能跑得掉,你不是想要钱吗?你只要让我表哥活不了那些钱不都是你的了嘛?”
女人急的直跺脚,恨不得直接给眼前不识抬举的臭小子一巴掌,可是程禾不给她这个机会,反而先一步将她推倒在地,扮着鬼脸对她没好气的说道:“我表哥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敢做什么伤害我表哥的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