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谦泽躺在床上,除了有些头晕恶心眼皮沉重,他的意识还算清醒。
尤其是这俩人说话也不避讳点,这对话被他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反倒显得额外尴尬。
他想:如果他在这一会儿醒,那尴尬的应该不全是他自己,应该是所有人。
但是他如果不醒,那不就是没病装病嘛?
他刚刚就只是有些头晕,莫名其妙的就昏了过去,最近这种情况还挺常见,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家族遗传的问题,但是他又没有那些闲钱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于是就一直拖着。
他下午刚欠了李笑草五百块我,虽然两人关系铁,但这个钱还是要还的,不然他就跟那些借钱不还的无赖有什么区别?
此时蒋乐还在懵逼药费的事情,他十分不理解孟谦泽为何要瞒着他把钱交了?
为什么会替他交了?
他的重点在于他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两人明明在那场暴雨前关系还是冰火两重天互不相容。
校医看透了两人之间奇怪的关系,他身为过来人很清楚事情的发展应该成为怎样的走向,在贴吧做风向引导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至于接下来怎么发展,就要看这俩傻小子争不争气。
他支开了蒋乐,让整个医务室只剩下他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位。
他启唇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呢,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孟谦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么执着的戳穿,好在刚刚他已经听见了关门声,断定蒋乐绝对已经出去了,于是才缓缓的睁开一只眼睛,紧接着又睁开第二只。
他心有疑虑的问校医:“您怎么知道我醒着?”
他很困惑,明明他没有睁眼,被包扎伤口的时候也不敢动弹,为何这名校医能知晓一切?
“小把戏,你哥哥我年轻的时候可没少玩。”
校医又开始呲,“想当初我为了追我家那位可是十斤了浑身解数,你现在的这点小伎俩不过就是毛毛雨,不如我现在教你几招,也好过下次继续这样被揭穿。”
孟谦泽一头雾水,明明刚刚他还没有那么晕,现在被校医这样一绕,他彻底晕了。
“您……您想要表达什么?”
听校医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了好多话,孟谦泽一句也没听进心里。
校医见他一脸困惑,有些可惜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叹气说道:“你现在还小还不懂珍惜,等你真正步入社会后,就知道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啊。”
话音刚落,医务室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此时孟谦泽同蒋乐、小胖、扇贝还有邻宿舍的另一位同班同学面面相觑,场面无不尴尬。
蒋乐:“你怎么醒了?”
这话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孟谦泽更加云里雾里。
这一帮人来势汹汹的是要干什么?要拆了医务室吗?
只见校医笑着迎了上去,然后挺着胖墩墩的大肚囊转向孟谦泽,不发一语。
孟谦泽低头瞧见自己身上出汗浸湿的衣衫口,更加迷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然那群人怎么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校医不嫌事大,哦不,他从始至终都不嫌这件事大,他嫌的是这件事不够大。
为了满足他家那位想要磕cp的需求,他不得不帮这俩小子一把,明明那么像一对,要是因为偏见没在一起那真是可惜了这老天赐的那么多次意外。
他走到蒋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道:“他现在刚恢复意识,手脚应该还是软的,最好就别让他自己走路回去了,再磕着碰着了多心疼人。”
蒋乐没有抓住“多心疼人”的重点,他只觉得如果再让孟谦泽磕着碰着或者受伤,他就像个千古罪人。
所以他叫来了帮手打算将孟谦泽用担架抬回去。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就可以回到宿舍。
蒋乐自以为自己这次肯定做了一件让孟谦泽满意的事情,却不料那位哥听后脸色一紫,立马将头别向旁处,无比嫌弃的拒绝道:“我自己有两条腿,我能自己走回去。”
蒋乐也懒得跟他在这迂回,他的澡还没洗呢,刚刚来回奔波的那几趟又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黏唧唧的真受不了。
虽然出汗是真男人的象征,但是出臭汗可就是腌臢货了。
蒋乐直接再次揽腰抱起孟谦泽,也不管他到底愿不愿意,直接将他平放在了担架上。
孟谦泽满脸尴尬见在场的除了蒋乐外的所有人都在憋笑,而蒋乐那一副自大沾沾自喜的样子真是令人费解。
有什么可高兴的?
难不成就因为他能抱起来他高兴?
这家伙真是莫名其妙的,这几天也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挑战他的下限,他只想平平静静的上大学,但是只要碰上蒋乐这个家伙,他就没办法平静。
就在他打算从担架上挣扎着下来的时候,蒋乐已经发号施令让众人抬着担架的四角齐步向前迈去。
孟谦泽被颠簸的有些恶心,想要直接跳下担架扬长而去,却不料他刚挣扎着想要抬起头,就被蒋乐一巴掌直接摁下去,语气简略又霸气:“别乱动,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