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修类似梵高,一辈子过得穷困潦倒,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根据后人的统计,他画了至少有上百幅关于猫咪的画。
但因为家中的妻子看不惯他的行为,绝大部分的画都被他的妻子撕坏了,完整保留下的画并不多。
而在沈清修死后,他的妻子拿着画去卖,大家才看出来他精湛的画技,沈清修出了名,所剩的画价格被不断的抬高。
白杨木架子上的画虽然没有落款,也没有印章,但透过脏兮兮的黑色油污。
许清卿能看出这是一只白色的猫咪挥着小爪勾动梅花枝,看上去格外的可爱。
小猫咪的毛蓬松,眼睛是琥珀色的又大又圆,有种风吹过来,它的毛也会跟着抖动的感觉
许清卿装作不经意地问:“老板,你后面屏风的木架怎么卖?”
“你说这个屏风啊?”老板诧异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白杨木屏风。
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这就是很普通的白杨木,没有收藏的价值。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这个屏风的问题。
“对,屏风的木架。”许清卿重点咬住了木架两个字。
“我家正在搞装修,是简朴风格,我觉得这个架子放在客厅里当衣架还挺搭的。”
许清卿笑着说。
听到许清卿的话,老板的眼睛一亮,这个屏风被他放在最后面就是因为材质不好,没人买。
他还以为卖不出去了,没想到还有人专门来买这个木架子。
虽然想赶快卖出去,但老板还是故作为难的说:“美女,不瞒你说。”
“这木架子我放在这,顺手搭个东西还挺方便的,你要是诚意拿500块钱我就卖给你。”
“500块钱?“许清卿摇了摇头。
一个白杨木拼起来的架子,问她要500块钱,这老板还真够狠的。
“老板,500块钱我都能到家具厂里订一个架子了,再说你这都是二手的,便宜点,最多250块钱。”
许清卿挑剔的讲价。
“好吧。”老板挥了挥手,答应了。
本来他说这么高的价格,就是让许清卿来还价的。
250块钱,虽然不好听,但也能赚的不少。
“这个屏风其实是一幅画和一个架子拼起来的,这幅画我也送给你了。”老板笑着把屏风抱过来,还顺便装了一波好人。
在一边的陆父递上250块钱,老板接住钱,脸上隐隐露出喜悦,却装作一副他吃亏了的样子。
“谢谢你啊老板,祝你生意兴隆。”
许清卿笑着抱起屏风,和陆父快步离开,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把屏风放下,把画取下来,仔细查看。
“清卿,你买这个真的要做衣架吗,我可以给你定制全新的。”陆父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木架子。
要造型没造型,要做工没做工。
“陆叔叔,我买的可不是这个木头架子,买的是架子上的画。”许清卿挑眉笑着把画放到陆父的面前。
“您看看这幅画是不是画的很好,是大画家沈清修的作品。”
“那个老板不识货,错把珍珠当鱼目。”
“沈清修?”陆父惊讶地看着这幅画,有些不敢相信这幅脏兮兮,没有落款,没有印章的画竟然是沈清修的。
他曾经专门买过沈清修的画,送给一个喜欢小猫的小辈做生日礼物,自然知道沈清修的画有多么贵。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买架子,不直接说买这幅画呢?”
陆父心里又有了充满了疑惑。
“如果我直接说买这幅画,老板就会多想,这明明是个屏风,为什么我要单独买这幅画。”
“肯定会怀疑这幅画是不是个宝贝,所以我故意说要买架子,是想打消老板的顾虑,这样他就不会有怀疑了。”
许清卿笑着解释。
古玩界的人心机都深着呢,说话做事都要小心。
“原来是这样,清卿你懂得真多。”
陆父听完许清卿的解释,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就像是他在商场上和客户谈生意用的迂回战术。
“厉害呀厉害,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陆叔叔,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许清卿笑着捂住脸,把画交给张北辰,让他拿到鉴定室去。
“时间快到12点了,咱们往回走吧。”
刘恬静在比赛场地上边走边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身材符合条件的小摊。
店铺摊主是一个身材壮硕的肌肉大汉,即使是在深秋,他也只穿了一件短袖,在一堆穿着厚外套的人们格格不入,壮汉的左胳膊上面纹了一朵黑色的莲花。
一切都符合柳橙橙所说的特征。
刘恬静给柳橙橙发了条定位。
“就是他了!”刘恬静走过去,和对方对暗号,“你好,你胳膊上的莲花挺好看的。”
大壮眯起眼睛,看着刘恬静包包上挂着的黑色莲花木牌,瞬间就明白明白眼前的女孩子,是他此行要帮助作弊的客户。
“你包上的莲花也挺好看的。”
大汉语气冷淡的回复,装作不经意地把自己面前的一个花瓶推了推。
“要看看花瓶,绝对是正品。”
这个花瓶是民窑花瓶,颜色是豆青釉色,色浅者淡若碧绿色的湖水,用青花料勾勒出纹饰轮廓线,烧出凸起的纹饰。
虽然是个民窑里出来的花瓶,但刘恬静光是定金就花费了十万块钱,这是她觉得自己能够碾压在场所有人的利器。
“这么有自信吗,老板,你越说是正品我就越不相信哦。”
刘恬静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激动,装出正常人的样子和壮汉打哈哈。
“我觉得一般,太普通了,便宜点吧,不然我不会买的。”
而刘恬静身边的另一个客户,听到刘恬静不想要那个花瓶,主动提出:“麻烦把这花瓶给我看看,我挺喜欢这个花色的。”
刘恬静一愣住,转头看向说这话的人。
是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带着毛呢黑色帽子的老爷爷,胡子花白,手里还拿着一个放大镜。
一看就是专业的买家。
刘恬静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出现了浓浓的危机感,不等大壮拿起来,她把花瓶抢过来,握在手里。
“这个花瓶我要了,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