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英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睛,拍着巴掌,无声吐槽许清卿的不好。
陆川柏将剥好的虾仁放到许清卿的碗里,抬眸见秦红英不在他们身后转悠。
陆川柏便凑在许清卿的身边,声音如珍藏多年的红酒,带着雌性和醉人的苏意。
“再叫一遍给老公听听。”
许清卿听到这话被嘴里的饭粒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反倒把陆川柏吓了一跳,连忙帮许清卿拍着后背,直到许清卿呛出喉咙里的米粒。
许清卿呛得面颊粉嫩,连眼泪都出来了,眼眶红彤彤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
那双醉人的桃花眼勾的陆川柏移不开眼,忍不住勾唇轻笑出声,抬指戳了戳许清卿软软的面颊。
若是忽略陆川柏手上戴着沾满油的手套,以及按在许清卿面颊上的油印子,这恐怕是无比浪漫的一幕。
许清卿气得瞪圆了桃花眼,脸颊鼓鼓的就像是生气的河豚一样。
这个可恶的陆川柏!
在她耳边乱说话害她剧烈咳嗽,又把手套上的油渍粘在她脸上,真是太可恶了。
许清卿穿着透明吊带凉鞋的脚用力踩了陆川柏一脚,气呼呼道。
“陆川柏!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陆川柏看着许清卿脸上粘着的油印子,气的好像是炸毛的小猫咪,好心情的笑开怀。
他拿起餐桌上的抽纸帮许清卿擦去脸上的油渍。
“好啦,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许清卿哼着把碗里的虾仁全都塞进嘴里,气鼓鼓嚼着虾仁泄气,圆润塞满饭的腮帮子鼓起来更像河豚了。
陆川柏时不时用干净的手背蹭许清卿的脸颊一下,蹭得许清卿频频怒视他。
坐在二人对面的许一一许安安安安静静吃着自己的饭,早就对陆川柏招惹许清卿,许清卿佯装生气在秀恩爱戏不感冒了。
而躲在厨房里的秦红英看到小夫妻的打闹却十分生气,痛心疾首地连连摇头,锁着身子又来到周姨的身边。
秦红英对着用汤匙搅动砂锅里汤的周姨继续无声吐槽。
“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端庄,把原本冷静从容的陆川柏都给带坏了!”
“真不知道陆川柏是看上她哪点了,川柏的爸爸还是像一如既往一样不管着陆川柏一点,让川柏娶了这么一个疯女人。”
“不行,我一定要给她好好立立规矩才行!”
给砂锅盖上盖子的周姨不可置否,但心里却觉得秦红英管的有点宽了。
人家小夫妻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可她非要当恶婆婆这个角色。
许清卿和陆川柏在互相逗弄吃完了饭,将打包盒扔掉,打算打电话给去吃午饭的朱露露,再进行下午的行程。
厨房里吃着毫无油腥养生餐的秦红英再次开口打断了一家人的计划,用手中的瓷器汤匙敲地砂锅叮当响。
“你们今天下午别想着去玩了,要跟我去寺庙里拜佛上香。”
秦红英还不放心许清卿,觉得许清卿身上依然有污秽之物,需要去寺庙里多拜几日佛才能彻底驱赶。
许清卿听到这句话,原本高兴扬起的眉毛瞬间塌掉,身子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她就知道她的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即使婚后生活没有恶婆婆,还会出现别的拦路虎。
陆川柏一脸遗憾地伸手抚了下她的额头,凑在许清卿耳边道:“不好意思,这趟旅程你真是辛苦了。”
许清卿抱着陆川柏的腰坐起身子缩在陆川柏的怀里,她已经对接下来的海岛生活不感兴趣了,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川柏,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许清卿还是第一次如此想要逃离旅行。
两个孩子也一人抱着陆川柏的一条腿,如同打蔫的太阳花,眨着分神的大眼睛望着陆川柏。
许一一用手捂着小嘴,悄声开口:“爸爸,这个奶奶不像姥姥姥爷那么有趣,我已经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了。”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感知最为敏锐,秦红英一直在说许清卿的坏话。
许一一这个孩子又是心思机敏的孩子,一直维持着表面的礼貌,但心里却不喜欢秦红英。
许安安也赞同地点点头,瘪着小嘴不高兴。
这个老巫婆一直说妈妈的坏话,她讨厌她!
谁说妈妈的坏话,她就讨厌谁!
“后天吧,如果伯母一直这样,那咱们后天就走。”
陆川柏知道许清卿母子三人的心思,怜爱地伸手把玩着许清卿的发丝,在手上绕圈圈。
本来为期7天的海岛度假,即使硬生生缩减,他也不能让许清卿多受委屈。
许清卿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谁清楚,失去力气的身子稍微坐直了些。
若是只有两天的话,那她还能勉强接受。
海露闻到香喷喷的麻辣小龙虾后再吃自己的养生乌鸡汤,就觉得没有盐味。
原本能喝一碗半的她今天只喝了半碗就吃不下了,让周姨把菜撤下去。
“今天下午你去菜市场多买些菜,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变通。”
秦红英嫌弃地看了一眼丢在厨房里的外卖垃圾,责备周姨一句,走出餐厅单身让脸色缓和一些。
“走吧,咱们去岛上的雷海寺拜佛。”
“好。”
许清卿四人有气无力地站起身子,跟在秦红英的身后。
正午的阳光正是晒人的时候。
许清卿走在阳光下面,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闷在蒸笼里的螃蟹,被热的喘不过气来。
即使许清卿用手做扇子扇凉风也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凉意。
陆川柏打着黑色的遮阳伞守在许清卿和两个孩子的身边,避免他们被太阳晒着。
陆川柏记得从别墅出发到雷海寺足有一公里,他心疼妻儿在太阳底下太热了,便主动提议。
“伯母,不如咱们租一辆观光车开车去雷海寺吧,那样还能凉快些。”
秦红英却坚决不同意,言辞有理说:“那怎么能行,咱们既然是拜佛,就要走着去让佛祖看到咱们的诚心。”
“若是你们连这一点小苦都吃不下的话,那还算什么拜佛啊!”
秦红英看陆川柏打着黑色遮阳大伞把许清卿护的严严实实,心里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