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该早早的放下那件事对许言的滤镜,过回自己的生活。
临开车前,颜墨抬头深深看了眼景榛所在的楼层,接着发动汽车。
她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么多了。她的同理心很小,也仅仅是看在景榛惨状的样子上产生了愧疚。
而那一点点的愧疚,早就在她的心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颜墨垂下头专心的开车,余光扫过医院的大厅,她好像看到了刚认识的井泽堂正站在里面往外看。
颜墨可不会自恋的,觉得他是在看自己。
应该是看院子里哪个美女吧。
因为白天在空中餐厅吃了一顿饱饭,所以晚上并没有吃太多。
许清卿带着两个孩子留在许家里喝许母做的汤。
正喝着呢,许清卿就收到了颜墨发来的信息。
“景榛姐受伤了!”
许清卿惊呼出声。
而坐在许清卿对面的许言,听到许清卿的话,捧着碗着手骨节发白。
前些日子参加派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受伤了?
“因为什么受的伤啊?”许母像是许言的嘴替,一边吃饭一边问。
许清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许言的神色:“听说好像是被宋富强打伤的……”
许清卿话还没说完。
下一刻许言就推开饭碗,抓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拿着车钥匙,像风似的说走就走了。
许母看着许言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本来我还想要给这孩子介绍女朋友,但看样子他是走不出来了。”
许父啪的把手中的筷子砸在桌子上,语气里透露着不赞同。
“景榛虽然好,但她已经结过婚了,许言再去找她成何体统!”
许父的刻板印象又发作了,觉得自己的儿子不能娶个离过婚的女人。
许清卿却让他将心比心:“爸你当初还要我再去找个对象。”
“若大家都像你的思想这么封建,谁还敢娶我这个二婚还带着两个孩子的人!”
许父一时语塞,说不出话了,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找出个理由。
“你跟景榛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跟景榛姐不都是女人吗?而且景榛姐上学时候的成绩优异,可比我专心多了。”
许清卿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起身离开。
“一一,安安,如果舅舅真的娶了景榛阿姨,你们一定要祝福,知道吗?”
“知道了。”两个孩子都十分懂事的回答。
许安安更是举例说明:“王老师让我们不要歧视别人。”
“这就对了。”许清卿对许安安竖起大拇指,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
“爸,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还不懂。”
许清卿还贴心的给许言发去了他忘记问的医院地址。
许言饭都没吃饱,一边忍着肚子的饥饿,一边强迫自己大脑清醒的开车。
他因为太过疲惫,脑子混沌得像一团浆糊,支撑他的动力就是立刻见到景榛。
用最快的速度开车来到医院,许言一步跨上三个台阶,跑到景榛的病房里。
景榛才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的额头上缝了三针,脑袋上的麻药劲还没过,看什么都木愣愣的。
“景榛!”
许言滑铲滑到了病房门口,抓住门把手冲进病房里。
许言看着头上缠了厚厚纱布,脸色苍白,虚弱躺在病床上的景榛。
许言对景榛的意见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守护眼前的女孩,让她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是……你是我男朋友许言吗?”
景榛歪着脑袋看着许言,她脑袋上的麻药劲还没过,形成了短暂的失忆。
只记得她和许言快乐的时光。
许言眼含热泪,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雪白,装有刺眼白炽灯的天花板。
等到把眼中的泪水咽下去,许言才低下头看着景榛,十分深情的拉住她的手。
“没错,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以后我来照顾你。”
“真的吗,哈哈哈。”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景榛高兴地咯咯笑了。
许言坐在床边,松懈下来后困意袭来,他就趴在景榛的身边,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才刚7点,颜墨就打电话来通知许清卿,不要忘了带许一一到上次的科技馆大楼里拍摄。
许清卿对颜墨有点尴尬。
毕竟颜墨之前喜欢许言,还让她帮忙。
但现在许言对别的女人压根就不感兴趣。
他的心里装满了景榛,这个忙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帮不上。
许清卿在心里想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比较委婉的让颜墨放弃许言,另觅良人。
没想到不等许清卿开口提这件事情,颜墨就大大方方的在电话里说。
“许清卿之前让你帮我追你哥给你添麻烦了,以后就不用了,我已经决定放弃你哥了。”
“真的吗!”
许清卿惊喜出声,同时也为颜墨感到高兴。
她以前暗恋陆川柏的时候,那段经历是十分痛苦的,颜墨能走出来真是太好了。
“颜墨姐,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我哥配不上你,你完全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
许清卿十分真诚的对颜墨说。
“实话告诉你,我哥遗传我爸有点大男子主义,你就是对他滤镜太深。”
“是嘛。”颜墨俏皮的说。
“如果你早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哈哈,开玩笑的。”
许清卿听颜墨语气中的爽朗不像是作假,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约好在拍摄片场见面。
放弃许言后,颜墨是无事一身轻。
也许她最适合孤独终生吧。
温暖的阳光洒进病房里。
经过了一夜的休养,景榛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嘴唇也不再发紫了。
阳光照在景榛的眼睛上,刺激着她流出生理性的泪水,用手遮挡的眼睛,缓缓睁开眼。
睁眼的同时,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又酸又麻。
景榛睁眼就看到许言趴在她的腿上睡得正香呢。
大约是察觉到景榛在自己的身边,许言睡得格外的沉,格外的好。
一夜无梦,就连准时的生物钟都没能把他叫醒。
景榛眨了眨眼睛,看到许言俊朗的睡颜,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他的脸庞。
但手伸出一半,景榛就像是害怕被烫伤似的又把手缩回来了。
许言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