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次睁眼，我已经感受不到了腹中的小生命。
拿起手机，都是林穆念给我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江慕白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给她准备孕妇餐，又林罗着要在房间里准备一个婴儿房。
这些都是他在怀孕前给我做的保证，他的确坐到了，只不过孕妈换了个对象罢了。
就在我打算关掉手机时，江慕白打来了电话。
“你怎么回事林穆雨？产检时间都记不住吗？”
“医生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你对自己不负责也就罢了，现在对宝宝也不想负责了吗？”
“你看看你，有个当妈的样子吗？！”
我这才恍然，今天好像的确是我产检的日子。
由于产检和引产的医院不同，原本的医生并不知情。
加上我在手术，没空接电话，所以才打给了紧急联系人。
“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当妈的样子，所以以后都不用产检了。”
也许是我的语气过于失落，江慕白语气缓和了一些：“穆念最近需要人照顾，你乖乖在家，等她身体状况恢复一些，我就陪你。”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吩咐：“江慕白，家里的电费快要用光了，你记得交，下个月就要开始供暖了，暖气费也别忘了，冰箱里我放了牛奶，应该快过期了，你有空清理一下，还有……”
我深吸了口气，忍着眼泪，沙哑着说出最后一句。
“再见，江慕白。”
不等他回话，我就挂断了电话，站在角落里，看着有些慌张的江慕白。
他还在对着电话大喊：“再见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儿？”
可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任何回应。
他有些愤怒地丢掉电话，嘴里似乎嘀咕着些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抱怨的话。
我没再理会，转身离开。
三年的感情，终究还是在此刻画上了句号。
6.
离开这座城市前，我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准备好了给宝宝的“礼物”。
我想告诉它，我很爱它。
我买了很多婴儿用品，以及玩具，和一些纪念品。
原本冷冰冰的房间，也因为这些物品的存在，多了一丝温度。
我环顾四周，摸了摸肚子。
“对不起宝宝。”
打火机点燃一张纸，我将衣服和纪念品一样样丢进小火盆当中。
火光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冲我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
像是在跟我告别。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我有些疑惑，一打开门，就看到江慕白满脸愤怒地站在门外。
不等我开口，他一把将我推开，大步走进房间。
看到屋内的景象，他不有分说，直接冲到厕所舀了盆水，将火盆熄灭。
随后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愤怒质问：“林穆雨，你就这么恶毒吗！？”
“念念的孩子有什么错，你至于这么诅咒它吗？！”
林穆念哭的梨花带雨，委屈地抹着眼泪，控诉着我的行径。
“我以为姐姐买这些婴儿用品是为了宝宝，要不是我朋友告诉我，她买了纸钱，我还蒙在鼓里。”
“我就说最近宝宝怎么都不踢我了，原来是姐姐你在背后搞鬼！”
“如果宝宝有什么意外，我，我就不活了……”
江慕白脸色铁青，猛地抬起手，狠狠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根本不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
“林穆雨，我知道你从小就嫉妒你妹妹，但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将怨气迁就在孩子身上，孩子是无辜的！”
“你自己也马上要当母亲了，难道不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要性吗？！”
我的右脸高高肿起，嘴里也传来铁锈味。
可他依旧不依不饶，拽着我的头发咆哮：“赶紧给念念道歉，免得以后孩子跟你一样坏！”
我无动于衷，他直接拖着我的头发，逼着我跪倒在林穆念面前。
林穆念赶忙退后一步，善解人意道：“哥哥算了吧，她再怎么说都是我姐姐，姐姐跪妹妹，不合规矩，我愿意原谅她这一次。”
江慕白一脸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随后冷冷瞥了我一眼。
“林穆雨，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家去，再搞这些邪门歪道，别怪我不客气！”
7.
我没有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我踏上了离开这座城市的飞机。
期间，江慕白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念念要在家里住几天，你记得去买点生活用品。】
尽管我已经不在乎，可看到这则消息，我心中依旧一阵苦涩。
我还没走，他就迫不及待地将那个女人带回家了吗？
想了想，我给他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
【记得去参加你儿子的葬礼。】
我将葬礼的地址和引产手术单拍照发给了他。
登机前，江慕白打来了电话。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的孩子吗？！”
我将手机关机，随后踏上了返回家乡的飞机。
看着窗外的夜空，我的心情格外平静。
也许我早就该明白，握不住的爱情就该放手。
以前的自己被爱情迷惑双眼，以至于连枕边人那样明显的偏爱都无法看清。
好在现在还不算晚。
可到家后，看着灰尘遍布的房间，以及客厅摆放的遗像，我才明白，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知道我回来后，大伯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姐找到了我。
她带我来到爸妈的墓前，表情满是冷漠。
“小叔他们一年前就去世了，去世前给你打了电话，发了信息，你呢？”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连家都不要了吗？！”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现在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
我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滚！滚！林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她拖着我，哭的撕心裂肺。
我没有反抗，只觉得心如刀割。
当初，我刚刚和江慕白在一起，就被林穆念告诉了爸妈。
爸爸立马告诉我，不允许我早恋，更不允许我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可当时，江慕白知道后，直接跪在我爸面前，认真发誓：“叔叔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穆雨好的！”
我被他感动，甚至不惜和父亲顶罪。
而那一句一辈子，也让我无条件地信了他三年。
直到林穆念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
江慕白了解我的妹妹甚过于我这个姐姐。
他了解林穆念的一切，甚至生理期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们猜想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而我是那个卑劣的第三者。
我以为等结婚后，他就会收心。
可当我看到自己精心挑选的婚纱被林穆念改成了她的尺寸，导致我根本没法去拍婚纱照时，江慕白不但没有指责，反而让我大度。
“念念是你妹妹，品味一样正常，不过是一件衣服，明天再买新的就行了。”
“你这个当姐姐的，别总是那么矫情。”
他满不在乎的表情让我觉得心碎。
可他又很清楚怎么才能哄我开心。
他会在我痛经的时候给我煮糖水，也会给我贴心地做好一日三餐。
在外人面前，他也会表现的很爱我。
可只要林穆念出现，一切就会变味。
我记得当时疫情的时候，我全身刺痛躺在床上，连吃饭都是困难。
可江慕白却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到林穆念那里。
就只因为她想喝一碗粥。
“念念说想喝你煮的粥，你就辛苦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轻抚林穆念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宠溺。
“小馋鬼。”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可自始至终，江慕白都没有看我一眼，他忙前忙后地照顾林穆念，又是递水又是揉脚。
当我把好不容易煮好的粥递了过去时，林穆念手一抖，直接将碗打翻，滚烫的粥撒在他的胸前。
不等我反应过来，江慕白蹭的一下站起，直接用力将我推倒在地，嘴里毫不留情地斥责。
“你就不能别毛手毛脚的吗！？照顾病人都照顾不明白，这样你也配做一个母亲吗？！”
林穆念在旁轻飘飘的开口：“是我不好，不怪姐姐，就是个烫伤而已，不要紧的，别因为我吵架。”
看似妥协，但实际上却是把自己带入一个受害者的地位，将矛盾丢给了我。
于是，身为病人的我被他们丢在家里，险些烧到昏迷，都没人过问。
或许那时候，江慕白心中已经做好了选择。
只是我太傻，没有看清罢了。
8.
我以为自己可以彻底甩脱江慕白。
但事实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次出门，我看到江慕白站在我家小区门口。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他穿着单薄的风衣，头发被寒风吹的凌乱，整个人也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见到我，他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来。
“老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真的好想你。”
“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整晚整晚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都是你。”
我没有理会，转身就要离开，可他却冲上来将我搂在怀里，一股浓烈的烟酒混合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
我尝试挣脱，可就在这时，林穆念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她咬牙冲过来，一把扒开我的手臂，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勾引我老公？！你不是都滚蛋了吗！？”
“你现在还纠缠他干什么？！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我皱起眉头，我和江慕白并没有举办婚礼，但是的确领了证，我最近也在准备离婚事宜。
但这件事我都没来得及告诉江慕白，林穆念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看林穆念又要上来厮打我，江慕白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能不能别闹了？我说过，我们不可能。”
“我自始至终爱的，都只有你姐姐一人。”
林穆念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愤怒。
“你什么意思？嗯？当初不是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你去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给你老婆下药都要跟我在一起，你忘了？”
我脑海里顿时嗡的一声。
去年结婚纪念日……一年前？
我立马拿出手机查看当时的聊天记录，随着时间逐步确认，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原来是真的……
因为这对狗男女，我错过了爸妈最后一通电话。
我疯了一般，冲上去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错过了爸妈最后一通电话！”
江慕白似乎没反应过来，可一旁的林穆念却是面色苍白。
我死死瞪着她，声音都在颤抖：“爸妈死了，死的时候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林穆念，你满意了？”
江慕白有些手足无措，上来拉我的手：“对，对不起老婆，你原谅我……”
我一把将他推开，冲进屋内关上房门，整个人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门外二人还在争吵不休，但我却无心理会。
我没想到，爸妈的死，居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而我的亲妹妹，却让我错过了他们最后一面。
“爸，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辜负你们……”
“我错了……”
9.
那天后，江慕白似乎知道我绝不可能原谅他，也就没来再打扰我。
而我也开始着手离婚的事。
我只想尽快摆脱他。
离婚协议发过去那天，江慕白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电话那头，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在民政局申请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有三十天冷静期。
民政局门口，江慕白拉住我的手。
“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缓慢而坚定地甩脱他的手，语气平静。
“不可能了，江慕白，别再来纠缠我了。”
我转身离开。
可就在冷静期结束前三天，我接到了一个消息。
江慕白在家中服药自杀了。
我过去的时候，人依然在抢救。
他没有家人，只有我能在病危通知上签字。
急救室门口，林穆念见到我，疯了般冲过来揪住我的衣服撕扯。
“林穆雨，你就一定要那么狠心吗？！”
“慕白他，他把所有财产给你不说，连遗书都只写给你一个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就这么巴不得他死吗？！你就不能离他远点吗？！”
我没有理会，签了字后，医生将那封遗书地给了我。
内容断断续续，写了很多，从一开始我们二人相遇，直到感情破裂。
字里行间，全都是怀念，和后悔。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然后撕碎，丢进垃圾桶。
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我不想再为了这样的感情让自己遍体鳞伤。
“我没有纠缠他，我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他醒来后跟我去离婚。”
我没有兴趣做别人的未亡人。
说完，我看了眼急救室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慕白。
从我真正离开你那天起，我对你已经没有所谓的感情了，江慕白。
我以为这次离开，之后只需要等着离婚就可以了。
可律师找上门的时候，我有些意外。
从律师的话里，我整理出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林穆念肚子里的孩子是江慕白的，拥有他财产的继承权。
也就是说……
林穆念这时也出现了。
她抚摸着肚子，脸上满是对金钱的渴望。
“现在江慕白躺在医院，他又没有留遗嘱，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唯一合法的继承人，理应继承他的财产！”
她提供了充分的证据，甚至不惜去做羊水穿刺。
DNA检测结果，也的确让她所说。
她肚子里的，是江慕白的种。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之前江慕白对林穆念的各种呵护，以及对她肚子里孩子的各种担忧。
原来，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10.
我忍不住苦笑。
原来陪他这么多年，结果到头来，什么都不属于自己。
为了陪他创业，我放弃了高薪工作，可如今，林穆念仅靠一个孩子，就妄图夺走我的一切。
我看着一脸得意的林穆念，语气平静。
“按理来说，他的钱属于我们的婚内财产，只要我不同意，你和你的野种一分钱都得不到。”
林穆念瞪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尖叫：“你今天不答应，就别想出这个门！”
“放手！”
我微微皱眉，试图挣脱，可她却又开始了老招数，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你，你怎么能动手打孕妇！”
店里的人听到这话，立马就开始了打抱不平。
一看有人撑腰，林穆念也更加得意，她捂着肚子一边痛呼，一边抓着我的裤脚。
“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她现在身为特殊人群，我的任何举动都可能让她利用起来。
一时间，我竟然无法挣脱。
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店门口。
“住手！”
我抬头一看，正对上江慕白复杂的眼神。
他出院了？
江慕白大步走到林穆念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冰冷。
“林穆念，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就是你的！”
林穆念尖叫。
“就是你结婚纪念日那天，是你强迫我的，你还说你后悔跟这个女人领证，江慕白，你别想不认账！”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林穆念还拿出了两人在床上的照片，上面的水印日期很清晰。
我脑海里又回想起当时那晚，江慕白一脸温柔地端给我一杯饮料，我喝下后不久，就失去了意识。
我错过了父母最后一通电话，可我的爱人和我的妹妹却在背地里肆意苟合。
回忆就像利刃般，让我刺痛，又让我厌恶。
江慕白脸色难看，连连咳嗽。
“那天你说自己喝多了，很难受，想让我陪你，我到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身上的衣服也脱了个大半。”
“但我很清楚，那晚我从头到尾都没脱过衣服，是你一直拉着我不愿意放手，现在，你试图用这种照片来诋毁我是吗？”
林穆念拼命摇头：“就是你！我第二天一醒来就看到你搂着我，我身上的衣服还被脱了，不是你是谁？！”
“你就是不想分我钱，不想负责，对不对？！”
这两人的喋喋不休，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合理得到自己这三年里做的一切。
属于我的，谁都抢不走。
趁着两人喋喋不休，我本来打算离开，可江慕白却突然抓住我的手。
“穆雨，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好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机会？
我平静地看着他。
以前他每次因为林穆念误会的时候，他从来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却反过头来奢求我给他机会，不觉得可笑吗？
我甩脱他的手，冷笑开口：“江慕白，我没时间，也没兴趣听。”
“我们已经要离婚了，你和谁上床，又和谁有了孩子，跟我没有关系。”
江慕白摇着头，跟在我身后一个劲儿道歉，说他只是一时糊涂。
可三年的时间，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吗？
糊涂了三年，离婚后就能清醒了吗？
说到底，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保姆和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人罢了。
“再跟着我，我会报警。”
11.
那天之后，林穆念也没有再来找过我，财产的事也不了了之。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恢复平静的生活。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林穆念流产了。
她因为情绪激动和人吵架，一个不小心摔倒，肚子撞在了一个台阶棱角处。
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每天在医院楼下大闹，可根本没有人理会。
偶尔路过医院的时候，我也会看到她。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丝毫形象，整天穿着邋遢，形如乞丐。
江慕白也没再帮助过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每个月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些营养费。
可现在孩子也没了，两人自然没有任何关系。
走投无路下，林穆念又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不签字？你要是签了字，我怎么会沦落到住在那种下等人的公寓！”
“如果没有住在那里，我又怎么会受伤？！”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要你给它陪葬！”
她拿着一把匕首，堵在我回家的路上，一脸狰狞。
她的情绪很激动，口口声声都是要我给她的孩子偿命。
我冷冷地看着她。
“那谁来给我的孩子陪葬呢？”
“你的孩子还没出生，江慕白就视它如己出，可我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一开始，就是个可悲的错误，凭什么？”
林穆念面色难看，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不管！就是你，是你害死的它！”
我们二人都是失去孩子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
可如今，都只是悲剧。
就在这时，江慕白赶过来了。
“你们都没错，都是我的错。”
“念念，穆雨，你们冷静一点。”
远处警笛声响起，我松了口气。
林穆念刚一出现，我就偷偷拨通了报警电话。
听到声音，林穆念知道自己完了，可她却试图跟我同归于尽，扑上来，匕首狠狠刺向我的胸口。
我急忙后退，可身后就是死胡同，我逃不了。
我闭上眼，耳边甚至传来刀锋撕裂衣服的声音，可我却并没有感到痛苦。
睁开眼，我看到江慕白挡在我身前，那把匕首已经没入了他的身体。
“对不起，我爱你。”
说完这句，他就轰然倒地。
警察将疯狂的林穆念制服，被拷住双手的时候，她还在冲我嘶吼
“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等着，我迟早会杀了你！”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返回家中后，我重重瘫坐在沙发上。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12.
江慕白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而林穆念也因为故意杀人罪被送进了监狱。
处理好一切，我去找了堂姐。
她们一家，是我在世唯一的亲人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是最值得付出的。
爱情，永远只排在第二位。
大伯很心疼我，每次喝醉酒，他都会心疼地拉着我的手，唉声叹气。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从来不会去怪我不孝，只觉得我受了委屈。
两个月后，在父母的祭日当天，我跪在墓前，抚摸着上面的照片，久久不能回神。
始终不愿意跟我交流的堂姐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封泛黄的信件。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房产证，以及一句简短至极的话。
【闺女，你要幸福。】
“这是小叔给你准备的嫁妆。”
原来，父母当初发觉拗不过我的时候，就已经妥协了。
只是我一直赌气，不愿意听他们解释罢了。
“阿姨临终前说，她希望你过得开心，幸福。”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奔涌而出。
“对不起爸妈，我来晚了。”
再次站起身，我走向太阳的方向。
爸妈把最好的都留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他们。
从今往后，我会开心，我会幸福。
我会寻找自己喜欢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