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和沈昭淑被一起罚跪祠堂的第三天。
许嘉润不负我所望，求来圣旨。
一个月后成亲。
两人的婚事板上钉钉。
沈昭淑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此时所有茶馆无一例外，全部在歌颂两人的爱情。
“太子为娶心上人在御书房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孟大小姐终于得偿所愿，兴奋地当场晕了过去。”
“两人青梅竹马，情比金坚。”
说书人一甩手中折扇，为两人的爱情添油加醋。
茶馆的角落。
封烟紧紧捂着银票不可撒手的模样活像松鼠护食。
“小姐，大小姐平时没少仗着太子殿下欺负您，您干嘛要花这么多钱给她打造好名声。”
我一把扯过银票，一张张地数钱。
“你不懂，我这是在给痴男怨女们搭台子呢。”
沈昭淑醒来已是半夜。
她将房间所有东西砸了个稀碎，惊动了府里所有人。
沈昭淑一见到我爹，“扑通”一声跪下狠狠磕头。
“爹爹，女儿不想嫁给太子，求爹爹让皇上退婚吧。”
我爹娘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混账！”
我爹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打在沈昭淑的侧脸，将她脸打偏。
“昭淑！”
我娘推开我爹，颤抖着手想看看沈昭淑的脸，心疼地举起又落下。
“昭淑，为什么啊，你以前挺满意这门婚事的啊？”
“娘，我不喜欢太子你帮我劝劝爹爹好不好，让我嫁给他我宁愿去死。”
“那你就去死！”
我爹气的牙痒痒，眼睛都能冒出火。
沈昭淑也是个情种，竟然真就为了个男人开始闹绝食。
9
许嘉润一听说沈昭淑绝食马上就慌了，朝也不去上了，日日跑遍半个京城买来沈昭淑最爱的碎花糕，等在沈昭淑门口就她吃饭。
听下人说，沈昭淑已经破罐子破摔，一改温柔深情人设将许嘉润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以死相逼，另一个深情不改。
“小姐，你又在偷听。”封烟端来一盘新鲜新鲜的西瓜。
我站在梯子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小声点。
我和沈昭淑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墙那边东西摔得乒乓响。
“许嘉润，我恨你，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
“你以为你是太子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喜欢你吗？”
“我告诉你，我沈昭淑才没有这么肤浅，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许嘉润痛苦至极：
“昭淑，你说谎，你是爱我的。”
沈昭淑气的要死，“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不喜欢你！”
“口是心非，你愿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我不就是你爱我的最好证明吗？”
“我……”
沈昭淑张口气结，一句话说不出来，转身将门关得震天响。
我爬下梯子，阳光正好。
报应！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许嘉润这就是报应，你不是坚信沈昭淑爱你吗？
那你就亲眼看着这一切破灭吧！
10
沈昭淑病了，没人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我娘日日以泪洗面，我爹重金悬赏民间高人。
一名男子揭了父亲的悬赏，来人皮肤白皙，容貌俊朗。
“在下曹安林。”
我爹神情激动，忙问：“可是少年神医曹安林？”
“正是在下。”
“好好好，昭淑终于有救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差点笑出声，这可不就是沈昭淑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吗？
他终于来了。
当天夜里，沈昭淑迫不及待跑去和曹安林私会。
“林哥哥，你怎么才来~”柴房门一关上沈昭淑娇嗔的声音传来。
“宝贝，别生气我这不是带着办法来了吗。”
“什么办法？”
“怀上我的孩子！”曹安林继续蛊惑道：“你想啊，一旦你怀上我的孩子，皇家势必会退婚。”
“我又是孩子的爹，到时候你不嫁我都难。”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在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耳鬓厮磨，玩得不亦乐乎。
不出三日，沈昭淑气色肉眼可见变得红润起来。
爹娘高兴坏了，将曹安林奉为上宾，话里话外是掩饰不住的欣赏。
就连许嘉润都送来谢礼，一箱箱的金银细软被抬进曹安林院子。
众人沉浸在沈昭淑康复的喜悦里，没人注意从沈昭淑院子出来的曹安林衣服褶皱，发髻凌乱。
两人越玩越刺激，甚至让我大白天碰见。
“林哥哥，我这个月例假没来，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怀上了。”沈昭淑压抑着喜悦。
我停下脚步拉着封烟小心躲好。
片刻沉默后，传来曹安林惊喜的声音。
“太好了昭淑，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抱着沈昭淑直转圈。
“我这就去把事情告诉我爹去，他一定会答应让我嫁给你的。”
沈昭淑同样笑声连连。
“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的入神，身后传来一道怒吼，吓得我和封烟直抖机灵。
许嘉润竟然躲在我身后。
11
许嘉润气得面红耳赤，头顶绿成一片。
指着曹安林，恨声道“这就是你不愿嫁给我的原因？”
沈昭淑回答得反而平静。
“是。”
许嘉润闭了闭眼，重重吸了口气，猛地上前一拳打在曹安林脸上。
曹安林一生行医哪受得住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许嘉润一拳头。
只见他雪白的脸上被打得通红，重重摔在地上。
“林哥哥！”
沈昭淑厉声尖叫，用力抓着许嘉润的头发，往他脸上挠。
我悄然退到一旁，示意封烟去叫人。
等爹娘带人赶过来，许嘉润正骑在曹安林身上用力挥拳，曹安林满口鲜血门牙都被打掉。
许嘉润头发凌乱，满脸挠痕。
见到这一幕，我娘直接气晕，被人抬了下去。
我爹一口鲜血喷出，精气神一下就被抽走，整个人透着病态的苍老。
“控制府里所有的下人，封锁消息。”
曹安林被绑了起来。
我爹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大骂：“你个畜生，枉我那么看重你，你竟然勾引我女儿！“
“我要杀了你！”
沈昭淑眼疾手快一把将曹安林护在身后，转手取下发簪抵在脖子上，恶狠狠瞪着我爹：
“我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爹，你要是敢杀他，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沈昭淑视死如归，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脖子被簪子刺破，流出细微的鲜血。
我爹气得身体发虚，险些摔倒。
一旁许嘉润脸青一阵白一阵，像个调色盘一样有趣。
他是该难过。
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爱了十几年的未婚妻，为了另一个男人以命相搏的滋味不好受。
12
我爹把家里堵得严严实实，试图息事宁人。
可他万万想不到我早在事情发生前，就已经将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连带着太子生辰上被压下的事。
不管在什么时候，舆论都能杀人。
曾经她和许嘉润的爱情有多让人惋惜，现在就她的不忠就有多可恨。
在这个女子的忠贞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社会，沈昭淑的一女侍二主的行为成功引起百姓群愤！
沈昭淑出门被人堵在巷子叫骂，泼粪，吐口水，追着骂荡妇。
孟家大门都被人砸了。
曾经我因她遭受过的所有屈辱，她统统体验了一遍。
还没等我爹进宫请罪，解聘的圣旨就已经送到了家门口。
沈昭淑终于如愿以偿。
许嘉润被绿后成为饭桌上男人们的笑谈。
听说他把自己关在东宫哭得死去活来，朝也不上，事也不理日日借酒消愁，把自己喝得烂醉。
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提议废太子。
言官更是天天在朝堂上骂他骂到嗓子冒烟。
正逢东郡发生旱灾，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皇上命太子押送物资，救济百姓。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这是在保他。
沈昭淑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她一日不嫁，非议永远不断。
13
我爹在房间坐了一整晚，愁白了头。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沈昭淑和曹安林的婚事。
沈昭淑却不管那么多，红光满面的她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满眼慈爱。
“孩子，娘亲终于要嫁给你爹爹了，你开不开心。”
饭桌上还不忘甩我一个得意的笑。
“爹，我孩子都快生了，妹妹的婚事还没找落呢。”
“都说长姐如母，现在娘亲昏迷，妹妹的婚事要不就交给我吧。”
我爹孩子对沈昭淑还在气头上，直接呵斥：
“管好你自己！”
但我爹还是将沈昭淑的话听了进去。
转手就给我联系媒婆，准备将我嫁给他的得意门生。
这人上一世我也有印象。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家中生计全靠老母亲。
十六岁中举是人人羡慕的天才，老母亲心一狠变卖家产，搬进京城。
京城富贵迷人眼，没两年这人就染上黄赌毒输光了家产，最后被追债人打死在巷子里。
现在距离他的死期不过两个月。
我爹再怎么心急也不可能，在两个月内将我嫁出去。
倒是沈昭淑，她真的了解曹安林吗？
家中母亲瘫痪在床，什么也做不了。
家里中馈落在丫鬟出身的姨娘手上。
沈昭淑心心念念的十里红妆差点成为一场笑话。
14
我给许嘉润送去请帖。
我堵他不甘心！
男人永远的劣根，越得不到越执着。
大婚当日，本该在东郡救万名于水火的太子殿下，出现在了沈昭淑的婚礼上。
几日不见许嘉润面色蜡黄，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看来这段日子不好受啊。
我躲在人群，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许嘉润当众拦车，对着新娘的轿子大喊：“昭淑，跟我走，从前的事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把她当亲生孩子看待的。”
许嘉润信誓旦旦，似乎笃定沈昭淑会和他走一样。
人生最重要的婚礼被破坏，沈昭淑气得直接跳出来，指着许嘉润的鼻子大骂：
“许嘉润你是不是有病，堂堂太子竟然当众胡搅蛮缠。”
“我不爱你，不爱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懂！”
白马上的曹安林似笑非笑的嘲讽：“还请太子自重，今天是小民大喜的日子，再晚该误了良辰吉时了。”
一听说拦路的人是太子，百姓不淡定了。
“太子殿下不是去东郡赈灾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东郡旱灾严重，死了上万百姓啊！”
“难道在太子的心里，万千百姓的命还不如一个女子的婚礼重要吗？”
人群中有书生气得满脸通红，当场大喊：“太子无德！大夏将倾啊！”
闻言皇上震怒。
立马派人将许嘉润押回宫。
许嘉润却像着了魔一样，不肯离去。
他深情款款走到沈昭淑面前，声音哽咽。
“昭淑，是我啊，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
15
许嘉润也重生了！
一瞬间，巨大的恨意在心口翻涌直冲天灵盖。
他回来了，可一切都晚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再次坐上别的男人的花轿子。
就像前世那样失去最爱！
朝堂上百官联名上书，废除太子。
许嘉润被废。
他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像是着了魔一般满心满眼只有沈昭淑。
皇上对太子的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民间有传言太子被妖怪附身。
皇上为此还专门请了法师为他驱婚辟邪。
施法当日许嘉润跑了。
太子被妖怪附身的谣言愈演愈烈，彻底失去继承人的资格。
上辈子许嘉润得到过皇位这辈子不一定稀罕，但沈昭淑不同。
她是他念了一辈子的白月光，许嘉润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重生回来的许嘉润见缝插针，出现在每一个有沈昭淑的场地上。
没了太子头衔，曹安林毫不客气直接用扫把她打了出来。
今日是沈昭淑回门的日子，他早早就下了帖子上门拜访。
我爹一直觉得亏欠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沈知夏，你也回来了对不对。”
许嘉润把我堵在花园的后山，目光死死盯着我。
见我沉默，许嘉润脸色阴沉骇人，眼神恨不得当即将我生吞活剥。
“你简直死性不敢，还和当年一样恶毒！”
“给昭淑下药当众悔她清白，让她受尽委屈，又趁机安排曹安林让她移情别恋，好让她做不成我的太子妃！”
“你以为没了沈昭淑，我就会娶你吗？别做梦了，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我看一眼都嫌恶心。“
十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16
上一世，我本是不爱他的。
被迫嫁给他时，我想往后余生能相敬如宾就已经是老天待我不薄。
未曾想，婚后他一改之前态度恶劣。
将我捧在手心里呵护了整整十年，在我最爱时转手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捧杀！
原来他用的竟是这一招。
从前的一切不过是他为了沈昭淑报复我的手段罢了。
“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别的男人滋味好受吗？”我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朝他囚固我的双手砍去！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在你将我杀死的那天，现在的我只是地狱里爬回来的一抹幽魂，和你们不死不休!”
沈昭淑的轿子刚到门口，许嘉润警告地瞪了我一眼，飞快跑出去迎接。
我看着他挤开曹安林，看着小腹隆起的沈昭淑，紧张道：“昭淑，这个孩子你绝对不能生！”
“你会难产而死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曹安林闻言神色晦暗不明。
沈昭淑笑容满面的脸在看到他那一刻，笑容硬生生僵在脸上。
一巴掌扇了过去：
“胡说八道！”
“你竟然诅咒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许嘉润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竟然这么诅咒我！”
如今的许嘉润只是一个被废的太子，沈昭淑再也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直接让人将他打了出去。
哪怕被关在门外，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提醒沈昭淑。
想了十年的白月光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前世求而不得，今生他爱惨了沈昭淑，生怕她和前世一样，死在生孩子的路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沈昭淑并非死于难产。
17
去主厅的路上曹安林一路细心呵护，生怕沈昭淑磕着碰着。
一路上丫鬟婆子个个面露羡慕之色，沈昭淑扬起下巴朝我得意一笑。
我娘站在门口被人扶着身子远远眺望。
我爹看到曹安林扶着沈昭淑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几人簇拥着沈昭淑你一句我一句，曹安林也放低姿态，将我爹娘哄得哈哈大笑。
一家四口和乐融融。
我就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被忽视我也不恼。
直到有下人进来通报：“外面有个自称姑爷表妹的柳小姐求见。”
他的话音刚落。
许嘉润已经带着人就进来了。
来人随了她姓氏一般弱柳扶风，细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标志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病态美。
“柳儿你怎么来了！”
一向风轻云淡的曹安林神色紧张，肢体下意识想要迎上去。
女人的直觉，我都感受到了，沈昭淑这个妻子不可能没有察觉。
只见她下意识蹙眉，语气疑惑：“既然是表妹，那怎么没来参加我的婚礼？”
沈昭淑越想越不对劲，语气逐渐变成质问，她看向下手的柳表妹。
“你说。”
“我……我……”被这么多人盯着柳如儿紧张的小脸满是细汗，我了半天也说不完一句话。
曹安林一直管理着面部表情，好似满不在乎的模样。
可袖口下拳头紧握的手早已暴露了他的紧张。
“昭淑，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死后一年这小子就娶了她做妻子！”
沈昭淑听到死这个字眼，恶狠狠瞪了许嘉润。
但对柳如儿的身份更加怀疑了。
连同看曹安林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正要发难。
就见柳如儿掏出一本族谱，上面赫然写着两人的关系。
曹安林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
18
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松懈下来。
被愚弄一番，沈昭淑怒瞪许嘉润，看着他没脸没皮的贴过来，简直比狗皮膏药还要粘人。
沈昭淑面露鄙夷，居高临下地仰望他，
“你如今没了太子身份什么都不是，简直和废物没两样，就你还想和我的林哥哥比。”
沈昭淑嫌弃地抽开手，头也没抬。
“赶出去，谁要是在干放他进来，我直接发卖！”
曹安林趁沈昭淑没注意，将柳如儿拉到一边小声询问：“族谱是怎么回事。”
柳如儿眨巴着眼睛，朝他调皮地笑了笑，
“我听说这个孟大小姐不是个好相处的，以防万一我早就让人仿了一本随身带着。”
那天之后柳如儿因为身世凄凉成功住进曹府。
八卦人人都爱，权贵的尤其受欢迎。
封烟提着刚买的桃花糕，笑着跑进来，嘴里还穿着粗气。
“小姐，大小姐那边出事了。”
封烟小脸一红道：“外面都在议论大姑爷和她的表妹有一腿，两人还被大小姐捉奸在床！”
“更好笑的是柳姑娘身患疾病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要稍微一动气很可能人就没了，打不得骂不得罚也罚不得，大小姐气得不行，砸了满屋子的瓷器。”
“还不止这些呢……外面的人还说前太子疯了，天天蹲在曹府门口嚷嚷，大小姐会难产而死。”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许嘉润的话如雷在耳，搅得沈昭淑接连失眠。
就算睡着了也日日梦魇。
，接连的糟心事让沈昭淑见红了。
见时机到了，我掐着时间去衙门告状有人谋害我姐姐。
我带着一众府衙撞开了曹府大门。
门口许嘉润精神萎靡，瘦成了皮包骨，嘴里一直念叨：“不要生，会死的。”
众人看到这副模样，纷纷唏嘘不易。
谁能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竟然落魄至此。
大门一看，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衙役们个个提高警惕。
“昭淑！”
许嘉润惊恐的瞪大眼睛，过度害怕让他张大嘴巴彻底失语。
最后在一间暗室找到了三人。
19
沈昭淑和柳如儿躺在两张木板床上昏迷不醒，沈昭淑瞪大了眼睛，胸口被挖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空唠唠的。
已经被活活吓死。
曹安林双手正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当即被捕。
许嘉润半跪在沈昭淑面前，颤抖着双手她脸上想碰又不敢碰。
吱吱啊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噗！”最后一口鲜血喷出，眼神迷离。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看向我：“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柳如儿是你安排的对不对，前世这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出现。”
“是又怎么样。”
许嘉润受了刺激，目眦欲裂地抓着我的肩膀大声吼：“她是你姐姐，你怎么忍心让她死得这么惨。”
我苦笑：“难道我前世就不惨吗？她拿我当垫脚石的时候有想过我是她妹妹吗？”
“这一世我和你们不死不休！”
衙役报上去，曹安林杀人，却不知他杀人也是为了救人。
三年前曹安林对柳如儿一见钟情，那时候的曹安林还没有成名，就是一个穷小子。
柳如儿的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
曹安林心中愤恨，一把火点了柳如儿的家。
那场火烧死了柳如儿所有至亲。
柳如儿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那是场意外，将杀人凶手当成救命恩人。
爱情固然可贵，但未必比得上亲戚。
我告诉了她真相。
她气红了眼发誓要替亲人报仇，而我要许嘉润和沈昭淑死！
我们一拍即合，互相通信，引诱曹安林上钩。
曹安林杀人偿命，被判了死刑。
我将柳如儿送离京城，远离是非。
沈昭淑死了，我爹娘最爱的女儿死了。我娘一口气没提上来去了。
我擦着我爹歪斜的嘴角，语气轻柔：“爹你放心，我一定把娘亲和姐姐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我爹急火攻心，病的更重了，连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我干瞪眼。
这时守灵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小姐二小姐坟被人刨了！”我爹红了眼，咿咿吖吖笔画个不停。
许嘉润刨了沈昭淑的坟。
等我带人找到他时，他正抱着沈昭淑的尸体亲亲啃啃。
我找了些乞丐时刻盯着他，便不再理会。
没多久，我爹给我订的那门便宜亲事也黄了，我那便宜未婚夫被追债的人打破了头横死在街头。
我守着这大片家产，活得逍遥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