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你是个怪胎!”这是毛不经对自己徒弟的最真诚的评价。
被这么评价,蓝子柒有些不高兴了:“舅舅,你说衣服破了可以缝补,人的皮肉破了,为什么不可以缝补?”
毛不经点头:“理论上是可以……不过,柒柒,快把你的小脑袋瓜给我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
蓝子柒:“这是我独门所创的,名字叫……叫创口缝合法!”
毛不经惊叹:“柒柒,你就是个学医的天才!”
蓝子柒:“舅舅,这叫名师出高徒~”
毛不经:“嗯呐,咱们师徒俩的医术可以流芳百世,为所有医者的楷模~”
两人正互相吹捧着,宁馨夫人轻轻的走了过来:“柒柒,你又在淘气?”
蓝子柒拍着小手:“娘亲快来看,柒柒发明了创口缝合法,这小哥哥的伤口被我给缝起来了。”
宁馨夫人一看小伤员胳膊上那歪歪扭扭的针线,着实吓了一跳,她连忙问毛不经:“毛先生,柒柒这么处理稳妥么?”
毛不经揪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这个,我也不知道。”
宁馨夫人有些慌了:“毛先生,既然连您这样的神医都不知道此法到底可靠不可靠,要不然咱们趁她刚缝好,给拆了怎么样?”
毛不经连忙拦住:“咱们作为医者,不但要继承学习前辈们医术和经验,还要有创新,这才能让我们的医术不断发展和进步。”
蓝子柒连忙接上:“对呀,以前从来没人试验过此法行不行,我为什么不可以试上一试?”
宁馨夫人听两人这么一说,便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只好嘱咐蓝子柒:“那这个小哥哥就交给你诊治了,你要记着时刻观察他的伤口有没有感染,还有别忘了为他每日煎药。”
“好的~”蓝子柒为自己能一件事非常自豪。
接下来几天,蓝子柒越干越得心应手,现在她见了鲜血淋漓的伤口已经不再害怕了。
慢慢的,她也克服了自己怕脏怕累的心理,看着伤病员因为她的诊治而缓解了痛苦,她便满心欢喜。
几天过去了,那个小伤兵的伤口很快好转,明显比没有缝合的那些伤员好的快多了。
并且,他的伤口也没有感染,能吃能喝的,精神面貌特别好。
七八天后,等伤口结痂了,蓝子柒看着伤口上那两道歪曲的缝线实在太丑,她又试着把线挑断。
令人惊喜的是,线虽然挑断了,可伤口并没有裂开。
毛不经几乎把脸都快贴到小伤员的伤口上了,仔细的看了又看,又试着用手摸了摸:“小家伙,你的伤口还疼么?”
小伤员咧着嘴直笑:“早就不疼了,你看,我现在的胳膊跟没受伤时一样,能举起上百斤的东西呢。”
别的伤员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见他好的那么快便特别羡慕,纷纷求着毛不经:“神医,把我们的伤口也像他那样缝起来吧。”
毛不经有些遗憾:“你们的伤口都结痂了,估计粘不到一起了。”
蓝子柒马上又出了个馊主意:“舅舅,你用刀把那些结痂的地方割掉,再把裂开的伤口缝在一起,说不定管用。”
毛不经有些踌躇,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没想到那些伤病员听到蓝子柒的话,马上争先恐后的表态:“神医,求求您了,您就按照这位小神医说的那么做吧,我们不怕疼~”
毛不经把牙一咬:“好,柒柒,你来给舅舅打下手,咱们开创一代新的治疗方法。”
说干就干,两人给伤病员喂下麻服散,然后开始用尖刀剔除坏死或者结痂的肉,再把两片肉给缝合起来。
这个办法真是不错,最起码缝合之后,伤病员们不再喊痛,伤口也不轻易感染了。
等又过了七八天,这些伤病员拆除缝线之后,一个个活蹦乱跳的。
“神医,神医!”伤病员们伤愈之后,跪倒了一片。
马上,新任祭司带领神医给他们治好了伤的消息,传遍了拜月族的每一片土地。
宁馨夫人更是传下话去,拜月族人无论贫富,只要有病尽可以来悦城治疗,不收分文的医药费。
这个消息一传出,无数的拜月族人扶老携幼,纷纷涌进悦城。
毛不经白天他要给病人们诊治,晚上还要给本土医者传授医道,再加上筛选药材等琐碎的事情,这可把他给忙坏了。
蓝子柒也跟着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不过这一次虽然很累,她却很开心。
她有些好奇,自己的疑似舅舅虽然忙,可他的表现好像是特意要躲着娘亲,有几次娘亲过去跟他闲谈,他却像是见了什么令他恐惧的怪物似的,脸色大变后便找个借口远远躲开。
不过,有一天晚上,师父临睡前拿着那个像是风车的东西看了许久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揣回怀中。
她很期待师父跟娘亲兄妹相认抱头痛哭的场面,可这两人总不演给她看怎么办?
不行,她得给两人填点柴火,让两人亲情的小火苗熊熊燃烧起来。
悦城的四月天格外美丽,鲜花怒放,道路的两边高大的树上开满了繁盛的花朵,地上落英纷纷。
晚上,在铺满落花的大树下,娘亲忙完了一天后,抱着蓝子柒在看星星看月亮,顺便给她讲拜月族古老的传说故事。
蓝子柒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有星星落入她的双眸,她星光璀璨的眼睛看向娘亲:“娘亲,我师父说你是他的妹妹,可真的见了你,他怎么不认你?”
宁馨夫人点头:“娘亲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我,说找到拜月族的神龟便能找到我最亲的人,我到现在才发现她原来有难言之隐。”
蓝子柒期待的看着母亲:“娘亲,这个便宜兄长,你是认的还是认呢?”
宁馨夫人噗嗤一笑:“他如果当真是我的兄长,我当然会认他,可他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蓝子柒撅着小嘴:“娘亲,我看你就是耍赖,我觉得他就是我亲舅舅!”
宁馨夫人叹息一声:“这个兄长可不能随便认,这关乎着我那伟大的母亲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