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点儿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有君夜溟在身边,蓝子柒还是有着莫大的安全感。
外面的灯火在瞬间亮了许多,喧闹声和打斗声不绝于耳,纷乱不已。
一会儿,听勿怠在窗外说:“王爷,您不用出来了,来的人不多,已经有些不支了。”
“知道了!”君夜溟低声应道。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外面终于稍微安静下来,又听有脚步声奔过来,接着听到勿忘喜气洋洋的声音:“这帮家伙想去后院厢房刺杀秦勇,被屋外的粘胶粘住了脚,被我们用箭射伤,一个都没跑的了。”
君夜溟转头惊讶地看着蓝子柒:“柒柒,你干的?”
“当然~”蓝子柒傲娇的抬起了脸。
抓住了刺客,君夜溟连夜带着他们进宫去了。蓝子柒拥着被子等待着消息。
第二天整整一天,君夜溟并没有回府,蓝子柒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陆续回来了。
“王妃,出大事了,今天在殿堂上,皇上金口亲自下令拿了贾丞相,丞相府被御林军包围了!”
“王妃,宫里乱套了,嘉贵妃布衣赤足跪在殿外,说她父亲是冤枉的,希望皇上查明真相!”
“王妃,这次不少大臣也跟着被牵连进去了,很多人丢了乌纱下了大狱!”
……
各种消息不断地传来,让蓝子柒听得心里砰砰跳,她估计着皇上这次会有大动作,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么果断地就要斩草除根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君夜溟很忙很忙,每次都深夜才带着对柒柒的思念和歉疚回到府内。
蓝子柒知道此时朝堂动荡,君夜溟作为皇上的长子,他不能坐视不理。
今晚,君夜溟又带着一身的寒意回到府内,和往常一样,他依然是轻手轻脚,怕惊醒了蓝子柒。
当他走近屋内,见蓝子柒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坐在那里,心疼极了:“柒柒,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等我,以后要乖,早些睡觉,好不好?”
蓝子柒笑意盈盈,亲自为他宽衣:“溟哥哥,我白天的时候会午睡,到了晚上反而不困,并不是特意等你的。”
冬葵赶紧让厨房端来了温热的人参鸡汤,热气腾腾的鸡汤飘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一口下去,马上驱走了深秋的寒意。
君夜溟抬起双眸看着眼前的娇妻,眉眼脉脉含情,娇艳的双颊带着微微的婴儿肥,粉面桃腮染着春意,一派天真无邪又带着妖娆风情。
两种丝毫不相关的气质在她身上糅合,竟然出奇的协调。
蓝子柒两只葱白纤细的小手在腿上交叠,纯净的双眸盈盈含情:“好吃么?”
一朵羞答答的玫瑰在深夜绽放,带着引人入胜的幽香,君夜溟心潮摇曳,他眼眸晦暗:“不好吃~”
“真的?”蓝子柒咬住了唇,表情有些小小的委屈。
这是她亲手熬的,没想到却不合君夜溟的口味。
“不许咬你的嘴唇,听见了没有?”君夜溟的大手伸过来,捏起了蓝子柒的双颊。
他的力道不小,蓝子柒被迫嘟起了嘴,嫣红的唇张开,露出雪白的贝齿,如石榴绽放。
趁着她双唇未张的时候,他凑过来,把一口鸡汤度到她的口中,然后舔舔自己的唇,笑的隐晦又荡漾:“不信,你尝尝味道。”
冬葵和芍药马上转过身去,主人太没有人性了,每次都是这样,当着她们俩的面就撒狗粮。
蓝子柒这才明白自己又上当了,粉嫩的拳头落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你坏,以后不给你吃了!”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君夜溟喝了大半碗鸡汤,才正儿八经地跟她说正事:“柒柒,父皇今天已经拟旨,要挑个良辰吉日封我母妃为后。”
“真的?”蓝子柒是又惊又喜。
她真的替丽贵妃高兴,丽贵妃的这一生真是步履艰难。记得那本《庶女长歌》的书中,丽贵妃的命运很惨很惨,她生下皇长子君夜溟,被囚冷宫多年,后来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虽然被君夜溟接到炫王府赡养,可据说她连亲儿子都不认识了。
书中,作为女配的蓝子柒死的很早,她也没看完整本书的大结局。
照君夜溟说,他是死后又重生的,那么就可以推断丽贵妃在儿子死后,疯傻的她肯定也不会被人善待。
现在好了,如今丽贵妃也算熬出头了。
君夜溟倒没像蓝子柒这么激动,他只是淡淡地回应着:“明天,你去宫中给母妃道个喜吧,省得别人挑出什么毛病。”
“那是自然~”蓝子柒点头。
“只是,记住别太招摇了,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的目光盯着母妃。”君夜溟像叮嘱小孩子似的,这做派简直就是耳提面命。
“好啦,好啦,知道了~”蓝子柒不悦地呢喃,带着鼻音。
第二天一早,蓝子柒早早起床精心打扮,她穿着锦缎短袄,浅蓝色的百褶裙飘逸随风,坐着四人抬的大娇进了宫。
这次进宫,宫女和太监们的态度显然如以往不同,个个面上带着阿谀的笑容。
蓝子柒不由感慨,人人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进了未名殿,蓝子柒才发现现在的未名殿简直是人来人往,宫里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是真诚或是虚假的笑容。
看到她来了,一群人围上来嘘寒问暖,这股热情,蓝子柒如果是个雪人儿的话,怕是早被给烫化了。
等进了正殿,蓝子柒发现今日的丽贵妃也是盛装打扮,原本就娇美的容颜散发着盈盈的光芒。
蓝子柒给丽贵妃问了安,道了谢,丽贵妃笑着赐了座。
一众的嫔妃眼中冒着羡慕嫉妒的光芒,开始了新一轮的拍马屁:“侧王妃真是好福气,高嫁入了炫王府。”
“是呀,大周的王公大臣多了去了,可谁家的女儿也没这等好福气。”
“看来不久之后,侧王妃怕是要做太子妃了。”
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丽贵妃赶紧拦住:“姐妹们,快别说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话了,圣意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