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可是特意留心蓝子柒的动静,听说蓝府要往君恩山祈福,这才赶紧跟了过来。
选妃之后,她回去仔细查看,她的鞋底居然被人扎进了一根绣花针。显然有人在她的舞鞋上动了手脚,就是为了让她在选妃当天出丑。
她挨个拷打身边的丫鬟婆子,她们被打的鲜血直流,也没人招认那根绣花针是她们放进去的。
后来,有个丫鬟忽然想起了个事,说她的舞鞋一直是装在盒子里,并且由她们捧着。可等她们到了慈宁宫,在外殿等候的时候,君夜溟身边的勿怠和勿忘以检查为名,曾经拿着这双舞鞋反复翻检过。
如果那绣花针不是她的丫鬟们粗心放进去的,那肯定就是勿怠和勿忘有意害她落选。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还特意去问了杨侍郎家的二小姐。
那个因为杨小姐的瑟弦断了而落选,正在家里哭哭啼啼的打鸡骂狗。等她问过之后,杨小姐也是说临走时她还试过瑟音,可谁知道等进宫了,那瑟弦偏偏就断了。
杨小姐的瑟,也是在慈宁宫被勿怠和勿忘检查过的。
后来,没资格参加选妃的蓝子柒偏偏被选上了,至此董白梅才明白过来,京城曾经有人传言,说君夜溟从小在蓝府长大,早就跟蓝家的女儿蓝子柒勾勾搭搭。
她原本还不信,现在她知道了,她们这些秀女落选的原因不是她们不够优秀,而是君夜溟根本就不打算让她们入选。
白白受了一通羞辱,董白梅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见蓝子柒一脸无知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董白梅的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一会儿工夫,到了山脚之下,蓝子柒发现这些盛开的菊花简直美的如梦如幻。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不想归去,她好想从此流连山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山野闲人。
冬葵和芍药忙着采来五色的菊花,编成一个美丽的花环给蓝子柒戴在头上,三人尽情的嬉戏着。
不知何时,董白梅已经不见了,蓝子柒用手遮住午后灿烂的阳光四处打量,可周围只有秋风瑟瑟,菊花遍野。
“冬葵,董小姐去哪儿了?”蓝子柒不禁有些纳闷。
冬葵和芍药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美丽的菊花,两人各自采了一大把,准备回去插在花瓶中。
听到蓝子柒询问,两人才直起腰来,可哪儿还有董白梅和几个丫鬟的身影。
一阵秋风吹过,蓝子柒竟然有了寒气逼人的感觉,她赶紧催着冬葵和芍药离开。
三个人在菊花从中穿梭,还未走到小径时,忽然从密林中走出几个穿着异族服饰的男子,其中一个的耳朵上戴着两个银光闪闪的耳环,黝黑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项圈。
蓝子柒赶紧低头,可那几个人分明是奔着她们几人而来。
躲无可躲,蓝子柒只好站在几个男子的面前,她抬起清冷的双眸:“壮士,请您让路!”
“哈哈哈~”几个男子放肆的大笑,其中一个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几个人又附和的大笑。
蓝子柒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从他们猥琐的表情中,她猜着不是好话。
冬葵上前把蓝子柒挡在身后,怒斥道:“你们赶紧让开,这是炫王未来的侧妃,你们冲撞了她便是大不敬之罪!”
“嗷~~”几个人冲天发出狂厮的啸声,然后有一个男子上前,抓住冬葵的胳膊一下摔在地上。
后面又有一个男子冲过来,用蹩脚的中原话嚷了一声:“什么狗屁炫王,我们巴尔顿达王子才是真正的王!”
蓝子柒心里一咯噔,原来眼前的男子居然是北疆的巴尔顿达王子。听说此人脾气暴虐,前几天还放火烧了驿馆,不知道为什么大周的皇帝这么任着他放肆,没把他给关起来。
见对方人多,蓝子柒不想跟他们正面冲突,她淡然走上前,道:“巴尔顿达王子,你要想清楚了,这是大周的土地,你做事最好思量一番。”
她的话中带着威胁,巴尔顿达王子当然听出来了。
他厚厚的嘴唇裂开,露出雪白的牙齿:“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子看上你了!”
冬葵已经被芍药扶了起来,听到这里大骂:“你算哪门子的王子?我们小姐过几天可是正儿八经的炫王侧妃,你要是胆敢出言不逊,大周皇帝会派兵踏平你的北疆。”
巴尔顿达王子仰天长笑:“哈哈哈……你说我好害怕呀,可是你们有句俗语,叫做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王子今天就想做个风流鬼。”
说着,他大步向前,分开几个挡在蓝子柒面前的丫鬟,大手一伸,就想抓住蓝子柒。
蓝子柒一看不好,她往旁边一闪,巴尔顿达王子的大手落空。他刚想再往前一步。蓝子柒笑吟吟的开口:“王子且慢~”
“哦~”巴尔顿达看着蓝子柒阳光明媚的脸,他觉得这个小姑娘确实胆色不小,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摸了摸下巴刚硬的短须,巴尔达顿饶有兴趣的问:“小姑娘,你看上我了?我可比你那狗屁炫王强壮多了,不信你试试~”
蓝子柒想堵住自己的耳朵,这个巴尔顿达王子真把下流当有趣。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蓝子柒不得不继续应付:“巴尔顿达王子魁梧强悍,真是女人心中的英雄,想必有不少女子仰慕您。”
“哈哈,我是我们草原上的雄鹰,当然有不少姑娘爱慕我。”巴尔顿达王子自信满满。
“那王子想让小女子为您做点儿什么呢?”
“哈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巴尔顿达王子美滋滋的,看着小姑娘透投过来的目光满满都是倾慕……她这是看上自己了?!!!
蓝子柒忍着恶心,继续跟他周旋:“难道王子想做的事,是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或者众目睽睽之下做么?”
巴尔顿达王厚颜无耻地点头:“天当房,地当床,这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