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
导演没好气回复道：“公证人员都弄来了，还有剧本吗？”
监制左右看了一眼，确保没有外人，随后才冷冷表示：“得了嗷，咱们也不是外人，难不成连这些套路都不能共享？”
“秦默有把握能赢么？”
“如果没有放放水又怎么了？”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参加比赛也是如此，一开始就用尽全力，反而容易引发观众反感。
监制也是从大众思维、综艺制作思维，为《天赐的妙音》盘算到底。
导演自然明白，但他却摆摆手。
“这是真人秀，好歹要保留一些真实。”
“正常播出即可。”
监制的眼睛在导演处上下扫量，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这都是套路，你还嫌弃？”
暗箱操作多常见？
这年头。
综艺节目不来些套路，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节目的。
在座的都是同行。
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谁敢在私底下的饭局上，说自己玩的就是真实，这种节目肯定是小制作，所以无惧不确定因素的风险。
就想纵享丝滑的富二代，在顶级富豪面前说自己不渴望金钱，是要被说虚伪的。
监制是最高台安插的人选，所以在做事方式上，更显圆滑。
不够跌宕起伏的剧情，可是随时随地跌破收视率。
一个足够精彩的剧本，也能成就一档初出茅庐的综艺节目。
从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来看，
刘宇的选曲更有优势，《青花瓷》温婉动人，各方各面尽显优势。
而秦默的外文水平就......
投资方代表——今颠牛奶的商务对接，率先点头。
“导演，虽然真人秀要有真实感，我也认同。”
“但是你千万别忘了，我们公司花了一个亿，重金投资这档节目，所求的不是较高曝光，而是最高热度！”
“我就一句话，任何时候效果为先，这是我的底线。”
牛奶公司砸下巨额资金，只露出三分之一的前期冠名权。
属于“赌徒行为”。
许是被爱丽丝的忽悠上了头。
又或许是：听说木偶将会现身评委席，所以才敢冒险投资。
可在看到木偶前三期并未出现。
投资商也坐不住了。
“easy easy！”
“我这颗人头保不住，也要保住节目效果。”
“必须让你们的每一分钱，都花得物超所值。”
导演还是有办大事的潜力。
三言两语哄好了投资商、商务对接、监制。
“放心，我跟秦默合作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失手。”
导演若有所思，镜片中央，浅浅地倒映着直播画面。
......
灯光秀作为起始。
趁着混时长的空档期，刘宇除了深情脉脉看向观众席，也不忘打量秦默。
“这小子，是一点都不紧张的么？”
秦默单手插兜。
眼神淡淡，在舞台一角伫立，身姿挺拔，透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所畏惧。
要不他颇具知名度，又经历过第一轮，刘宇或许真会被唬住。
“秦默啊秦默，你也算是新生代里面，最能装逼的了。”
刘宇心中冷哼。
如果能词曲取胜，不对，不是如果。
他定能获胜。
之后，将会与木偶好好认识一番。
就把今天的比赛结果，当作敲门砖吧。
先前，他来回反复地研究歌曲。
感觉木偶作曲思维接近前卫，是现代先锋代表。
有丰富的知识积淀。
对流行乐、古典乐、摇滚乐、嘻哈等音乐流派，均涉猎广泛。
这首《青花瓷》不仅是木偶的代表作。
也是集大成者。
想必年纪不小。
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怎么可能写得出这种歌？
这就是制作人为何吃香的原因!
如果搭配顶级制作人，专辑质量与创作理念随之上涨，连带着歌手名气都要再上涨一波。
对刘宇这种不缺钱、不缺名气、不缺宠爱的老牌明星来说。
追名逐利、靠绯闻吸引眼球，属于超低级的行为。
对他来说，想要的是名垂青史。
跻身夏国流行音乐历史——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
江山代代有人出。
风华绝代之人从来不缺。
时代的审美风向也会忽上忽下。
但是刘宇希望，即便三四十年后，他再也站不上舞台了。
或许还会魂归极乐世界。
但只要提起夏国音乐，人们都会竖起大拇哥，把刘宇当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文！化！符！号！
一声话筒嘈杂音，将幻想拉回现实。
陈慧亭亭玉立，站在二人中间，如同隔开黑白的靓丽分界线。
“那么现在，轮到抽签。”
按照规矩，抽到一号的人，将要率先上台。
而先表演，就是劣势。
后发制人才是比赛精髓。
这一点，秦默与刘宇，都心知肚明。
刘宇开了个玩笑：“都说尊老爱幼，秦默要不要让让我这个老人家啊。”
陈慧有些诧异，没想到刘宇眼睛直勾勾的，意图昭然若揭。
虽然是玩笑话，但很多玩笑话都是接着这种暧昧不清的契机说出。
要是秦默点头了，岂不是吃哑巴亏。
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制人，这姑且不论！
可刘宇好歹是前辈，怎么也如此野心勃勃？
“可以，没问题。”
面对刘宇的腔调，秦默大方点头，给他这个机会。
“来，我们给秦默一些掌声鼓励鼓励！”
陈慧惊讶过后，火速反应过来，呼吁全体观众给秦默的谦让鼓掌。
好歹是比赛，但秦默还能把传统美德，应用到现场，不是挺值得鼓励的？
秦默淡淡微笑，把抽奖机会给了大前辈刘宇。
他想了想：“管是谁抽奖，无非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比赛基准：就是唱《青鸟》。
先唱后唱，对秦默来说区别不大。
反而能让观众觉得：自己挺谦让，这笔买卖多划算？
刘宇微微皱起眉头，略表感谢后，将手伸进抽奖池中。
里面有两个球。
分别写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最后上场，最后上场......”
刘宇祈求着，希望能后发制人。
否则，他就成了给秦默开场的热场嘉宾，太失身份了。
聚光灯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