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雪插着小蛮腰，手指飞快打字：
“我现在跟着郭教授，天天捏泥人，手脏死了。”
“要是也能跟秦默学几招，直接摆脱美术民工生涯。”
“酸死了酸死了！！！”
婷婷也随声附和：
“才毕业多久，你在办画展，小雪在捏泥人，我在中学当美术老师…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一觉醒来，发现挚友进步神速。
这种冲击感，任谁都需要点时间消化。
光是这一幅水墨画，就能看出林兮兮的造诣，不再止步于学生水平。
而是隐隐有些突破迹象。
若是再塑造一个系列，继续精进下去，说不定真能名垂青史。
闺蜜们由衷祝福，开始好奇：“秦默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总不会是：随随便便指点一下，就让林兮兮快速进步吧。
这一副画，就已经把同年龄段画家，甩出好几条街。
“我也没想到，他对我的影响会这么大。”
林兮兮知道，自己是沾了秦默的光。
而闺蜜们当然也明白：林兮兮是真的动感情了。
“但是，你家里面同意了吗？”
唐凝雪和婷婷等人，都是林兮兮的大学室友，几人关系紧密。
对于林宅的混乱程度，是有所耳闻的。
只可惜林兮兮的嘴特别紧。
家境、男友近况很少透露。
闺蜜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判断出蛛丝马迹。
林兮兮坐了起来，咬了咬牙坦白：“嗯~”
“啥？？？”
“坦白了？？？”
“承认了？？？？”
林宅规矩众多，没想到真的会认可秦默。
也就是秦默，能在短时间内征服林家，换了别人还真没办法。
“哎呀，完美爱情故事。”
“要是我能有这样的男朋友，私奔都愿意。”
“二女共事一夫都行了好么。”
“告诉我，上哪个酒吧，才能捡到一模一样的男人。”
“你还想捡到，直接安排摇号抽奖，看命吧。”
“……”
闺蜜团的话，在兮兮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或许，秦默的光芒真的太盛了。
自己如果不加把劲，怎么跟得上？
日后如何抵御世间风浪？
她不敢停歇，捏紧小粉拳，发誓要绽放光芒，坚定地陪伴秦默，走向更多巅峰。
……
这天夜里。
音乐制作部。
几盏明灯还在点亮。
估计就连秦默自己都没想到：音乐制作部还有这么卷的时候。
不过今晚，只有三个人在场。
赵文、陈飞羽、另外一人。
三人一言不发，满脸焦头烂额。
“哎呦——”
无名实习生用胳膊撑着头，可能是想得太过入神，
差点睡着了。
下巴直直地磕在办公桌上，幸好皮糙肉厚，只是红了没有肿。
“认输吧，小子。”
“你不行。”
赵文一大把年纪，精神状态却最好。
因为他作品质量最好，大致方向已经完成，就差一点点修改就到位。
为什么不回家呢？
因为一旦回去，可能就会放过脑海中稍纵即逝的灵感。
如果没有十足的信心，觉得第二天还能保持现在的脑回路和灵感状态，赵文一般都会肝到底。
“谁说我不行？牛头人永不服输好么。”
“男人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
“飞羽，你说是吧？”
赵文与小实习生插科打诨，试图化解熬夜的枯燥闷感。
可平时话最多的陈飞羽，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沉默很久了。
从秦默走后，就像进入“自闭”状态。
谁打招呼都没理。
当然，他人缘本来就不咋地。
为数不多的要好同事，也就是陪同加班的这一位。
“你咋不说话呢？”
“别是被秦总打击爆了？”
“你这样很容易得工伤啊？哎赵老师，咱公司报销情感创伤吗？”
赵文抬起头，看了眼满脸阴沉的陈飞羽。
笑了笑道：“看情况吧。”
“你这种性格估计不行。”
赵文本来对陈飞羽，只能说不上不下。
他还是喜欢活泼可爱有分寸的实习生，比如正在对话的这一位。
至少有来有往。
而陈飞羽，要么就埋头做实验电子乐，要么就抬出名校身份。
真的很难让人喜欢。
进公司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成品都做不出。
可不管身边人怎么讥讽弄，陈飞羽都纹丝不动。
像一座刻上海枯石烂的石碑。
他满心满眼，都想着秦默说得那首诗。
太绝了。
工整、严谨、有意境…
原本以为，这样公正的句子，不能写入歌曲。
可他尝试了一下，给《乙亥杂诗》谱曲。
发现，非常顺畅啊！
甚至没有一丝突兀。
他总算明白：一山总比一山高。
这并非虚言。
为什么这个有才华的人，不是自己呢？
秦默，不是没经过系统的音乐学习和训练吗？
这在名校出身的人眼里，就是典型的“野路子”。
可他下午讲课的时候，是那么的有理有据、深度浅出。
甚至给了陈飞羽一种：
秦默在刻意向下兼容的感觉。
那种被照顾、被包容的上课感受，让陈飞羽如临大敌。
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牛人与牛学生的区别吗？
还是说：秦默从学生时期，就是这么牛了呢？
…
许久后。
陈飞羽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的电脑桌面打开了word文档，文件名：《春泥》。
然而，本应该写满作品。
此刻却空无一物。
一个字都没有，甚至还比不上普通大学毕业的其他实习生。
“完成啦！”
“兄弟们，我先撤一步！”
实习生拿起背包夺门而出，拒绝过度内卷。
而赵文的工作，也已经接近尾声。
他很少加班。
今晚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这是为了秦默，能够在明天上班的第一时间，看到作品并给出意见。
但赵文回过头时，看到面容呆滞的年轻人，不由地叹了口气。
可能是心软了吧。
他走过去拍拍肩膀，看到空无一物的电脑桌面，瞬间明白了：
“回去吧。今晚写不出来了。”
“别在这里无效加班。”
“你这个样子，是打算猝死，让神州传媒买单？”
话虽然难听了点。
但是赵文是认真的在劝道。
很多音乐从业者，听见秦默的音乐后，都会经过一阵子自闭时期。
这是一种阵痛！
也是必经成长之路！
这些人之中，就曾经有赵文。
可他已经释然了。
与其伤春悲秋，不如痛改前非，向真正大师——秦默，好好请教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