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杨涵曦吩咐小助理,赶紧动用熟悉的人脉寻找合适的酒吧地址。
而她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半人高的航空机箱上,指挥着现场的搬运秩序。
那架势,比秦默还要上心多了。
秦默得以忙里偷闲,正好承了她的情。
光凭那首《告白气球》的质量,杨涵曦至少能大赚一笔。
只是搬家寻址,也算是两两获利,谁也不欠谁了。
网运音乐这边,大家还在为了秦默和木偶大神的关系焦灼不已。
“陈总,您还犹豫什么呀?”
“这摆明了就是木偶大神生气了,要是咱们真的为了张茜茜,同时跟两位大神撕破脸,那才叫不值当!”
郑萱儿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陈文又何尝不知道呢?
论权衡利弊,他是整个集团里最精明的人。
他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网运音乐公司,向来以支持原创而出名。
偶然间得到木偶大师的经典作品,才有了摆脱业界千年第二的机会。
论商场沉浮,他比谁都清楚。
“张茜茜飞扬跋扈,你以为我不知道?”
“要不是看在她曾经立下的功劳,助咱们集团上了一个台阶,我怎么会容忍她一而再地挑战底线?”
“这次木偶大神的警告,说明他们二人关系匪浅。”
说完这句话,陈文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让郑萱儿务必要稳住秦默,向对方致歉!
“你代表网运音乐集团,安抚秦默,包括他身边那个女孩。”
“不惜一切代价,你都要把这件事办好!”
陈文拿出网运音乐集团总裁的威严,那说一不二的架势,终于让郑萱儿定了定心。
“是。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如果秦默离开,就相当于得罪木偶大神,后果你是知道的。”
陈文阴恻恻地说道。
到那时的损失,就不是网运音乐集团能够承担得起了。
……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破晓。
那辆银色豪华轿车一路飞驰,激起无数尘土水花。
郑萱儿拎着一堆礼物,神色匆忙地跑到天洛酒吧门口。
“嘭!嘭!嘭!”
她试着敲了敲大铁门,却没有动静。
小巧的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一丝若有似无的回响。
“应该是没起床吧。”
郑萱儿喃喃自语着,发现门口有些乱糟糟,不像平时那么整洁。
几个二手纸箱子堆在门口,还有两张瘸了腿的吧台椅,歪歪扭扭地靠在一起。
从6点等到9点,太阳也从地平线爬上了树杈。
酒吧里面还是没有人。
“该不会没在这里过夜吧?”
不知为什么,郑萱儿的心越来越慌乱,好像远处有一万匹野马即将奔腾而过,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征兆降临的感觉。
她走到不远处的小平房,拍了拍防盗门。
“咿呀——”
门打开后,夹缝里露出半张疲惫的脸。
那是一个刚刚起床的中年妇女。
“邻居姐姐,您见过秦默没有?”
郑萱儿换上人畜无害的面容,甜甜的笑着。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点几乎已经刻入经纪人的职业血统里,
“你谁啊?”
大姐声音沙哑,透露出有些不耐烦的情绪,看向郑萱儿的眼神,多了几分谨慎。
老娘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要被不知来路的小姑娘吵醒,一大清早就到处砸门。
“我是住在您隔壁的住户朋友呀,我叫郑萱儿。您能告诉我他去哪了吗?”
郑萱儿满脸堆笑,硬着头皮问道。
“哎呀不知道,也不清楚,隔壁家的事轮不到我说嘴。”
大姐连问题都没听完,就想把内门关上,丝毫不听郑萱儿解释。
“您看,这么早打扰您,是我的不对。”
郑萱儿举起手上的礼盒,知情识趣地暗示着:
“这是一点小心意,就当是我第一次拜访的礼物,姐姐千万别客气。”
“我就是想问问他去哪儿了,我好跟他联络上,我找他有急事呢……”
说罢,就将礼物晃了晃。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一箱燕窝补品,本来是给秦默和林兮兮准备的,现在都成了别人的敲门砖了。
大姐愣了愣,眼睛直溜溜地在补品和郑萱儿脸上转了转,随即马上变了副脸孔。
自己主动把门打开了,还将郑萱儿迎进了门。
郑萱儿很是懂事,将礼品笑盈盈地递过去。
郑萱儿皮肤吹弹可破,职业装给她的气质也加分不少,看起来不像坏人。
“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还挺能干的嘛。”
对方收下礼物,也就不再藏着:
“我跟你说,你说的那个叫什么秦默的小伙,昨儿晚上连夜搬走了。”
“你说什么?”
“搬走了啊,昨晚叫了十几个工人来搬家,连张桌子都没剩下,我还是顺手还捡了两张椅子回来用呢 。”
郑萱儿惊讶得失去了表情管理,她怎么也没想到,秦默会连夜坐车跑了!
“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了!那阵仗多大啊,一直忙到半夜两点多。”
“而且我听说,他们家那个烂厂房被谁收购了还是拆迁了,所以才连夜搬走的。”
“啥时候轮到我家拆迁就好了……”
见美女这幅反应,大姐还把礼品往怀里一收,生怕郑萱儿再要回去。
“搬走了还不好啊?现在的小年轻,天天地就是弹琴唱歌,这一带隔音又差……”
还没等对方说完,郑萱儿夺门而出。
完蛋了……
这下真的芭比Q。
想挽回也挽回不了啊!
怪不得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敲门也没人应!
思虑再三,郑萱儿还是决定拨通了陈文的电话。
电话那头,陈文正在开专会。
针对这一次《起风了》MV片场大闹的情况,做一次责任的厘清。
就在这个时候,郑萱儿的电话来了。
陈文满眼笑意,还以为他的得力干将终于哄好了秦默,却被接下来的几个字伤透了心。
“你说什么!”
“那就是不可挽回了?”
“你确定吗?”
“好,我知道了。”
……
陈文许久缓不过来,喉咙就像卡了根鱼刺,咽不下又恶心至极。
情况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