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也要比你懂得多。”
最后这句话，惊得全场人倒吸口凉气。
这得多不把秦默放在眼里？
好歹人家也是一国文化大使，有点牌面也很正常。
退一万步说，等等又怎么了？
但人家大股东，就是有这个资格蹬鼻子上脸。
严格意义上来说，神州传媒是中间乙方，代为承接木偶的音乐事宜。
所以，甲方说话，乙方就得听训受着。
一旦做不到听话当狗，
那就大概率要换一个人。
也许是适应了这样的盛气凌人，以至于他们长期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感觉所有音乐人造访后，都该把这些大老粗们捧上天。
他们并非懂得音乐，他们只是擅长用资本堆人。
只要这些投资人愿意，甚至可以把一坨狗粑粑推上公共视野王座。
为什么说这些年多了不少资本家的丑孩子们？
不就是他们发现，连拉胯艺人都能成功推广，推一推自家的丑孩子也无所谓了么。
万籁俱静之即。
有人开腔打破沉默。
“内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
秦默一眼真诚，麻木的看向大股东。
刚来，即便没有自我介绍，也应该主动记住才是。
其中一位高管，主动战队在自家大股东那边，冷冷地提醒道：
“这位是我们的董事会主席——约翰。”
约翰……
多么烂大街的俗气名字。
正如这个人的长相，肥头大耳，有种逛快餐店的既视感。
“所以，约翰先生，你家住在大海边上么？”
“啊？”
全场人面面相觑，或许是没想到秦默的樱国话说得那么好。
语气还非常随意，有种脱口而出的母语感觉。
约翰本想嘲笑一番，但听到这个音准，感觉也没必要嘲笑，失去了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是啊。”
“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约翰家的滨海大别野，号称樱国西海岸的一绝，是最近十年的最豪华别墅，没有之一。
秦默淡淡地看着他。
正了正身子，语气不卑不亢：
“既然没什么关系，那你也确实管得太宽了点。”
谁这么不懂事。
居然敢当面嘚捌嘚大股东？
可有一位高管听了，心里只发笑：“好，好爽，终于能怼怼那个傻逼大股东。”
可这些话，秦默说可以，他们内部人士一旦透露出不服，就甭想再干了。
约翰当然不会等着被羞辱。
一点苗头露出，他都火冒三丈。
他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娱乐公司老板，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说实在的，就约翰目前的身价体量，早已经是秦默不能企及的。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简直太招笑。”
“秦默，你自己丢光了夏国的脸，好意思问我这个？”
就算再不卑不亢又如何？
不还是卡点到？
除非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今天，就甭想过去了。
爱丽丝临时退出屏幕，正在给秦默发去消息，数十条信息飞快闪过。
“别说了，快压着点火。”
“没必要跟这种小人斤斤计较。”
“咱们今天是为了介绍大神，我们不是主场。”
爱丽丝着急啊！
努力了大半年，终于能瞧见真容，可别再这种节骨眼上，添加不必要的乱子。
幸好，所有的信息，秦默都看到了，严肃的表情又是舒缓。
两人不再同一空间，沟通起来也是全凭画面。
爱丽丝看到对方表情松快，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很清楚的意识到：这是秦默大度，放过那群不懂礼貌的股东。
“我，觉得，今天的会议，可以到此结束了。”
就在大伙儿还没沉浸在安全感里面多久。
所有人的脊梁骨都开始发寒。
“你，你说什么？”
大股东面色大变，却被史密斯的凌厉目光镇压。
关键时刻，史密斯还是有定海神针的气势。
他拍案而起，大声地恳求道：
“为，为什么？”
其实理由，大伙儿都清楚。
可就为了一点点摩擦龃龉，不至于撕毁协定啊！
至少看股东的嚣张跋扈样子，是没有半点悔意。
秦默看着【木偶】的对话框，始终都是黑的，就觉得好笑。
本来么，他靠着滚石音乐，登录木偶的账号，是为了享受对方的资源和渠道。
最重要的是：省事。
完全不用担心别的，就是一门心思奔着【小戏骨】系列。
因为那是一群鲜活的孩子，没有经过任何的系统痕迹训练，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很需要秦默手把手教学的。
即便时间不算充裕，他开了头之后，就刹不住车了。
现在好了，戏剧拍完了，马上上线的空档期，却被对方搞出这种事情来，话里话外都是不尊重。
如果合作伙伴都不尊重你，那还玩个屁？
“对不起，我代替我们董事长成员，为您深刻致歉！”
史密斯站起身，走到摄像机前，微微躬身。
当着几位高管的面前，
当着昔日老友爱丽丝面前，
当着秦默的面前，
他真的放下了作为大老板的全部架子。
“您无论是否卡点来，都不重要。”
“您是文化大使，您说几点来，就应该几点来。”
“但是，请您不要从中作梗，切断我们与贵友的联系。”
“这次会面，我们苦等良久了！”
“就我个人而言，真的无比期待。”
史密斯字字恳切，同时用小鹿般的眼睛，向秦默和好友求情。
他是真的想赚钱啊！
要想抓住这棵摇钱树，
哪儿能随随便便弄走呢？
日后，很多事情都得通过神州传媒去负责到底，
也就是说，秦默并非是毫无选择权力的被动地位。
他中间说一句话，对于木偶的影响力，比别人说一万句都有用。
要怪就怪，他们不认识除了秦默之外，更有利的人脉了。
即便看到对方鞠躬，秦默还是不为所动。
爱丽丝银牙紧咬，手心不自觉地握紧，她真紧张极了！
说好的今天能见木偶的呢？
她都准备好一番说辞，想趁机认识一番了。
可偏偏，被那种不懂进退的货色打断！
“这样，你等等。”
史密斯还想拿出更多诚意。
要求秦默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