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个我们接不了。“
业务总监评估再三，感觉这一无理要求，极容易毁了客户。
秦默可以倒下。
秦默甚至可以被耻笑。
但绝不能在签约付费之后，才失去顶好名声。
那要是传扬出去，还不得笑掉大牙？
”我们这里是正经开门做生意的。“
”虽说比不上你们神州传媒那么大的体量......但是好歹，也有一块金字招牌。“
”这种要求，无论你给多少钱，都没有一家公司会答应。“
”当然，维斯除外。“
论职业操守的重要性。
到这时候，还不忘拉踩一下竞争对手。
”确定不听听我的金额？“
秦默挑了挑眉，这等自砸招牌的事情，当然要准备好丰厚的礼金，才能诱惑人下订金。
”你就是再多钱，那也无济于事。“
”你把我们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
业务总监八面玲珑，但也不能接受有人蹬鼻子上脸。
洽谈室的一点一滴，全部被传声筒记录下来，并传到另一侧的房间内。
此时。
监听室。
早已人声鼎沸，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助理面色苍白，手指头紧紧蜷缩。
“开什么玩笑？”
“他是拿咱们公司开涮呢？”
“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
“把咱们公司当成什么很贱的公司么？”
“从业这么久，第一次听说客户想把自己名声给毁了。”
这群公关人才，并非不知道“欲扬先抑”的营销手段。
相反这等事情，几乎是融入了肌肉记忆，再也忘不了的程度。
所谓的“欲扬先抑”，几乎是公关公司心照不宣的秘籍。
先把一个艺人抹黑，
最好达到通告满天飞的程度，
直到全国人都看不惯，但粉丝挚爱不渝。
达到这种程度后，再用各类软宣传反黑。
拉黑需要三个月，但反黑工作最多半年到一年，成效就不错。
“你们说，秦默是想走欲扬先抑的老套路么？”
“感觉不像。”
“可能么？一个被樱国全面封禁的人，连脸蛋都不能露出，还反黑个什么劲？”
反黑工作需要切入点和技巧，并非适用于任何场景。
所以，大伙儿才觉得不太可能。
“本来国内基本盘还算稳，要是被营销号捕风捉影，这还得了？”
“这算什么啊？！”
一个资深公关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公布文化大使，还不到三天呢。”
“这要是被全国观众知道，咱这里的文化大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 ，肯定得炸锅。”
“趁着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掩盖掩盖也就算了。”
三下五除二，公关团队已经想出“万全之策”。
都觉得秦默应该三缄其口，可别再把这个“封杀词”闹得人尽皆知。
但传声筒带来的最新消息，显然不是这样的。
……
……
“如果你不接受，我会找能接受的人来负责。”
秦默看出：眼前这位顾左右而言他的人，是真怕了。
“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怕。”
说完，秦默干脆起身，不再拖泥带水。
迈着大长腿往门口杀去，
连劝说的想法都没有。
“等等！”
“你这是什么意思？”
聪明如他，不可能看不出欲擒故纵的伎俩。
可秦默起身是那么的干脆，半句虚言都没有。
而业务总监，也好奇神州传媒哪来的勇气，敢逆行为之！
他迅速起身。
走到秦默面前。
“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
秦默勾了勾唇角，缓缓转过身。
“你们自诩是行业头部，难道不应该有头部的气势？”
“贵公司做不了的业务，自有人做。”
“贵公司不敢说的话，自有人肯说。”
“贵公司不肯收的钱，自有人抢着要。”
这话，还真不是秦默危言耸听。
若非看重该公司的市场占有率，和一流执行力。
他完全不必亲自来这一遭。
但听到威胁后，
业务总监的态度，却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淡淡的笑了笑，双手抱胸道：
“你还真是有意思。”
“放着全国第一的金牌团队不选，去找外面的二流军师。”
“行，我们接不了的，别人也不会接受。”
此种行为，约等于自己砸招牌。
除非公关公司脑子进水，
否则谁也别想揽活上身。
……
这一场对峙交锋，让偷听的人，心情坐上了过山车。
有那么几个人，都对秦默生出同情的感觉……
“这也太可惜了。”
一女子扼腕叹息，另一位同事用胳膊肘戳了戳她，问道：“哪儿可惜了？”
“秦默呗，年纪轻轻的脑子坏掉。”
“这可是第一任文化大使啊。”
“也不知道审核期怎么通过的。”
“谁知道呢，突然空降的，说不定也是讨好了谁吧。”
“你说，为啥当局那边没啥动静啊？”
公关团队因工作原因，常常要跟不同部门的人接触。
其中，有那么几个人，跟当局关系相当要好。
拍拍胸脯，抖落真实内情：
“就上头的调调，当然不会把这种小问题放在眼里。”
“害，要是秦默安分守己，跟其他的小国家交流，也是可以的，不影响啥。”
“问题就是，此人心气太傲，上来就挑战最高难度。”
“有苦头吃喽。”
几位公关专家摇头叹息，都为秦默感到捉急。
同时，助理掐着手指，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疑惑 。
“那秦默也是有种。”
“我就不明白了，樱国到底在拽什么？”
“就因为他们领先几十年，就能随便设立不平等规定，想封禁谁就封禁谁？？”
助理虽然义愤填膺，但道理还是懂的。
樱国那边原先很会装。
装出一副欢迎欢迎的姿态。
可看到夏国这边发展态势太凶，渐渐地有了小心眼。
不能在市场上正面交锋，
就弄些暗戳戳的玩意儿恶心人。
从前没感觉，是因为从前无人能挑战。
现在感受到威胁，眼瞧着睡狮苏醒，势头势不可挡，所以才生出邪门歪道的小心思。
“但凡秦默心气低一些，肯得过且过，都不至于这般被动。”
助理平日里，最喜欢看神州传媒的短剧，几乎每天晚上都靠短剧的背景音伴随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