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
是一场都市天方夜谭。
作为传统书商，他们观念守旧，墨守成规。
特别是针对传统主流文学，限制非常多。
他们用自以为是的观念，要求着作者，限制着读者的选择。
以至于夏国的消费者，只能在温水区反复横跳。
就算是看到了《盗墓记》等创新书籍，
连正大光明看的勇气都没有。
生怕被同行知道：自己在看网文……
几个陈年老编辑，聚到一起审阅。
其中一人率先提起质疑。
“不对啊。为什么铁三角外出探险盗墓，死人坟堆有什么好扒拉的。”
“这也太扯了，棺材里面睡着成精的千年美女？”
“现在年轻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再过几年，我老眼昏花了，可能连这书都看不懂喽。”
一位曾经跟名作家莎士比亚合作过的资深编辑，笑着摇头，对这种文章嗤之以鼻：
“你们看看这个娇妻文，我都没眼看了。”
“小孩儿价值观都要被带坏，天天就想着霸道总裁爱上我。”
“一点都不自强不息。”
“可是，人家偏偏很火。”
“一堆小姑娘上赶着看。”
“这些玄幻文武侠文也是，火得不得了。”
一时间，编辑大大们彻底失语。
到底是市场变了态，还是读者转了性。
怎么会让这种书火起来呢？
“既然市场变了，那咱们也别闲着呀。”
“咱们最近数据本来就不怎么样，连新化集团都受了重创，我们更得加油了。”
“加油，怎么加？”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位出头鸟身上。
谁都知道秦默风头正盛。
可他们既没有调动市场的本领，也没有新化集团的体量，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当文抄公呗。”
“就允许他们写仙侠，不许我们模仿了?”
大言不惭的发言，让那些平日里姿态甚高的编辑，感到有些不舒服。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
“他们写蜀山仙侠，咱们写狼山仙侠也行啊。”
“先赚他一波快钱再说。”
“又不是抄袭，只是尝试一下这个流派，有何不可？”
话虽这么说。
可文人相轻。
他们刚刚还讽刺秦默不入流，用些剑走偏锋的招数糊弄消费者，现在又想转型，岂不是集体当众打脸么。
“这…恐怕就没必要了吧。”
“哎，老兄此言差矣。当然有必要了。”
“世间大变，我们还守着老一套的规矩干嘛，是时候与时俱进了。”
…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比较直接。
明眼人都看得出：新派小说在年轻一代中，受众面相当广泛。
本来就没有新化集团的实力，
也没有秦默灵机应变的能力，
如果每天止步于传统板块，可能真的会在时代浪潮中被卷得一文不值。
这些人算是觉醒得快速。
这次面谈后，决定找到手底下的作者，开始约谈新书。
……
……
当外面风卷云涌之时。
神州传媒总部，却异常寂静。
仿佛一艘稳健的诺亚舟，在苍茫大海中坚定前行。
当秦默带着审视心态，走进音乐制作部的时候。
发现这一次，大伙儿要机灵多了。
估计是看到了七步成诗的威力，
不敢不尊重秦默。
八个人好像皇宫门口的卫兵，站在走道两旁迎接。
为首的是赵老。
他跟秦默最熟，最先开始张罗。
“会议室说话。”
秦默单刀直入，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寒暄上。
隔了一个晚上，他想检验一下众人的学习成果。
如果效果一般。
就证明他昨天花费的口水，全部白费。
“好好好。”
赵文雄赳赳气昂昂，步履强劲。
他虽然昨天熬夜加班，但是此刻精神抖擞。
反倒是通宵达旦的陈飞羽，脸色蜡黄，但是天之骄子的气场还是在的。
安静如鸡仔 ，非常适合他此刻的状态。
【第一份《春泥》提案，发表者：赵文】
赵文走到会议室正中间，身后的投影仪，播放着他熬夜制作的内容。
每一个字，都是他字斟句酌后才放进去的。
先是放出歌词，随即讲了一下自己的创作感念。
说完，他目光灼灼，期待地看着秦默。
这一刻，他等了很久。
本以为又是一次疾风骤雨。
谁知道，秦默却微笑点点头，给足了赵文大师赞扬。
秦默身子前倾，忍不住拍手称赞：
“赵老师，您的这次作品进步太多了！”
“甚至不需要任何改动。”
“我觉得，您直接谱曲吧！”
赵文的慧根深厚，一点就通。
这一点，与他天赋卓绝、从业时间长有很大关系。
秦默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进去了。
赵文哈哈大笑，心满意足地退了下来。
“看来我还是宝刀不老啊。”
“还得多谢秦老师指点。”
虽然二人相差二十多岁。
秦默出于礼貌和行业地位，尊称对方老师。
赵文则是真心实意，将秦默视作自己的知己伴侣。
“下一位。”
秦默的神情，要比刚进门的时候和缓很多。
孺子可教，教师的成就感是最热烈的。
他希望这样的人才越多越好。
本来也应该是毛遂自荐的环节，有人却支支吾吾的。
可能是担心秦默不待见。
万一在集团董事长面前丢了面子，日后还怎么在神州传媒混迹？
就在这时候。
陈飞羽猛然起身。
整个人好似重新充电活了过来。
脸上有种英勇就义的勇敢。
“开始吧。”
秦默重新调整坐姿，对这位伯克利毕业的年轻人，有点印象。
他提交上来的题词，还不错。
比不上赵文那么深刻，也没有现代音乐那么成熟。
但至少，跟他从前的作品相比，没那么书卷气息了。、
做音乐，最忌讳一板一眼。
要懂得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经过陈飞羽的一夜回春，
秦默更加确定：在自己的团队中，一定要不断培养强有力的新人。
只有这样，才能扩充神州传媒的精品制造能力。
赵文紧张地坐在一边，不断观察秦默的表情。
那张白净冷静的脸上，很少有大的浮动。
出乎意料的是。
秦默这一次，却微微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