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
秦默建议爱丽丝特地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省得被秦默惊吓过度，掉下椅子。
她有预感：这一定是石破天惊的主意。
而且不会简单。
“第一，用户为什么要下载你的软件？”
人家去线下书店看书不香吗？
还能买咖啡买奶茶，消耗一个下午。
很多人去书店，有时候是为了消磨时间。
“再说了，人们可以买电子书呀，一两块钱一本，又不贵。”
“何必在耗费时间下载这个呢？”
秦默笑了笑，亲自下场点拨对方的盲区。
“书店再好，那也是要出门的，现在人都喜欢宅在家里面，尤其是大夏天，用手机app看出不香吗？”
“至于电子书，那也是想到哪本书就买哪一本，没有专门的推荐机制。”
“我们的app将会根据用户画像，年龄性别喜好来推荐个性化书籍，方便他们不用选择。”
“无论是男生女生，都可以找到喜欢的书。”
“你就把它想象成：神州音乐app就好了，只不过产品换成了书籍。”
经过他这么一说，爱丽丝心中的解惑消解大半。
可即便是用户习惯已经改变。
但是娱乐平台没有产品也不行啊!!!
“那谁来写书？”
“难道你写？”
爱丽丝疑惑地盯着秦默的脸：
“你能腾出手吗？”
秦默往后一靠，自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写？”
“既然都动用了十个亿，当然是让别人写了。”
“要是我下场，自己亲自动笔，不是很耗费时间吗？”
“我们是经营者的角色，不掺和到生产制作过程。”
“……”
掷地有声的解释，确实很有逻辑。
顿时让爱丽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版权的问题，慢慢来。”
秦默安慰着爱丽丝，让她不要太着急上火。
这10个亿，一定会花得物超所值。
………
新化书店，夏国最大的出版商和线下书店。
新化集团总部，接到了一封警告信。
这是公司风控部门给出的建议：
“有人准备制作新的线上app。”
“就是把线下的模式搬到了线上，试图颠覆传统收费格局……”
这封警告信，通过重重关卡，来到了总经理的手上。
“黄总，这封信您觉得要怎么处理？”
“我们即可去查。”
黄总靠在老板椅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当他把风控部门的人员叫来，仔细询问一番才知道：
原来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秦默。
和他主导的公司——神州传媒集团，试图动用别人的蛋糕？
“这种模式，能行得通吗？”
新化集团向来财大气粗，规模是神州传媒的数倍。
一年营收至少百亿。
而且还掌握着最大的资源——作者版权。
全夏国的作者，只要想出版书籍，都必须在当局报备，然后找到一家书店合作出版书号。
而新化书店，就是全夏国规模最浩大的集团。
风控部门和营销部门的人员，坐满了一整张会议桌。
这些人都毕业于知名院校，有着出色的商业背景，他们过五关斩六将，才成功进入这里，是新化集团的超级智囊团之一。
但是，他们私下商讨一番，觉得这一决定很是草率。
“黄总，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一致认为这毫无希望。”
“至少，在三五年内，是很难达成规模的。”
“虽然我们不知道：神州传媒打算投资多少资金进去，但是这种模式，必须要跑量。”
简而言之，就是必须要让更多作者加入。
没有作者，没有书籍，就没有产品。
没有产品，就不能吸引大量的用户。
要是连用户都没有，阅读app更别指望卖广告！
这是一个严密的商业闭环。
可以说是缺一不可。
而秦默以身试险，无非就是想做“吃螃蟹的第一个人”。
“哼，要是真的这么好做，我们新化集团也能做呀。”
“但为什么不呢？”
黄总把问题抛给众人，却无一人能够回答上来。
锐利深邃的眼眸，在众人脸上扫过。
最终停留在营销部门总监身上。
“因为我们没必要。”
“已经是行业第一，何必革新自己呢？”
革新，那是行业第二常常会做的事。
但对于新化集团来说：这根本没必要。
“只要我们坚守基本盘，就能转到盆满钵满。”
“那么黄总，这个人该怎么办？”
“传令下去，所有跟我们签约的作者，最好是识相点。 ”
只要死死卡住作者资源，即便秦默把新公司开起来了，也无济于事。
因为没有书籍，就没有用户。
至于秦默，即便他花了再多的钱，也注定只是完成了交税任务。
不可能撼动分毫。
“好！保证完成任务。”
“都出去吧。”
黄总挥了挥手，人们就心照不宣地离开了会议室。
而黄总作为这艘出版巨轮的掌舵人，俯瞰着他奋斗了半生的办公大楼。
轻蔑的笑了笑：
“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
有道是：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从业时间这么久，黄总见过无数年轻人。
都想着推翻出版行业，自立门户。
可到头来，不是混成了另一种规模更小的出版书商，改变了初心。
就是泯然众人，从此查无此人。
秦默可能唱歌可以，演戏也不错。
但是轮到实打实的商战，身经百战的黄总，想捏死他太简单了。
……
网运音乐集团。
总裁办公室。
“免费阅读？”
“他疯了吧？”
“是不是音乐工作太顺利，想给自己制造点困难？”
陈文一改沉稳气质，冷笑一声。
他的网运音乐集团，已经彻底地沦为了行业第三。
至于行业第一，当然是秦默的神州音乐app。
陈文没有每天怨声载道，而是积极寻找转机。
就在这时候，他听闻秦默的决定，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的，外面都传开了。”
“据说上周就在工商备案完毕，现在手续全部下来了。”
贴身助理说得有鼻子有眼，几乎把全部舆论都精选起来，告诉了陈文。
他想让陈文振作起来，不要再自暴自弃。
但是当陈文听到：秦默居然另辟蹊径时，顿时觉得商业环境可能真的要换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