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东西，竟然能发声？”
“那它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同为音乐从业者，杨涵曦的好奇心已经压倒了疑惑。
“大约就是音乐界“流氓”的角色吧。”
“二胡既能够单独演奏，又能够融合在音乐中，而且是很难被忽略的音色。”
秦默想到前世网民送给二胡的“爱称”，有些忍俊不禁。
“让我试试。”
杨涵曦有些跃跃欲试。
但是她从没听过，又怎么知道演奏二胡的精髓呢？
于是，秦默便很大方地给对方演奏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乐器流氓！
二胡声起，一声类似呜咽的哀鸣响起。
仿佛某位误闯古庙的游客，轻手轻脚地推开正门。
历史的书页被撕开了一处小角，
沧桑感、穿透感再也抑制不住，裹挟着五千年的文明精华扑面而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存在感极其强烈的乐器。
它跟贝斯、吉他真的太不一样了。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西洋乐器的银色风格。
紧凑、精准，可快，可慢；
忽然，秦默顿了顿，让杨涵曦原本悬挂在嗓子眼的心，忽然坠落。
下一秒钟，他再次拉动琴弓。
这一次，他像是提枪杀进千军万马的英雄刺客，刀枪坚硬，弦声凌冽，刀刀割人心！
随着秦默游刃有余的演奏，二胡的魅力被彻底放大，一会像及时雨，一会如马蹄疾跑。
令杨涵曦眼花缭乱，耳不暇接。
而秦默呢，端坐在上座，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给人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
一曲作罢，杨涵曦彻底服了。
这是什么神人阿？
不光能写歌，还能凭空造出一个这么霸道的乐器？
“你还真行……”
杨涵曦一边鼓着掌，一边惊诧地摇头。
“能跟你生在同一个时代，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阿。”
幸运的是，可以跟秦默组队；可那些不能跟秦默组队的歌手，可不就是吗？
一辈子都有两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这对于同时代的绝大多数歌手来说，是无法逃离的悲伤宿命。
一座是秦默，另一座是木偶。
“你刚才弹奏的歌曲，是什么呀？我怎么也从来没听过。”
“这叫拉，你也可以说是拉二胡。”
“曲子的名字，就叫赛马。”
“赛马？这名字起得真合适。”
“怪不得你说，这是乐器流氓呢。”
“现在我可以试试了吗？”
秦默将二胡交到了杨涵曦的手中，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型乐器的她，竟然拿到了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拉。
努力按照秦默刚才的样子，照猫画虎的将琴弓至上，来回拉了两下。
可没想到，拉出来的声音，类似老牛放屁——又干又稀。
“扑哧——”
听见不堪入耳的声音，杨涵曦终于也忍不住笑场了。
她比不得秦默什么乐器都能快速精通，更没有练习过二胡，所以第一次上场就拉胯，非常合理。
秦默倒也不嫌弃，新人总要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二胡不是这么玩的，来，我教你。”
“好呀~”杨涵曦笑得像小女孩。
他走到杨涵曦的身后，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温暖的声音传入耳朵，有点酥酥的。
“拉二胡的时候，坐姿首先要端正。”
“你上半身太紧张了，尽量放轻松。”
温热透过那条单薄的红裙，慢慢地裹住肩头。
“这是琴筒，你先把它挡在大腿根部上。”
见对方一动不动，秦默便下意识地帮她调整了二胡的位置。
空气中飘荡着衣服摩擦的声音，气氛忽然就变得暧昧多了。
由于秦默俯下身子，衬衫领子微微敞开，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咳咳，然，然后呢？”
杨涵曦看得有些出神。
她正坐在卡座边上，半封闭的空间让杨涵曦无法挪动太多，而秦默刚好就站在她身后，二人的距离从来没有试过这么近。
“手指，要搭在这里。”
秦默指了指二胡的琴柄，可杨涵曦有些摒住了呼吸，还没反应过来。
干脆，秦默就上手了。
拉起杨涵曦的手指，再拨开食指和其他指节，缓缓地往下移动。
一边指引，一边说道：
“记住，这个是支撑力点，一般来说只要你左右前后运动一下，就可以带出声音了。”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要急着往外推，也不要往里扣。”
“给点时间。“
“自己感受一下柔韧程度，觉得哪里舒服就放在哪里。”
“这个不是硬性要求的，所以你要放轻松。”
……
“啊，哦，好，我知道了。”
如阳光般清爽的肥皂味道，钻入精致的鼻子中。
她不怎么使用肥皂，那这味道一定是秦默的了。
杨涵曦的思绪早已经从二胡，飞到了外太空。
此刻，她心中唤起了小鹿乱撞，对方明明是在教学，自己居然差点把持不住了？
霎那间，有些头昏脑胀。
随着秦默的耐心指引，杨涵曦没有办法正常拉出一支曲子，只是勉强了解到二胡的正确弹奏方式和坐姿。
迷迷瞪瞪间，一节二胡课堂就结束了。
见秦默将二胡收了起来，杨涵曦总算脱离一对一课堂，松了口气。
那个她最想问的问题，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秦默，其实我特别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认识木偶大神呀？”
“怎么？你很好奇吗？”
“说实话，我很好奇。”
“如果你们不认识，他怎么会翻唱你的歌呢？也没有必要替你出头解释MV的事。”
其实杨涵曦非常希望：这两人最好是认识，这样她就能再认识一位音乐大拿。
秦默顿了顿首，沉吟片刻解释道：
“木偶，他算是我的半个老师，也是我的半个朋友吧。”
“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你别告诉别人。”
听了秦默的话，杨涵曦的心中所想得到印证，开心都来不及呢。
所以她也发誓，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
“对了，后天就是我的演唱会，你要来吗？”
演唱会的地点离酒吧不算太远，下午三点钟正式开始，也不会耽误酒吧开业。
杨涵曦甚至表示，可以派人过来接他。
“好。”
可下一秒钟，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倩影。
秦默几乎是没有思索，抬头微笑问道：“你介意，我带两个朋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