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素龙遮挡嘴部，给旁边的杨姐示意。
“你怎么看？”
杨姐跟汪素龙，有点子私交，两人在前年的专辑曾经搭伙合作。
但可惜人红曲不红，作用不大。
“还能怎么看，坐着看。”
“一群戏精。”
杨姐笑而不语，把名利场的套路烂熟于心。
见状，汪素龙面无血色：“你不是跟秦默关系很好吗？”
“他都帮你改编歌曲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合情理阿。”
若不是刻意压低声线，他们这点爱在背后嘴人的习惯 ，迟早要被骂死。
但是，八卦是人类天性，人皆有之。
杨姐插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蜜瓜，放进小嘴中，任由甜美充盈的汁水爆破。
“那又怎么样？”
要不是关系不错，光凭借这六个字，就能把杨涵曦钉死在耻辱柱上。
人家亲自下场改编！
相当于亲手把杨涵曦抬上一个台阶。
可如今，这女人竟然面无表情，好绝情啊。
小助理两股颤颤，生怕杨涵曦一句话说不好，被哪位有心人听走，明天热搜上绝对有她家姐姐。
作为热搜常客，这种负面新闻应该越少越好。
可杨涵曦非但没有住嘴，反而变本加厉：“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
“江福泰是知道怎么恶心人的。”
“干嘛要顺着他的话头。”
杨涵曦像是洞悉世事的巫女，淡定自持，桌子对面的热闹繁华，与她并无关系。
“没想到你看得这么开？”
小姐妹的犀利发言，着实让汪素龙大开眼界，从前那个直来直往的大明星，似乎成长了不少。
不过也是，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背后嘴人，分毛不挣。
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吃两口菜。
杨涵曦在手机上劈里啪啦一顿乱敲，把现场情况统统报告给秦默。
……
低气压笼罩着现场。
除了动次打次的音乐，每个人心里都装了一竿子秤。
至于偏向哪一方，谁都没有直说。
酒酣耳热之际，现场灯光炫目，惹得气氛都丢了几分。
趁着酒劲。
领导上台发言。
江福泰是在座各位中，最高电视台职称最高、工作年限最长的，因此被当作典型，推上台前。
“各位亲爱的同事们，很高兴今晚聚首在此。”
“相信对于今晚的比赛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这都是正常的，人之常情嘛！”
“但是，无论是觉得有眼无珠，还是评分不公，皆属于见仁见智。”
“与其浪费光阴，不如埋头并进，让我们相约第二期，再创辉煌如何？”
一番发言慷慨激昂。
除了零星几个人面无表情，基本上都沸腾鼓掌。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除了秦默和杨涵曦，估计大伙儿都对评分结果不太满意。
制作组的几个代表，面色铁青，估计是无法料定：江福泰暗戳戳内涵。
但也不打紧，秦默的能力有目共睹，难道是好欺负的？
即便现场所有人加起来一起上，都要够呛。
主持人面色怔然，他只是临时过来串场的，根本不知道背后的暗流涌动。
斯嘉丽站在台下，对这种大型宴会有些意外，平时参加次数不多，可难道领导们都喜欢杀人不用真刀子嘛？
若是一言不发，
就会被认为是默认；
可若是代替秦默上台反驳，那就不是被说两句的事情了，而是不够大气。
刹那间，斯嘉丽感觉自己像是风箱老鼠，两头受气。
她转过身子，跟威廉对视一眼，感觉这里有瓜。
“发生什么事情了？”
“估计是电视台宫斗吧。”
“哈？秦默不都把电视台搞定了？”
“需要我去打探一下么？”
威廉围观所有人表情，认为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
“稍安勿躁。”
威廉起身，吸引不少人关注，这样一副异国脸孔，一看就格格不入。
他径直走到爱丽丝身边，俯下身子问道：“这人就是徐老？”
听说，最高电视台里面，有个人十分欣赏秦默才能，以至于屡次打破禁忌，做了不少超乎寻常的事情。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
要真是徐老就好了。
如果是原来的老台长，对于这结果不知道多么满意。
虽然徐老不苟言笑，但是也比这样强。
爱丽丝遗憾道：“当然不是。”
“这人也是领导，先哄着吧。”
现场不少歌手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第一场比赛失利，还能在第二场觉醒，并不冲突。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两刀，还不如冲他丫的。
秦默写歌是厉害，但世界上会写歌的，又不只是他一个人。
原本臊眉搭眼的参赛者，顿时满血复活，脑子里迸发出不少新想法。
“第二场比赛，咱们直接这样……”
“我听说樱国有几个创作者不错……”
“我还有拿手曲目尚未拿出呢！”
“。。。。。。”
江福泰强行释放池塘之中的鲇鱼 ，那些安分守己的沙丁鱼，很快就进入状态。
就在江福泰心满意足，准备下台的时候。
话筒忽然发出嘈杂音量。
观众们下意识捂住耳朵，只见音箱附近，一个金发碧眼、丰腴得恰到好处的女子，举起话筒。
由于经验不足，直接把话筒对准音箱，顿时产生尖锐音爆！
“骚瑞！”
“实在抱歉！”
斯嘉丽满脸歉意，笑着登上舞台。
她像是自来熟似的，熟练地走到江福泰的站位，把那家伙衬托得，比河童还丑。
江福泰常年伏案工作，面若菜色，大腹便便，站在二十几岁的小寡姐身边，原本残存的胶原蛋白都要被吸走了。
偏偏这家伙带了些醉意，下意识上手，抱住斯嘉丽的纤细腰肢。
这份无耻，也是世间少有。
“啪——”
忽如其来的咸猪手攻击，干脆地巴掌声打断！
“哈哈哈——”
爱丽丝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好勇！连副台长的手都敢打。
甚至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曾避讳。
斯嘉丽不怕得罪任何人。
什么领导不领导。
屁用不好使。
她拍掉手掌后，丝毫没觉得尴尬，笑颜盈盈看向席面：
“大家好！我叫斯嘉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