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的人，正是郑萱儿。
陈文不拘小节，并没有在意郑萱儿忘记了敲门的礼节。
因为郑萱儿的脸色，极其难看。
可以说，这是郑萱儿从业以来最失败的表情管理。
“这是怎么了？”
陈文看向他的宝贝徒弟，面色凝重，潜意识中便感觉不会是小事一桩。
“陈总，出大事了。”
“网上突然爆出了很多跟秦默有关系的黑料，而且全部都宣称“有图有真相”。还有很多八卦小号，到处转载八卦压缩包，里面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基本都在抨击秦默。”
“什么？黑料的内容是什么？”陈文脑中警钟大作，如果是普通黑料，过段时间群众网友就会忘得差不多了。
“抄袭、走音、借鉴、欠债……说什么的都有，但基本万变不离其宗。而且他们还拿出了秦默以前的歌曲和声音进行对比，很怀疑他现在创作歌曲的真实性！”
“这些人，基本都是职业黑子。不仅训练有素，发布的内容有理有据，而且还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从昨晚12点流量顶峰期发出，今天早上就顺利地登上同城榜单了。”
“虽说秦默现在的名气不大，但是在本地校园中已经小有名气，逐渐打开了他的市场。这些黑料根本就是在毁他啊！”
郑萱儿说着说着，神情就越来越激动，差点要瘫倒在会议椅子上。
要不是陈文的助理扶了一把，她真的没法继续。
没了，这把真的没了。
“别说了！”
……
陈文大手一挥，直接终止了谈话。
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心知肚明。
要不是久经商场，大大小小的商战也见过不少，现在的他肯定要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可即便是这样，陈文依旧有种后背一凉的感觉。
“凌晨12点，还找了这么多职业黑子……”
“刚才杨涵曦的那通电话，难道说……”
陈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中的关系地图渐渐清晰起来。
秦默果然不简单啊，不仅跟当代天后杨涵曦有往来，而且还跟木偶大神私交甚密。
如果陈文不知道当中的利害关系，他尚且还能挺一挺，可如今他已经不能再装无知。
这些黑料，何止是刺向秦默的？
更是刺向网运音乐集团的一把利刃！
此刻的陈文，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决不能让这些黑料继续悬在头上。
否则，他实在寝食难安！
“给你一天时间，查清楚这到底是谁散播的黑料。”陈文当机立断，拿出总裁的气宇轩昂，命令下属彻查清楚。
可过了一会，郑萱儿却动也不动。
精致的脸蛋上，早已脸色苍白，乃至于失去了血色。
这件事情一出，她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精气神。
“你还有什么没说？”
陈文敏锐地感觉到，一向风风火火的郑萱儿，不可能这么优柔寡断吧。
二人中间，散发出猜忌、拉扯的氛围。
半晌后，郑萱儿才终于提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
“陈总，如果我跟你说，我已经查到了呢？”
郑萱儿阴恻恻的表情，逐渐坚定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就好像，她明明知道了什么，却因为陈文与某人的关系，一直不敢说出来。
聪明人说话，都是点到即止的。
作为她多年的上级，陈文当然也心知肚明。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文侧过头去，立刻反问道：
“查到了，就立刻说出来！”
“我不管是谁，也不管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无论什么人，我必须严惩。”
……
有了陈文亲自立下的保书，她终于有了十足的底气。
郑萱儿沉吟半刻，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的人已经查清，这就是张茜茜捣的鬼！”
“所有的营销号对接人，已经被我买通并说出实情，这些都是张茜茜身边的经纪人和助理代为联系。”
至于经纪人和助理都听从谁的指令，就不必多说了。
“他么的！”
此刻，陈文恨不得把张茜茜的头拧下来。
这不是要害死他陈文吗？
想让网运音乐集团跟她一起陪葬？
陈文眼神暗如阴鸷，像是恨毒了某人。
可郑萱儿呢，她本来极其愤怒，可现在心中却五味杂陈。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秦默的重要性，并且把当中的利害关系整理清楚，陈文也许会早一点意识到：只有把握住秦默，才有机会让网运音乐集团一劳永逸。
秦默是谁，他是当今除了木偶大神以外，网运音乐集团能够榜上的唯一大树。
抱紧这位哥的大腿，哪怕只是抱紧他的一根手指头，都够网运音乐集团的业绩翻一番。
更何况，他们已经知道了秦默和木偶大神是非常紧密的朋友关系。
这一层关系就决定了：秦默的价值远比张茜茜要高出多太多。
可陈文这次棋差一招，竟然以为一次怒骂就能管住这个刁蛮大小姐。
仅靠一个空有其表的颜值女星——张茜茜，还有她那不入流的音乐，怎么撑得起网运音乐集团的明天？
现在好了，让发疯的张茜茜横插一脚，肯定已经让秦默等人彻底失望。
以后别说是跟木偶大神签约，与秦默的签约机会更是遥遥无期。
她，也有一部分责任。
陈文，也一样。
“师傅。”
郑萱儿深刻反省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放任张茜茜。”
“正是因为我们的多次纵容，张茜茜才有恃无恐，甚至敢动用我们的员工去做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我知道，您有您的决断。不仅看重秦默的才华和潜力，更想让张茜茜继续为公司创造丰厚的价值。”
“但是孰轻孰重，您应该比我要清楚多了。”
郑萱儿说的话，正是陈文心中所想。
陈文毫不犹豫，拿出雷厉风行的架势，几乎是咆哮着：
“国不可一日无法，家不可一日无规矩。”
“把张茜茜给我叫进来，立刻马上！”
助理一个踉跄，几乎是小跑着出去的。
网运音乐集团最有权势的男人，负手站立在落地窗前，神情愤怒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