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登时一变,手紧紧扶住了他的肩,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
陆庭筠见她小脸紧绷,眼里满是对他的担心,面色的不悦立刻缓和,柔声道:“没。”
“那……”
“我累了。”
秦姣看他脸色不太好,便没有再追问,与他一起回了卧室。
其他人也就地散了。
回到卧室。
陆庭筠让她先去床上休息,直接去了浴室。
周身都是让他厌恶的味道,不洗不行!
秦姣听话的去了床上躺着,想着待会儿还有话要问他,便拿出手机来看看。
结果不知道是手机不够有吸引力,还是真的累了,她一时没撑住竟然真的闭眼睡了。
陆庭筠洗完澡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疾步走到里间,正打算看她在做什么,便看到她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悄然睡着了。
睡着的秦姣,面容有着孩子气的安恬,酣然而柔美。
他轻声笑了一下,伸手将手机拿出来后,把她弯曲的手臂放直。
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将她搂进怀里。
秦姣睡得迷糊,被他抱紧怀里,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他盯着她酣然的睡颜,忍了又忍,发现没有用。
身上的火,已经燎原,完全不能自制。
他轻轻叹气,便支起上半身, 轻轻吻她的眉心,鼻梁,脸颊,然后落在了她那张跟棉花糖一样软的嘴唇上。
入口的清甜与柔软,犹如遇了烈火的干柴,勾得他浑身火热,无法自拔。
秦姣睡眠较轻,极容易惊醒,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轻而密的软物不停落在自己脸上。
她幽幽然睁眼,便对上了陆庭筠那双过分妖冶的凤眸。
因为染了欲,眼瞳格外的黑,眼尾却格外的红。
一红一黑,那种截然不同的极致,衬得他如神砥般俊美无匹,勾人心弦。
“你……嗯。”
话刚开了个头,就被他温热的薄唇压住。
唇齿碾磨时,她不由颤栗。
欲壑难平。
陆庭筠翻身将她压住,脸轻贴在了她的小脸上,一阵轻咬她的耳垂,声音暗哑。
那低哑的声音,犹如解除夜色禁忌的魔咒,让秦姣意乱神迷。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只记得他灼热的体温与那令人沉沦的蛊惑。
……
看了看幽暗的四周,她无法知道是什么时间,便把纤细的胳膊伸出去摸寻手机。
摸到后,拿过来一看,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而且上方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她蹭地一下坐起来。
她的动作太大,遭致了另一边还在补眠的人。
他长臂一伸一扣,轻巧地将她压回了床上。
因为不满她手里还有其他东西,他闭着眼翻身压住她,将她手里的东西拿出后,才俯身窝在她的颈窝,暗哑闷声道:“头晕,陪我。”
秦姣整个人被他压住,又听他这么说,心软得一塌糊涂。
听闻他说头晕,她也不顾被他压着的不舒服,伸手替他揉了揉,轻声问道:“是不是昨晚熬得太晚了?”
陆庭筠将醒未醒,恹恹地应了一声。
秦姣看不到他的脸色,却也担心他的身体,便道:“要不要让莫寒找医生来一趟?”
陆庭筠很烦医生,当即箍紧了她,闷声道:“不必,你陪我就好。”
秦姣知道他很不喜欢医院和医生,便也不勉强。
趟了一会儿后,她感觉胸口被压得有些滞闷,才轻轻推了他一下,“要不你换个姿势,你压着我的胸口,我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陆庭筠这才意识到不妥,立刻将身体挪了下去,但偎着她的姿势却不变。
长臂紧紧将她搂住,像是搂着他最珍重的宝贝。
秦姣感受到他的依赖,不禁勾唇笑了起来,为他按摩的手不停,问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你是不是去抓凶犯去了?”
“嗯。”
“暴徒?还是其他两个人?”
“嗯,其他人只是时间问题。”
他说得自信,可秦姣还是忍不住担心。
那四个人不是简单的逃犯,而是制造过恐袭,甚至是毫无道德底线的凶犯。
为了达成目的,指不定还有什么更可怕的谋划。
“那四人能从安防最严密的监管局逃出来,说明他们准备很充足。有没有可能他们也考虑过有人被抓的情况,现在正在暗中准备截人?如果是,那你们有准备吗?剩下的医生和猎豹有消息吗?要不要加大人手排查,万一他们已经潜伏在你身边了,该怎么办?”
陆庭筠闻言,睁开了眼。
隐匿在暗色中的眸子,如落了雪的夜,森寒阴戾,沉寂冷漠。
察觉到身下人的不安,他双臂箍紧了她,借力一翻,便将她放在了自己的上方。
深眸凝视着她。
“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
秦姣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吓了一跳,但听到他沉稳的回答后,又安定下来了。
只是……
她与他朝夕相处过一年多,清楚从前的他有多无所顾忌,张扬乖戾。
他的人生大半都是在黑暗里踽行,所有的立事准则都以自己的喜恶来判断,做过不少荒唐事,也结了不少仇。
虽然五年过去,他变好了一些。
但这份好,也仅限于自己身上。
如今他们决定在一起了,那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黑暗中一直走下去。
所以,她俯身,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柔声道:“阿筠,你有没有想过不管这种危险的事,只做一个正经的商人?”
如果是这样,或许他们的生活会平稳一点,简单一点。
陆庭筠听了她的话,本就幽邃冷漠的眸子一下阴戾。
周身的气息也跟着冷了下来。
“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