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看出来,中年男人的五官与尤莉十分相似。
只是尤莉的脸部线条偏柔和靓丽,而他的五官线条偏内敛沉稳。
一般来说,M州人的五官虽然比南城人深邃立体,不容易抗老,但这个男人却不同。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被岁月侵蚀的痕迹,那些随着表情出现在脸上的浅纹并没有让他看起来苍老,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具成功人士的风度与韵致。
楚嫣默默判断,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尤莉的父亲了。
正想着,穿着睡裙,体态轻盈的尤莉就从旁边窜了出来,十分高兴地扑上去抱住了他。
“爹地,我好想你!”
尤董正要追问尤莉的情况,没想到尤莉自己就乖乖下楼,而且还给予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将他原本想让训斥她的话立刻压回了胸口。
看着怀里还没学会独立,也不懂得怎么应对社会险恶的女儿,加上最近尤氏集团内部风波不断,尤董从心底感到了一阵无奈。
他沉沉叹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低声埋怨道:“之前一个字也不给我留就跑到了国外去,现在说想我,不觉得有点晚吗?”
尤莉丝毫没有被埋怨的不快,反而撒娇似的放开他,笑眯眯说道:“爹地,不晚。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有多想你!而且也是这样,我才知道爹地原来这么疼我,每次我外出时你都把一切安排地妥妥帖帖,不让我受一点委屈。爹地, 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尤董之前对她私自外跑是十分生气的,也打算好好教训她,可现在看到她受了委屈后又变得稍微懂事的样子,他又觉得她受点罪也是值得的。
“以后你要是还想去其他地方一定要告诉爹地,让爹地来安排,不然爹地会担心。爹地只有你一个女儿,不能允许你有任何的闪失。以后你要是在这样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莉知道他这么说,这件事算是过去了,赶紧殷勤地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还让管家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咖啡端出来。
而尤董则宠溺地望着她,任由她为自己张罗。
这一幕,让藏在门缝后的楚嫣看得很不是滋味。
同样是父亲,尤董与她父亲确实天壤之别。
在她有价值的时候才会对她嘘寒问暖,可一旦她没了价值,他就会把他丢弃在一旁,不闻不问,甚至还让她背负巨额债务,完全不管她能不能承受。
在楚家破产之初,她与妈妈被追债的人追得跟过街老鼠一样到处逃窜,如果不是后来遇到林怀,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这个时候。
越是对比,她就越是心寒,越是渴望自己能如尤莉一样被人珍视。
尤其是看到尤莉这种不谙世事,愚蠢又天真的人后,这种渴望深扎心底,变为了嫉妒!
她比尤莉聪明,比尤莉更懂得抓住机会,那为什么被珍视的人不能是她!
翌日。
经过一夜休息后,陆庭筠的脸色比昨天好看了许多。
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不至于像昨天那样虚弱憔悴。
赛蒙的情况还不明,凶犯的事也没进展,总统那边自然十分重视这件事,一大早就致电让他去军部开会。
“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要变天,你要把外套好好穿着,不能脱下。”
秦姣伸手将他披在身上的大衣拢紧,随即看着他血色不明显却隽秀雅致的俊脸,有些担忧。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不阻止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休息,不许连轴转,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陆庭筠轻轻握紧她的手,力道如同他的话一般重。
“好,我答应你。”
秦姣没说什么,但对他信誉度已经降低了。
在看到莫寒将后座的车门打开后,她看了莫寒一眼。
两人趁着陆庭筠上车时,手飞快地接触了一下。
等到陆庭筠坐上车将车门关好后,秦姣已经退到了一旁冲他挥手告别了。
陆庭筠见状,也只得不舍地跟她告别。
陆庭筠前脚一走,后脚温丽就到了。
秦姣为了不耽误时间,直接拿着用惯的电脑上车。
一上车,她就把电脑打开,将莫寒偷偷给她的录音笔打开,插在电脑上,又飞快地输入了一串密码,这才带起耳机听内容。
温丽看她这一系列操作,满脸惊疑,但也不敢多问。
直到秦姣将里面的内容听完,她发现秦姣的脸色逐渐沉重,心弦不由一紧。
“秦小姐,您这是……”
秦姣将里面的内容删除,并将所有痕迹擦掉后,才取下了录音笔。
情况比她之前想象得还要严重。
听闻温丽的追问,她淡然问道:“温丽,你对赛蒙上将的事熟悉吗?”
“当然!”温丽提到赛蒙,满脸都是崇敬,“当初M州发生过一次恐X,如果不是赛蒙上将率先发现又领着人去解决,这会儿M州的人口怕是要少一半。但这样的事,赛蒙上将做过很多,据说他是目前军部里战斗力最强,战功最高的,还有人说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选总统时,他正好负伤昏迷,那现在的M州总统指不定是他呢!”
秦姣目光倏然一沉,“谁说的?”
温丽意识到这个话题比较过界,赶紧找补,“不清楚,只是有人这么传。不过现在的总统也很好,让我们生活得很安稳。”
“还有其他的吗?”
温丽不确定她想听什么,“赛蒙上将的事迹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后来免战之后他其实很少出现在公众眼中。只是每当M周遇到大事或者大庆典的时候能看到,据说是已经退下来了。秦小姐,您怎么突然对赛蒙上将的事那么感兴趣?难道是陆少跟您透露了什么?”
秦姣看她一脸紧张,生怕赛蒙出事的样子,立刻道:“没有,我只是突然发现他对你们很重要。”
“对啊,赛蒙上将致力于为军部培养人才,如果不是他的铁血手腕,我们也不会有过得安稳的条件。我出生时,他的时代其实已经过去了,只是因为我的爷爷与父亲很崇敬他,所以我对他的事迹比较清楚。
不过在M州像我这样的人不少,赛蒙上将算是一个对大部分的民众来说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里程牌,所以这次他受伤,才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响。”
“如果……”秦姣望着温丽,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问道:“如果有人告诉你,赛蒙上将并不光明,甚至他培育军部人才也是有私心的,你信吗?”
温丽想也不想就答,“不可能,赛蒙上将不是这种人。”
当这句话说完后,她又意识到不对,神情有些挣扎,连带着语气都有些迟疑,“秦小姐,赛蒙上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