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妹按海露的要求,把山洞中的东西搬到海棠谷中央一片空地上,开始一起搭起木台子。
河温与依桥远远看着四人忙碌,依桥大声叫道:“放我们出去帮忙吧,小师妹,小师妹,快放我们去帮忙,我们又跑不出去。”
四人也不理会依桥的叫声,河温有气没力地说道:“惨了,惨了,这搭木台是要杀人啊!这里也没有他人,肯定是要杀我们了,族长啊,族长,这么多天了,也不来救我们。”
依桥一听河温说搭木台就是要杀人了,也开始有点慌了:“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快就要杀了我们吗?”
海蔚搬东西远远路过时,依桥知道只有海蔚能说几句话,刚快招手小声叫道:“小师妹,过来,过来,求求你过来一下吧。”
海蔚靠近笼子,小声说道:“叫什么叫,上次挨得不够吗?”
依桥焦急地问道:“你们搭台子是要杀我们了吗?是不是要杀我们了啊?”
海蔚见海遥快来了,慌忙丢下一句:“是啊,别喊了。”说完快步去帮忙搭台子。
河温与依桥一听,马上整个人都焉了,河温喃喃说道:“对吧?我说得对吧?族长不会管我们的,不会管我们的,我们要死了,活不成了。”说着哭了起来。
依桥不理会河温的哭,自己开始想起自己一生,眼看生命就要结束,突然感觉人生在世好没意思,活了几十年也都没意思,死的时候与畜生也没什么分别,那些战死在林中的人也一样,族长将来也会死,惹这么多事干什么啊?依桥越想越难受,眼望着美丽的海棠谷再也没了好兴致。
依桥又劝河温道:“哭什么?要死了也没个男人样,人不都要死吗?哭有什么用,我们兄弟死这美丽的地方也不错,别哭了,给自己丢人,也给河洛丢人。”
河温止住眼泪说道:“唉,想不到一生是这样结束,杀我们之前也得给顿饱饭吃吧?算了,不会有人再乎我们了,死就死吧!”
依桥突然大声叫起来:“夏清怡,你不能杀我们,你不能杀我们,我们还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海露看看笼子那边,笑着说道:“他们激动什么呢?”
海蔚笑说:“我刚才给他们说,搭这台子是为了杀他们,看这没用的样,就吓成这个样。”
四姐妹停下来,看看笼子那边,开心的笑起来。
海遥说:“男人就这个样啊?还不如真杀了算了。”
海虹说:“四妹,你知道男人什么味道吗?哈哈哈。”
海露责备道:“越说越离谱了,搭这台子心要虔诚,快点动手,别再胡说了。”
两米来高的木台搭好后,海露把几个大小不一的木雕在木台上来回拜访,又不时看看天上,调整木雕的位置,三个师妹都在旁边学,海露一边指挥摆放,一边解释每个木雕与日月星辰相对应的位置。
海露又说道:“师傅在风引台起坛时,我们四人各一个方位,看到任何幻象都不要动,记住了吗?”
三人异口同声说道:“记住了,大师姐。”
“整个过程分为起坛、告天、祭先、唱风、感味、求解、谢天七个环节,这七节不能断,不然就要从头再来,所以不能打扰,一会儿我去请师傅时,你们谁去把那两个人弄晕。”海露说完,又演示七节中要注意的事项。
“在唱风和感味环节,可能会看到各种幻象,大家千万要有定力,不然师傅会怪罪的。”海露说完指指笼子那边,自己去请师傅夏清怡。
海遥争先一步往笼子方向去,并说道:“这样的事情我最喜欢做的。”
海虹、海蔚看着海遥前去,海虹笑说道:“四妹出手真狠啊!比我打猎都狠。”
海蔚笑笑不说话,看着海遥远去。
河温见海遥气势汹汹地走来,慌忙拉着依桥说:“来了,来了,都准备好了,就差我们两个押到台上去了。”
依桥被海遥虐待过几次,知道她来就没好事,反正要死了,也不在乎了。
海遥走到笼子边上说道:“您们两个过来。”
河温靠在笼子后面说道:“死前也得给口饱饭吧?我不做饿死鬼,你们不能这样凶残吧?饭都不给口吃。”
海遥看两个人吓得的样子都想笑,又忍着说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叫你们过来就过来,那有那么多话。”
依桥想自己反正要被杀了,在笼子里摆开架势说道:“就不过去,我也不在乎了,拿出你的本事来吧!”
海遥一看依桥要拼命一搏的架势就觉得气人,想你一个阶下囚,还逞什么能呢?这笼子以前是关飞熊的,更何况你这两个手下败将。海遥把笼子上的机关一拉,河温、依桥两个人就被挤在笼子边动弹不得。海遥说道:“还想跟我动手,你们也配?”
依桥咧嘴说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
海遥一看师傅往这边来了,对着两个人的脑袋上各两掌,二人立马晕死过去。
夏清怡走上木台,看看各种东西摆放都对,轻声低吼一声:“起~坛~了~~”
四姐妹早已按大小从东南西北面对着木台站好,听师傅夏清怡低吼声,各自立马把眼睛注视在师傅身上。
随着夏清怡的仪式继续,不多久,见突然起旋风,还伴随着如晨露般的雨滴生成在木台上,夏清怡整个人飞翔在木台上几米高处,摆好的木雕随着夏清怡的舞动移动变换着位置,像个个木雕活了一样,在木台上各自舞动起来。
木台上水珠渐渐凝结,木雕也开始身披寒霜,像在荒原是一群孤独的行者,在寒水霜雪中缓缓前行,夏清怡的动作也慢了,慢慢落在木台中间。
仪式结束后,夏清怡走下木台,神情恍惚,连连要头,四个弟子马上围了上去,夏清怡也不说话,向木屋走去,四个弟子都在后面跟着,感觉情况不妙。
夏清怡坐下来,喝口水说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依朝洛已经死了,我师弟死了?早就死了?”
四人一听都觉得纳闷儿。
海露小心问道:“那现在的依朝洛族长是谁?”
夏清怡说:“这引风问天也不会错啊?我师弟依朝洛已经死了几十年了,现在的河洛族长是个恶魔,在依朝洛死后控制了他灵魂,又让他代表黑暗力量回到世间来,这就想得通了,不然他为什么要扣下达娃,等姜央穆桖打上门。”
海露说:“如果现在的依朝洛是恶魔,他为什么没有进攻?他还在等什么呢?”
夏清怡叹口气说道:“是啊,要是他真有强大的黑暗力量,不至于这样保守啊?现在的做法倒是我师弟性格的做法,这就让我怀疑他是真死了吗?”
夏清怡抬头冥思片刻说道:“对了,对了,几十年前那场三天三夜的黑云,就是那天,依朝洛死了又活了,黑暗力量从那天开始酝酿着侵入人间,一直到现在,才慢慢显露出来,看来世间生灵涂炭就在在河洛族开始。”
四个姐妹都听得云山雾罩,不明白为何死了会复活,黑暗力量到底是什么?师傅显得这样担忧。
夏清怡说道:“必需阻止这场浩劫,可是从哪里入手呢?”
海虹忍不住问道:“师傅,你说的黑暗力量是谁?有什么样的能力?”
夏清怡自己也说不清楚黑暗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只解释道:“黑暗力量永恒不灭,每一千年要制造一次灾难,我们不巧刚好赶上了。据你们祖师爷姬篁师傅说,黑暗力量会找世间人做傀儡的方式达到自己目的,现在这个傀儡可能就是依朝洛,我们要想办法阻止他,不然整个昆仑、不周山、包括姜央部族、河洛族在内,都将万劫不复。”
四姐妹同时说道:“听师傅吩咐。”
夏清怡说:“这么大的事情,不知熬月峰怎么安排,师傅老人家我几十年没见了,只好我回熬月峰看看,你们守好海棠谷,那两个人要继续看好,等我回来。”
夏清怡走出木屋,脚下一起,施展几十年都没有用过的功夫,踏上海棠枝,几步以后,直接往悬崖上飞去。
海遥看着感叹道:“原来师傅他这样厉害,我们要是也能到达这样高度就好了。”
海露说:“那就好好练习,将来一定可以的。”
只见夏清怡沿着悬崖峭壁如壁虎一般游了上去,消失在崖上云雾里。
依桥、河温二人醒来时,四下一个人没有,发现自己还在海棠谷中,还被关在笼子里,只是刚才木台子边的四姐妹不见人影,河温疑惑地说:“我们没有死啊?我们没有死吧?”
依桥用手掐掐自己,又拉着笼子使劲摇了几下,说道:“难说,我听说人死了,有几天会回到他生前难忘的地方,莫非这笼子是我们难忘的地方吗?”
河温不解地说:“什么啊?我们现在是活着的,哎呀,我头好痛,那个该死的女人,下手真TMD狠啊,哎呦,我的头哦!”
依桥兴奋起来:“是哦,我们还活着呢,没有死啊?真是,真是,哎呦,头疼死了,哎呦,唉,能活着真好啊,头痛总比死了好啊!”
河温见自己还真实的活着,顿时喜极而泣,站起来看着美丽的海棠林,心中感慨万千,见远处木台的四姐妹又都不在,心中又纳闷起来,想着这木台刚才干嘛了呢?现在平心静气地看看,回想起刚才自己与依桥的怕死样,自己都不觉笑起来,靠着依桥笑个不停。
依桥也大笑起来。
突然看着海露带着姐妹往木台这边来,河温马上拉着依桥坐下,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依桥捂着疼痛的脑袋,再不喊叫了。
四姐妹把东西往山洞里搬,海遥故意靠近笼子说道:“师傅说明日再杀你们,今天算是捡到多活一天。”说完得意的扬长而去。
晚上海蔚送饭时,依桥可怜巴巴地问说:“海蔚姐姐,你最好了,你们真不杀我们二人了吗?”
海蔚不屑一顾地说道:“你们还不配死在海棠谷,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吓成那个样,丢死人了,真让人瞧不上。”
依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想想先前自己的狼狈样,顿时后悔先前没有一个勇士的样子给这美人儿看看,现在只得笑说道:“我等也不是怕死,你这样漂亮,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我,我真心喜欢你,以后能不能每天多来,让我多看几眼。”说着伸手去拉海蔚的手。
海蔚第一次被男人抓住手,全身顿时有种非常舒服的感觉,愣了一下,马上挣脱依桥的手,有些含羞地说道:“你又想挨打了,一会儿我就叫四妹来收拾你。”说完快步回去。
依桥看着海蔚离去的背影,心中奇痒难耐,眼睛都恨不得掉出来,跟着海蔚去了。
海蔚边走边胡思乱想,莫非自己真喜欢那个男人吗?又暗暗警告自己:“不行,这有违师门规矩,被姐妹们笑话,还可能被逐出海棠谷,不能让师傅和姐妹们失望,自己不能这样。”海蔚自己劝慰自己,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夏清怡去熬月峰了,四姐妹坐在星空下都有些失落,师傅从来没有离开过海棠谷,没有离开姐妹们,现在海棠谷没有了师傅,顿时觉得海棠谷里无聊又空落落的。
海遥站起来说道:“一个个都什么样子?师傅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姐也那样,不如我们来练习师傅的功夫吧?将来面对强敌再不能给海棠谷丢人。”
海露无精打采地说道:“你们练吧,我觉得乏力得很。”
海遥说:“我们一起来练习师傅单教小师妹的功夫,小师妹偷偷教过我,好不好啊!”
海露一下又精神焕发,问道:“你私自学借物化器,难怪你这人杀气腾腾的,师傅要知道了会责怪的,我们还是别练了吧?”
海遥拉起海露来,说道:“大师姐,现在马上大敌当前,师傅才不会怪罪呢,我们姐妹早就该好好练习了。”海遥说着,手摘下几片海棠叶,在手里一转动,飞出去就是几把飞刀,一枝海棠被削落地面。
三姐妹都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四妹私下里已练到这个境界,都不知她什么时候练的。
海露想着马上要面临的战斗,也就与姐妹们一起学起来,本身也都有师门基础,易学会,只是把握不好,还要多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