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遥看着夏清怡问道:“师傅,小师妹后来拜的那个师傅,会不会就是灵王天母呢?不然他来自何处,并且说血狐都曾经是他的,而且这拜月弓我们都动不了丝毫,他如何就送给小师妹了呢?”
夏清怡自己也没想明白其中道理,但他知道神器都是有自主选择性的,既然选中自己弟子,看来将来姜央达娃必然要为此而辛劳的,就像姜央穆桖一样,夏清怡嘴上只说道:“神人、天意,师傅也无法知道,达娃以后慢慢体会,肯定能明白拜月弓的魂灵的。眼下倒是要好好预防面具人再回来,这面具人的来历我们都还没弄明白。”又对秋桑云问道:“这部族中还有谁会心念力之法,既然秋前辈都会,应该还有别人也会,我看穆昭用心念力对付面具人时,面具人好像很难随意遁走,这法对付他是很有效的。”
“部族巫师都会的,秋前辈以前学过一段时间巫师,所以会一些,而最擅长这心念力之法的,除了穆昭,那就是大巫师阙望和连穗仓主了。”秋桑云又猜测说道:“我看这次面具人伤得比以前还重,短时间内他不敢回来的,至少得把伤养好吧?加上从这次伤亡来看,面具人与河洛已经勾结在一起,杀死姜央娥和众多前辈的人就是以前偷袭的人。”
海遥不解地问道:“不对啊,那两个人不是在西部被小师妹杀了吗?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啊?”
夏清怡说:“如果依朝洛和他的弟子都被泊相婆所控制,那么死而复生也就是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的不死之身,那就难以对付了。看来暗水的力量已经积聚到极盛之时,恐怕还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昆仑何时能安平啊!真想见见师傅,当面请教有何破解之法。”
“我就不信这么难对付,当初我太大意了,要是让血狐把她们的尸体撕碎,甚至吃了她们,看她们如何能死而复生。”
海遥说:“小师妹说得对,真是该这样做,必能让她从此消失。”
阙霓从门外慢慢进来,大声说道:“既然睡不着,为何也不叫我?秋仓主,你不知道我也睡不着吗?”
秋桑云站起来看看外面:“你还说,我央金寓馆竟成你家了,招呼也不打,说来就来了。”又大声说道:“纳地尼,是你放她进来的吧?”
纳地尼点点头,小声解释说:“仓主,你不是吩咐过,特殊时期阙霓来不用通报嘛。”
“哦哦哦,是啊,快进来,阙霓姐,你快说说,你也是稷善的弟子,与大巫师比,你只是没有他的落尘鞭,要不然你比他还强呢,你看这几次偷袭的人是同样的人吧?伤口都一样,一定是哦。”
阙霓靠着秋桑云坐下来:“我是无法与大巫师比的,你别夸我。我正想给大家说说这事情,刚才我在外面听达娃说要毁了她们尸体,这样做也是无用的。”
秋桑云侧脸看着阙霓:“怎么会呢?难不成她们还成了不死之身啊?”
依照阙霓的解释:暗水泊相婆力量非常强大,是邪恶的源头,一千年的积聚又到了,恐怕灾难在所难免。泊相婆控制的是人的魂灵,就算毁了身体,泊相婆还会给所控制的魂灵找到新的躯壳,世间多强大的心念力之法,也无法超越泊相婆的控制力,而一千年前那场灾难还是灵王天母压制下去的。据稷善师傅说,当年灵王天母得到四大神器中的两件,依靠神器中永恒不灭的灵魂力量,把泊相婆逼回暗水之中,随着依朝洛从暗水之中带回渊骨火,暗水之中泊相婆的力量也随之来到世间,想要重新把她打回暗水,还得依靠神器中寄居的灵魂的力量。
阙霓离开不周山师门时,稷善师傅曾告诉她,世间再逢灾难时,要找到灵王天母曾经是如何依靠神器中灵魂的方法。传说灵王天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以新面目回世间看看,当年灵王天母离去,是因为她看到人在安居乐业后彼此争斗不断,人与人之间相互伤害、巧取豪夺、欲壑难填而伤心,决定不再继续教化众生,让众生在自己种下的机缘里沉沦反复。
纯洁而悲悯众生的心,才能与神器中圣洁的魂灵沟通,要想把泊相婆的力量重新封闭在暗水之中,还得依靠神器中的魂灵才行。阙霓解释完,又对姜央达娃说道:“既然拜月弓选择了你,必然有其中道理,以后还得多仔细与拜月弓相互了解。”
姜央达娃懒懒地趴在台子上,用手指拨弄着悬浮在面前的拜月弓:“白色老头儿师傅肯定知道其中缘由,不然他如何能把拜月弓给我呢?我要找到他问个清楚。”
阙霓听着姜央达娃的话,一头雾水。秋桑云把刚才姜央达娃说的遭遇小声给阙霓又说一遍,阙霓自己想想,也说不出其中道理来,伸手把那厚厚的兽皮搬到自己面前,阙霓边翻看边说道:“桑云,据说这是灵王天母从十大妖魔身上取下的皮,做成这本关于她自己的记录,如果这只是一小部分的话,其它部分应该还在,你从小就只见过这本吗?”
“当然啦!以前听家族前辈说,早在几百年前就只有这部分了。”
阙霓翻到最后面残破的几页,看着确实像被火烧过,用手使劲撕扯几下,说道:“桑云,后面这几页拿我烧烧看。”
秋桑云一手按住:“阙霓大师,这不能啊,你想再毁了我这些吗?”
“怎么会,你看得比命还重要,我怎么会毁了它呢?只是我觉得火是无法烧坏这皮子的,不信我们试试。”
“烧不烧得坏也都只剩这些了,你烧它干嘛呢?”
“你让我试了就告诉你,我保证它烧不坏的,真要是坏了,我随你处置。”
“那也不行,我能杀了你吗?”
阙霓笑笑说道:“桑云,你这心真狠啊,这就要杀了我?算了,逗你玩呢。”说着把兽皮书往前推推。
秋桑云马上抱着阙霓的手臂说,刚要说话,见整本兽皮着火燃起来了,立马要拿热汁去泼火,被阙霓一把抱住,并大声说道:“都别管,让它烧烧看。”
“你们看,火是烧不坏的。”阙霓看见大家惊慌失措的样子,解释说道:“我就怀疑它是火烧不坏的,既然是妖魔的皮,一般的火怎么能烧得坏呢?”
大家看着火烧了一会儿自动熄灭,阙霓才松开秋桑云,秋桑云急切地一把抱过兽皮书。
阙霓看着说道:“不烫吗?你这样抱着。”
秋桑云慌忙放下兽皮书,来回直跳,大声喊道:“哎哟,烫死我了,好你个巫师,敢算计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旁人看着秋桑云被烫得跳起来都忍不住笑起来,阙霓躲过秋桑云扑来的手,大声说道:“桑云,你该怎么感谢我,我破解了你家族几百年的秘密啊!你这怎么反而恩将仇报呢?还想打我?”
大家都围过来,夏清怡用手轻轻翻开一页,还有些烫手,但完好无损。阙霓一旁说道:“我这锻造坊的火油都烧不坏,一般火灾怎么能烧得坏?我看扔到锻造坊的火里也怕是烧不坏的。”
“你敢,那我就真得打死你了。”秋桑云见真的完好无损,也坐下来仔细翻看,又说道:“阙霓,你这手段可别再对付我了,我怕那天你把我这屋都烧了。”
姜央达娃好奇地说:“怎么突然就着火了呢?”
阙霓哈哈一笑:“这小手段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我不过是在翻看时悄悄给抹上了火油。”
夏清怡心里明白,阙霓是使的巫术,能把火油凭空点燃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秋桑云把每一页都翻看完,确实没有任何损伤:“阙霓,你烧也烧了,说吧,这什么道理。”
阙霓看看几人翘首以盼的表情,说道:“这不很明显吗?既然烧不坏,那就是说剩下部分也还在,只是被拉在某个地方了。也证明灵王天母用妖魔兽皮确实不假,你们再想想,这火都烧不坏,是用什么宝贝东西能在上面刻画呢?肯定不是我们一般刻画的用具吧?如此不能毁坏的东西,为何偏偏只剩得这些,而且后面几页还残破了,我刚刚悄悄用劲撕扯过后面破的几页,更本撕扯不动,看来桑云家还有秘密呢。”
阙霓见大家还是迷惑,继续说道:“既然千年前灵王天母能以神器把泊相婆逼回暗水,这样大的事情必定有记载,只要找到余下部分,达娃和首领不就能全然领会神器中魂灵的力量吗?一定还在的,它是无法被损坏的,一定在某个地方,说不定就是泊相婆控制的某个人把它藏起来了,她担心千年以后又还是会被打回去。”
夏清怡看着最后几页残破的说道:“这几页仔细看来,还真不是被损坏的,我猜应该是当初刻画的人故意弄坏的,可能这几页中记录的事情不合灵王天母心意。”夏清怡暗自发劲撕扯几下,全然没有损伤。
秋桑云说:“阙霓,就算你的推断是对的,以前你和首领、大巫师都看过,为何现在才说呢?要是早说,我早就寻觅看看是否真的能找到其它部分啊!”
阙霓消沉地说道:“唉,我也是看最近灾祸不断,据推断,千年一次的邪恶力量又要想办法对付,能知道曾经把泊相婆的力量打回暗水的,只有灵王天母,找到当年灵王天母的办法,就能让昆仑大地重返安宁祥和。而关于灵王天母的传说和私自记录很多,不太可信,只你家这本值得研究,我来时就想,既然是妖魔之皮做的,一定烧不坏、毁不坏,果然如此。你们仔细看,现在留存这部分都是记录灵王天母教化众生的功绩,到战神十大妖魔就没有了,当中没有灵王天母如何平息暗水邪恶力量的记录。教化众生的功绩都有记载,那平息暗水泊相婆的功绩不是更该被记载吗?为何偏偏就没有呢?所以我推断,想刻意隐瞒灵王天母如何平息泊相婆的邪恶力量这事,肯定只有泊相婆想隐瞒啊!”
“这不可能,泊相婆自己是无法离开暗水的,要是泊相婆她自己能离开暗水,这个世界早就成她的了。”
阙霓看着夏清怡:“夏谷主,你说得对,泊相婆是无法离开暗水,但是几百年前她控制住了什么人做下这事,为什么不整本毁掉,还留下这部分?这都还需要寻找答案,或许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但这些问题确实存在,我们现在开始寻找答案还不迟。”
秋桑云盯着阙霓,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阙霓,看不出来啊,你心里装着这么多想法,嗯嗯,要真能找到答案,我第一个感谢的人一定是你,这本兽皮书必定是家族传下来的,比我生命还重要,能找到余下部分的下落,我也算是为家族做了件大事啊。唉,只是怎么寻找呢?隔得这样久,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姜央达娃抬起头:“秋前辈,也许真可以找到的,只要心中时时想着它,不定那个时候就出现了,就像我的拜月弓,我从小就常梦见她,现在不就在这里了吗?”
海遥也赞同道:“是啊,只要能消灭那些恶魔,我们都一起想办法寻找。”
阙霓说:“桑云,你看,她们都有信心,你还没有吗?你别灰心,自我以前看过你这兽皮记载后。”阙霓翻到《雅乐霞章》那一页,指着说道:“这灵王天母教人学会的第一支曲《雅乐霞章》就留有线索,这几页虽然只是在展示她教人唱《雅乐霞章》,并没有《雅乐霞章》的具体内容,但是我仔细研究这些图案后,试着跟据这些图案还原这曲的内容,已有些成效,灵王天母对如何打败泊相婆控制的那些魂灵,就记载在这曲里,我想这曲不知从何时失传了,所以人们才渐渐对灵王天母淡忘了。”
海蔚说:“唉,那还是要等啊,这都是没有期限的事情,而河洛那帮人,哦,还有面具人,他们不会停下作恶的脚步等我们找答案啊!如何是好呢?还有,姜央穆昭也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吧?看来还有很多战争要发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