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盯了许攸之半天，奚新雪才收住自己想甩出去的巴掌。
“不可能，我奚新雪绝不会再去丢这个人，钱怎么会比我的面子重要。”
这中间奚新雪已经求了太多次，可回应她的只有伏宣毅的狠心，如果不是知道了给杜雨应的话，如果不是知道了给杜雨应的股份，她有怎么可能彻底死了心。
以前奚新雪觉得伏宣毅心里有自己，不管自己怎么折腾，还是有一份情谊在，这份情谊彻底不在了，自己又何必再给自己添堵。
她偏执的将这一切怪在了杜雨应和伏宣毅身上，却不记得其实自己才是一切的源头。
血!
看着手心里的东西，她不停的往后退，想要远离面前的三个男人。
只是很快她就被抓了回来，带到一边的车上。
鲜血顺着她的额头不停的往下流，滴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
“李芸，呵，这段时间过的是不是很开心啊?”奚新雪转着手上的戒指，脚伸在了李芸面前，李芸偏过头却被身边的男人扯着头发拽了回去。
奚新雪预约的晨早spa终于开始了，看着眼前李芸，一脸的血，脸上被打的全是红肿，想要恢复怕是要一个月的时间了。
“你不怕我爆出来你出轨的证据啊，奚新雪杀人是要犯法的!”
李芸拼命的吼着，嘴巴里蹦出来的血几乎溅到奚新雪脸上，被奚新雪嫌弃的踹了一脚。
奚新雪靠近李芸的耳边，微微一笑，用温柔语气说出的却是狠毒的话语：“我，会拿到你的谅解书，而且，你会很乐意写的。”
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眼神轻佻又勾魂：“她身上的衣服有点多余，你们几个帮一下她，然后好好给她拍个照。”
用照片胁迫了自己这么久，奚新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李芸，以前她怕李芸曝光照片，可现在她和伏宣毅都彻底完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半个小时候，奚新雪看着浑身发抖的李芸，翻看着手里的照片，漏出了满意的微笑。
“现在反过来了。”奚新雪晃了晃手机，给李芸看了一眼照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彻底当我的狗，我帮你接近伏宣毅，再一个就是鱼死网破，我把这些放到网上。”
“我选第一个。”
根本没有考虑，也没有时间细想奚新雪话里的玄机。
“好。”奚新雪将手机扔给身后的几个男人，“回去找伏宣毅哭诉去，这样你才能呆在他的公司，摸清伏宣毅手里的一切，包括他的隐藏资产，懂吗?”
“懂。”
顾不得这是犯法的事情，李芸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只是希望照片不要曝光，至于奚新雪说的那句帮自己接近伏宣毅她跟本没有听到。
“最近多见见伏宣毅，争取想办法让他去你家里。”
“啊?”
“他会出轨的，是不是。”
“是是是。”
“啪。”一个巴掌狠狠打在李芸脸上，本来就打的不成样子的脸，因为这一巴掌更加狼狈不堪，“他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他不好吗?”
“好，对他很好。”
“呵，贱男人。”
“对对对。”
奚新雪盯着李芸，抚摸着李芸被打的变形的脸：“哎，可怜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喜欢他呢。”
李芸看着奚新雪浑身颤抖，不敢说一个字，生怕会再挨一巴掌。
“走吧。”摸了摸李芸的头，奚新雪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把我的小狗狗丢下去吧。”
“姐，新雪姐，求你了，给我一件衣服。”李芸跪在地上，拽着奚新雪的衣服，手上的血污立刻将衣服弄脏。
看着被弄账的外衣，奚新雪冷冷地盯着李芸，看了对面的男子，指这一个只穿着打底上衣的男子：“你，把上衣脱给她。”
“哎，好的。”男子赶紧把上衣脱了下来，递给李芸。
“哦，不想穿啊，那丢了吧。”
李芸抬起头看着男子手里的衣服，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一股刺鼻的臭味传了过来，熏的她几乎吐过去，忍着难闻的恶臭将这件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谢谢，新雪姐。”
含着泪，站在车外，看着奚新雪离开，李芸拿着手机，躲回了原本的角落。
这个样子自己该怎么见人，李芸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该像谁求救。
“下午全体开会。”
公司高层群里闪过一条信息，李芸看着伏宣毅的名字，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幽蓝的屏幕。
“喂，哪位?”伏宣毅的声音穿了，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伏总，我是李芸。”
“……”
“求您别挂，我被奚新雪欺辱了，扔在马路边，我求您了救救我，求您了，我不能这样走在路上。”
电话对面一阵安静，好像没有人听一样。
“伏总，我真的没办法了，求您了……”
“呜呜呜……呜呜呜……”
李芸抱紧这身体，哭的几乎昏厥，她的一生恐怕真的要毁了。
“为什么不报警?”许久伏宣毅的声音才传来，依旧没有什么感情。
“我不能报警，她手里有我的照片，我怕警察删除前，她会先发到网络上。”
对面又是许久的沉默，伏宣毅真的不想管这个女人的死活，如果不是她杜雨应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到顾辰明那边。
“对不起伏总，是我打扰了。”
声音里满是绝望，李芸知道伏宣毅厌恶自己，没想到竟然厌恶到了这个地步，她知道指望不了伏宣毅来救自己了。
“把定位发过来。”
满是不耐烦的几个字，却让李芸充满了希望，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
“我这就发给你。”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李芸将定位发给了伏宣毅，心里的压抑少了许多。
李芸蹲在角落里耐心的等着，好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过来，没人看到自己。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将衣服递给李芸，伏宣毅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根本没办法把这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跟那个精致的小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确定不用报警?”
“不用。”
“你穿上衣服吧。”
背过身子，伏宣毅心里一阵寒意，他这是娶一个多么狠心的毒妇，李芸虽然可恶，打都打了，值当的侮辱到这个地步。
“我穿好了。”
转过身，看着李芸满脸的伤，伏宣毅拿出手机：“你站着别动，我拍几张照片，如果你那天后悔了，想告她，这就是证据。”
“嗯。”眼泪顺着脸颊不挺的留下，李芸失控的大哭起来，这几句话竟然她觉得是那么温暖可靠。
“好了，给。”
将签好字的文件递给杜雨应，眼睛就跟着杜雨应走了，看着她拿好文件，将文件装好，顾辰明的嘴角全是笑容。
“一会我就交给九峰，中午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我等你。”
“嗯，好。”看着顾辰明的笑脸，杜雨应也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有什么是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真乖。”顾辰明点了点头，忍着笑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你……”
“去吧，早去早回，我等你。”
“咳咳，正经的。”
“嗯，我觉得我很正经。”顾辰明将车钥匙拿出了，递给杜雨应，“开我的车去吧，回头我把另外一把钥匙给你，记得付租金。”
“嗯。”杜雨应接过钥匙，在顾辰明脸颊亲了一口，“租金给你，走啦。”
“你这不是租金，是非礼啊，等你回来我得好好收一下租金。”
杜雨应像是没有听到顾辰明这腹黑满满的话，一溜烟的人就不见了。
看着手里的文件，男子抬起头漏出职业性的笑容：“对，这样的话就起了，杜会计这么有能力要不要考虑来我们九峰财务部啊。”
杜雨应没有接九峰财务的话，礼貌性的笑了一下：“那以后震灵会按照合同上的约定按期打款，我公司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哎，等一下，那个我们奚总想见一下你，让我务必领你前去。”
杜雨应皱着眉，看着张旭尧：“张经理，你们九峰有三个奚总，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
不管是哪位，姑奶奶都不想见好不好。
“哦，是我们董事长想你，走吧。”
相见?
我看是想借机把自己批判一顿吧，甚至逼自己离开顾辰明。
有钱人的套路都这么千篇一律吗?
“不好意思，张经理，我确实有急事，我就先走了。”杜雨应说完话，脚底抹了油，飞快的离开了财务室。
“不好意思，你不能走。”
刚出门，两只手就伸了出来，杜雨应就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张经理，你们九峰真有意思，既然这样我就跟我们顾总请个假好了，旷工可不好啊。”杜雨应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好赶紧拿出手机来给顾辰明打电话。
“怎么了?”
铃声只响了一下，顾辰明就接通了电话。
“奚董事长想见一下我，我跟你请一会假。”
“我知道了，电话不要挂断。”
“好。”
将屏幕关上，杜雨应看向张旭尧，脸上带着机械的微笑：“那就麻烦带路了。”
看到奚文尧的时候，杜雨应的脸上反正是带着笑容的，至于奚文尧的臭脸杜雨应就不想去在意了。
杜雨应站着，奚文尧坐着，两个人面对面睡也不说话。
杜雨应觉得自己是被叫来的一方凭什么先开口，而奚文尧则坚持这心理战，觉得谁先开口谁就败了。
“那个奚总，您要是没事，我还有工作，要不，您下次想好了要说什么再跟我说?”杜雨应等了十五分钟，也没见奚文尧想要开口。
杜雨应实在受不了，再不走，难道要在这继续浪费生命吗?
“你和……”
奚文尧刚开口，杜雨应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她不愿意听，所以就提前抢了老爷子的台词。
“我知道你想要我和顾辰明分手，只是奚总，先不说什么年代，您又什么身份阻止我们呢?”
奚文尧眯起眼睛：“你觉得呢?”
“我啊?”杜雨应思考了一下，“辰明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什么亲戚，唯一有的也就仇人了，您大概是以仇人的身份吧。”
“仇人?”奚文尧冷笑起来，眼里的目光冰冷至极，“小丫头，嘴巴狠毒啊。”
杜雨应笑了笑：“对啊，难道我说错了?”
看着杜雨应一脸天真的表情，奚文尧忽然有些无语。
“老爷子，我是不知道你们过去的恩怨，反正我知道辰明不喜欢你，可是为什么您上次会去祭拜方思阿姨?”杜雨应心里知道奚文尧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她觉得只要装不知道自己才会有出路，“还有，我和辰明，你为什么要不同意啊?”
奚文尧认真的听着杜雨应说话，仔细看着杜雨应的眼睛，杜雨应也坦诚的回望着奚文尧。
这坦诚的眼神，到让奚文尧想到了方思，也是啊，对于往事，这些孩子知道的都是零星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就是顾辰明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也是，你说的也不错。”奚文尧仿佛颓废了一半，看着杜雨应的眼神里也失去了很多锐气。
锋利的光环从这个老人身上褪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苦海。
“虽然辰明什么都不跟我说，但我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只会让他更恨你。”
奚文尧皱着眉不说话，看到蔡晓峰开门进来的一瞬间，他才镇定下来。
牵扯到过去，奚文尧这样一个老狐狸，竟然也被杜雨应说的失去了判断。
“那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和伏宣毅究竟是什么关系!”奚文尧是来看看这个杜雨应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究竟是什么本事让顾辰明这个着迷。
“同学，曾经是朋友、同事，现在是关系不融洽的合伙人吧。”杜雨应爽朗的笑起来，“我这个没别的，知足，所以出卖灵魂事情，我不屑。”
杜雨应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奚文尧这个老狐狸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
“是吗，只是，我还是劝你，离开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