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游走,敲响的危险的警钟。
奚文尧半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还是住院了,在顾辰明面前晕倒,唯一令他觉得心安的事就是听到了顾辰明的那一声外公。
“好,您说的我都记下了。”身边的人举了举手里的录音笔,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另一边女人,“麻烦您了。”
女人手里拿着文件,看着自己手里的章子:“奚总,这份遗嘱已经公正即时生效。”
奚文尧点了点头:“麻烦了。”
病房里的门被拉开,穿着医生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病人需要绝对的静养,如果事情已经结束了,就请离开吧。”
房间里安静下来,奚文尧闭上眼睛,完全无视身边的医生。
“奚先生,这里是医院,你要是有事情,可以出院,反正医院能做的也只是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对你而言,什么更开心就去做什么。”医生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拿出查房本记录了什么,“好了,早些休息吧。”
“张医生的嘴巴还是这么毒。”奚文尧笑了笑,将头顶上的灯关上,躺下休息,“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休息吧。。”
“好好休息。”张医生笑了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一排排的电子表显示着时间:18点57分。
张医生走到自己的休息室里,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
医院门口律师正在等自己的司机过来,一辆摩托车飞快的从律师身边开过,一只充满力量的手瞬间夺走了律师手里的文件。
看着开远的摩托车,律师拍了拍身上,慢条斯文的从地上捡起了公文包。
摩托车开到停车场,在一辆豪车旁边停了下来,文件递进去的同时,一张支票递了出来,拿过支票,男人开着摩托车离开了。
“奚总。”男人回过,看着坐在后面的奚友军,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奚友军看着手里的文件,脸上漏出一丝冷笑,他不相信老爷子就真的把九峰给了顾辰明。
拿出文件,奚友军闭上了眼睛,冷静了很久,才睁开眼看文件里的内容,可是入眼的第一瞬间,奚友军就愣住了。
自己的手里的只是一堆白纸!
该死!
奚友军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的扔在地上,竟然……
奚友军暗暗的咬着牙,原来老爷子早就防着他们了,真是狠心啊,老爷子。
奚友军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奚友和的电话:“喂,弟啊,我真是对我们的父亲太失望了……”
顾辰明走出电梯,看着走廊里一个个的病人,拖着残病的身体在走廊里慢慢踱步。
“让一下。”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顾辰明让看了半个身子,和杜雨应相视了一眼。
那个人与蔡晓峰擦肩而过,蔡晓峰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刚刚要是没看错,这个人好像带着口罩吧,真奇怪。
“怎么了?”杜雨应看着蔡晓峰的表情,也不自觉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走到奚文尧的病房前,房门前没有任何人,推开门进去,奚文尧早已经睡下了。
男人拿起旁边的枕头,慢慢走到奚文尧身边,以最快的速度将枕头狠狠的捂住奚文尧的脸。
奚文尧拼命的挣扎,可是他这样的老年人又如何比得过这个身强力壮的人,奚文尧拼命的挣扎,呼吸越发困难起来,身子渐渐的无力。
“什么人!”病房的门被推开,顾辰明冲了进来,看到顾辰明进来,男人并没有松手,还是死死的捂着奚文尧。
顾辰明过去拉男人,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弹簧刀,疯狂地挥舞着。
“别过来,不然我直接捅死他。”男人拿着的威胁着众人。
顾辰明听着男人的声音,愣了一会:“奚友和?”
男人愣了愣,疯狂地笑了起来,摘掉了口罩,漏出了自己的脸:“没错,是我。”
“疯子。”
“把他抓起来。”蔡晓峰开门进来,身后跟着许多警察,警察迅速的进入到屋内。
奚友和看着满屋的警察,听到身边的奚文尧咳了几声,就知道自己失败了,看着手里的刀子,奚友和咬着牙往奚文尧身上捅去。
“不要。”顾辰明眼睁睁看着刀刺入了奚文尧的身体,伸出的手根本来不及阻止。
“外公!”
刀碰到被子,发出一声闷响,便再也动不了。
奚友和愣住了,掀开被子,看到的却只是一个人体模型,旁边还有一个录音机,是不是发出呼吸声和咳嗽声。
奚友和看着想自己走过来的警察,握紧了手里的刀子,冲着顾辰明奔过去:“顾辰明,没让火烧死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和你那个妈一样,去死吧。”
顾辰明微微侧身,奚友和一下子就冲到了警察身边,看着一个个气势威严的人,奚友和瘫坐在地上,他完了。
“你个逆子。”病房的门打开,奚文尧被杜雨应扶了进来,“我以为你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你真的是想杀了我。”
奚友和抬起头,看着奚文尧,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你刚刚说的放火是怎么回事?”将奚友和控制住,领班的警察立刻询问。
奚友和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他紧紧的咬着牙关,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应该是813失火案。”一个警察接过了话。
“那要回去好好查查了。”
“好。”
看着警察将奚友和带走,顾辰明站在后面,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跟了上去。
“警察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件事情。”顾辰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记忆卡,还有一直录音笔,“还有个案子和这位奚友和先生有个,这是五年的案子了,是我父母顾清河和方思的案子,他们两位都已经不在了,这是我能找到的证据,还麻烦好好查一查。”
警察从口袋里拿出了证据袋,将顾辰明手里的记忆卡和录音笔放了进去。
“这样的话,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警察让一边的人做笔录。
“顾辰明。”
“你能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吗?”警察继续问。
“五年前,我父亲失踪,失踪后被认定为职务渎职,随后母亲便自杀了。但是,这个视频里却告诉了我另外一个故事。”顾辰明看像警察手里的内存卡,“是奚友和和奚友军联合起来,害死我的父母,父亲的职务渎职也是陷害。”
“好,包括813纵火案,我们会一并查一下。”警察对顾辰明笑了笑,让他相信自己。
顾辰明看着被抓走的奚友和,默默地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人都将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回到病房,奚文尧正和杜雨应说笑着,并没有被儿子的事情影响。
“回来了。”奚文尧笑着,拍了拍病床的边,“过来,到外公这里来坐。”
顾辰明有些无语,但还是走了过去。
“你刚刚叫我什么?”那一声外公,奚文尧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此刻心里早就暖洋洋的。
“外……”顾辰明咬了咬牙,气愤的转过身去,现在要自己叫,他跟本叫不出口。
“你个臭小子,要是我死了你在叫,我去哪里听?”奚文尧哼了一声,转过头看向杜雨应,“你可不要跟他学,来,叫外公。”
杜雨应看着顾辰明,不由得笑了起来:“外公。”
“哎,还是未来的外孙媳妇好啊。”奚文尧打趣着说,看来有时候人也是要相信孩子的眼光的,一开始奚文尧并不看好杜雨应,但现在越来越觉得是个好孩子。
“哎呀,我这个老头子太可怜了,儿子想要杀我,外孙不认我,我该怎么办啊。”奚文尧说着,偷看着顾辰明的反应。
“外公。”顾辰明转过身,看着奚文尧,脸上写满了无奈。
“哎。”听着这一声外公,奚文尧脸色笑开了花,眼泪却疯狂地涌了出来。
是开心的泪水啊。
“什么?”奚友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二弟被抓了?”
“对,而且,现在警察正在向你这里来,奚总,你要不要先避一避?”姜明看着奚友军,对自己这个大外甥,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小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奚友军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抓了二弟,为什么要找我?”
“蔡晓峰录的视频一直在方思手里,那个视频顾辰明找到了,交给了警方,并且警方已经开始重新审理顾清河的案子了。”姜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证据面前,一切崩塌的都太快了。
“这……”奚友军闭上眼,感觉世界一片漆黑,但这份黑暗是他自己写下的。
“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些了,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我们出国,护照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姜明拉着奚友和,脸上写满了焦急。
姜明其实明白,他已经劝好了奚友和,会突然对奚文尧下手,全都是奚友军煽动的。
但是自己的没有孩子,姐姐就只有这两个儿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甥都出事。
“我知道了,但是,我需要办完一件事在出国。”奚友军的眼神坚定下来,脸上带着可怕的冷笑。
姜明心虚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心里生出来一种不安。
原处响起警笛声,奚友军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行李放到车上,一脚踩开了油门。
车飞快的冲了出去,完全无视围过来的警车,冲撞着开了出去。
“那是奚友军,立刻掉头。”车里的警察一眼就看到了奚友军,赶紧下命令掉头。
奚友军看着身后的警察,将油门踩到了最大,像是火箭一般冲了出去,这样的深夜里,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警方的视线里。
奚文尧跑了,虽然布下了重重关卡,但奚文尧还是失踪了。
不过奚文尧的逃跑,坚定了警方的想法,也确定了这个人与五年前的顾清河案,息息相关。
九峰集团的两大继承人一夜之间全都成为犯罪嫌疑人,媒体抓住了这样的大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着。
总裁和副总裁一夜之间都跑了,顾辰明在第二天临危受命成为了总裁,让人压下新闻降低舆论并出在时间道歉了事件声明。
好在这件事情只是家庭内部的问题,对于客人来说,更在意的产品质量问题并不存在,所以压下这个消息并不算太难,也没有给九峰集团实际的经营带来困难。
但是很快,不到半天的时间,顾辰明就成了报道的对象,九峰集团的新人继承人,年轻帅气,很多人想要疯狂地挖顾辰明的黑料。
很可惜的是,一个都没有发现。
顾辰明是故意把自己放出去的,危机公关的办法之一就是转移注意力,既然两只大老虎都受了伤,自己这个小老虎也该登上舞台,和所有人见一见面了。
这迅速的公关和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让事情很好的被压了下去,三天的时间,事情就基本上被淡忘了。
看着一切都平静下来,顾辰明总算松了一口气。
电影屏幕上放着最新的电影,顾辰明看着身边的杜雨应,幸好这一路杜雨应都深信不疑的陪着自己。
电影里,男主角到最后为了女主角牺牲了自己,女主角疯狂地哭泣,却终究救不回来那个人了。
电影播放完毕,杜雨应已经哭的没了力气,播放厅的灯光亮了起来,杜雨应还无力的靠在顾辰明的肩膀上。
“明天,这个电影的首映打算在这家影厅做宣传,你要是喜欢可以一起来。”顾辰明轻轻拍着杜雨应的后背,安抚这杜雨应的情绪。
“还是算了,电影和演员我还是不希望把他们混在一起。”杜雨应笑了起来,擦点脸上的泪水,“我是陪你来工作的,结果自己哭成这个样子了,我去个洗手间。”
顾辰明拉住想要离开的杜雨应,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站起身来帮杜雨应搽干净脸,将杜雨应抱在怀里。
“雨应,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