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高驰盯着顾云桥缓缓说道:“可是现在,那死了的两个人,前朝诸将军和老嬷嬷的尸首都已经失踪不见了。”
“什么?”顾云桥一愣,随即怒道,“肯定是高正言藏了起来!他就是在污蔑我们!什么尸首不见了?他明明是担心王爷你去看见了尸首,便发现他们不是真正的褚振南和奶娘了!”
高正言此时正为尸首不翼而飞之事抑郁烦躁中,听见顾云桥这一番控诉,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便沉了脸色冷声喝住她。
“顾云桥!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昨天本王带人去搜查的时候,那茅屋里分明就是褚振南还有那个老宫女!这事儿昨天在场的侍卫们都可以作证!”
顾云桥冷笑:“侍卫?那些侍卫都是你邵王的人,他们说的话可信吗?”
“你......!”
“好了,先安静下来。”高驰抬手制止住了两人的争辩,皱眉道,“现在问题的关键点在那两个死了的人上面,如果找到了他们的话,一切便都明了了。”
顾云桥满脸嘲讽地看向高正言,冷冷道:“昨天晚上,那对夫妻死了以后,不是邵王殿下你将人抬走了吗?难道你现在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尸体去了哪里?这说出来可真是要笑话死人了。”
高正言怒声道:“本王派了侍卫看守着放着尸体的义庄,但是方才去看的时候,尸体和侍卫全部都失踪了!本王……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
顾云桥回应他的,是更大的嘲讽。
如今两方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案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暂时僵持了下来。
最后誉王高驰只能先让人把顾云桥带走关押起来,一切等找到了尸首再说。
时间过去了两天,高驰和高正言也依旧没有找到死去的两个人。
宫中的皇后,这两天心情都跟高正言一样糟心,她原本以为,江妃和她那个儿子这次肯定要狠狠栽一根头了,但是没想到最能证明顾云桥伙同高南君窝藏前朝余孽的证据,却消失了!
这头皇后气得茶不思饭不想,而在钟粹宫里,江妃心中却渐渐升起了希望,说明她的儿子还是有希望洗脱罪名的。
罗依依原本只是想要对付顾云桥,但哪成想却将高南君也一块坑了进去,她心中焦虑不安又愧疚,便一直在府中闹着她的父亲兵部尚书罗成远帮忙将高南君救出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她、她闹着要上吊啊!”尚书府里的伺候罗依依的丫鬟和婆子慌里慌张地跑来,脸上一片焦急之色,“老爷,您过去看看吧......!”
罗成远脑门上青筋直跳,只觉得头痛无比,他烦躁又气恼地“啪”一声甩下手里的书。
“让她闹去!我就不信她还真敢寻死不成......”
哪成想这话还没有说完,罗依依的贴身丫鬟绿萝惨白着脸跌跌撞撞跑来:“不好了老爷!小姐昏死过去了!”
罗成远面色大变,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慌忙起身赶去罗依依的闺房,同时命管家去找大夫来。
“依依!依依怎么样了?!”罗成远慌慌张张来到房间里,看到自家宝贝闺女躺在床上,小脸一片苍白,顿时吓得声音都颤了。“依依!依依啊!”
罗成远跌坐在床边,心中又气恼又痛苦,眼眶都湿润了,连声道:“依依......依依你可别吓爹爹啊!爹爹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爹!你说的啊,那赶紧帮我把君哥哥救出来!”
罗成远还在老泪纵横地哭喊,忽然罗依依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顿时打断了罗成远的痛哭声。
看到原本苍白着脸不省人事的女儿,睁着眼睛一脸得逞的看着自己,罗成远胸中那口气忽一滞,憋得上不去下不来。
“你......你竟然装死骗你爹?!”罗成远瞪眼怒道。
罗依依抱着罗成远的胳膊,摇晃着哀求:“爹,你要是不救君哥哥,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
罗成远看着自己的女儿,越加恨铁不成钢:“你就那么喜欢高南君吗?可是你在他面前转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有多喜欢你?你这是何必呢?”
罗依依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君哥哥,我早就说了,这一辈子非他不嫁的!这次的事情,跟君哥哥没有半点关系!是高正言他利用了我,陷害了君哥哥!爹,你一定要帮我救救他!”
罗成远皱眉,问道:“利用你?你什么时候跟邵王有了联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依依撇撇嘴,一说到高正言,她现在就满心嫌恶,如今对他的反感已经排在顾云桥之后了。
“我......我其实只是想要除掉顾云桥那个整天*君哥哥的狐媚子而已,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去找高正言......”罗依依说着,便将自己去找高正言的目的,然后答应了高正言的事情,跟自己爹爹和盘托出。
罗成远听完以后,当即忍不住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你......你长的什么脑子啊?邵王明显就是诓你,你居然还上当了!现在只怕殷王也对你有意见了吧?就算你让为父我去救了他,他以后也不会感激你!”
罗依依委屈地低下头,捏着衣角道:“我......我只是想铲除掉顾云桥而已,真的没想要害君哥哥......都怪顾云桥!这一切都怪她!她死不足惜,但是君哥哥不能有事!”
看着自己愤怒又痛苦的女儿,罗成远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生的女儿他还不清楚吗?性子刁蛮任性,心思也简单,但是他没想到她竟然因为高南君,如此嫉恨顾云桥。
罗成远庆幸高正言只是想要算计高南君,而不是针对他尚书府,要不然的话,说不定现在发生的这事情里,不说依依,连尚书府都难以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