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炎冥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听他们商量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只要改容易貌,光明正大出去又有何妨?”
顾云桥眼前顿时一亮,她都忘记了血魔楼炎冥还会易容术了!顾云桥顿时欣喜起来,感叹道:
“我原本找你来,是想要充当打手的,但是我竟然忘记了你还有这个本事,这样的话,离开京城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高南君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此,便很简单了,我们现在准备一番,明日便开始行动吧。”
顾云桥道:“殷王殿下,这一次你帮了我不少忙,现在离开京城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我不想你被人怀疑上。”
这些天高南君收留褚振南和奶娘他们,虽然他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半丝蛛丝马迹让高正言查到,但她心里也很清楚,以自己和高南君的关系,高正言他们肯定也是怀疑了高南君的。
说不定正等着抓到大皇子高南君的把柄呢,要知道当今皇后一直跟江妃不对付,也和自己结下了仇怨,要是借着这次的事情,能一举将高南君和顾云桥两人都拉下马,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高南君看到顾云桥眼中感激又担忧的神色,比起一开始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种虽然表面微笑有礼,但实际上有好像带着一层隔阂感的气氛如今早就消失无踪了。
他眼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作为长宵大皇子,有一些地方我还是可以暗地里帮你们的。”
顾云桥道:“那就多谢你了。”
几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明日的计划,然后才离开了书房各自去准备。
褚振南经过这半个月的休养,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过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只要不动用武力,对身体影响都不大。
等他们离开了以后,高南君叫来了萧壑:“我今天收到消息,说罗依依傍晚去了邵王府。她在邵王府里待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
萧壑闻言一惊,脸上还带了几分不相信:“罗小姐?她怎么会去邵王府的?”
高南君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讽笑:“谁知道呢,大概是想要借着高正言的手,铲除掉顾姑娘这个麻烦和障碍吧。”
萧壑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这位尚书家的嫡小姐虽然一腔爱慕他们王爷的心赤城热枕,但也不能因此总是针对仇视顾云桥呀?顾云桥确实跟他们家王爷没有任何暧昧的感情,总是被罗依依这样针对,说起来真的太冤了些。
高南君道:“顾云桥明天离开京城,我们的计划也不能出任何纰漏,不管罗依依去找高正言做什么,总之不要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捣乱就好了。”
萧壑点头:“我明白。”
有高南君的相助,顾云桥连夜准备妥当,把奶娘装入棺材中入殓。等忙完了这一切的时候,天色也已经亮了起来。
京都早上巳时,景龙池大街上传来了阵阵哀乐,一队披麻戴孝的送葬队伍穿过京城的街道,缓缓朝着城门而去。
送葬队伍哀乐喧嚣,痛哭声此起彼伏,一路走一路洒下纸钱,整个队伍都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高正言在王府里,听说京城里出现了一个人数众多的送葬队伍,正朝着城门而去的时候,又在这个关键时期,立马警惕了起来,急急忙忙就离开王府策马带着随从追去。
高正言赶到的时候,送葬队伍正好刚走到城门前。
高正言在马上高声喝道:“都停下来,一个个仔细检查,千万不能遗漏!”
城门口聚集了出城的人,士兵们奉命将送葬队伍拦下,对照着手上的前朝余孽逃犯画像,一个个的排查。
就连高正言也亲自下马来,穿梭在送葬队伍中,一个个的仔细看过去。
搜查了一圈,将这群送葬队伍的人都检查过了,也没有见到一个画像上的人,领头的官兵小跑过来朝高正言汇报:
“启禀王爷,没有发现可疑人犯。”
高正言握着马鞭,阴鸷的目光冷冷扫过这群人,然后停留在了那具棺椁上。
他指着棺材,命令道:“打开棺材,搜捡仔细。”
送葬队伍中丧亲者家属见状慌忙拦住那些官兵,朝高正言央求道:
“王爷......王爷不要啊,棺材里面是家母,求求您让家母安心地走吧......”
高正言怎么可能会被那男子的悲伤哭求所动摇,冷冷道:“本王是在追捕逃犯,前朝欲孽!不管是谁经过城门都要盘查!哪怕是死人也不行,给本王打开棺材,仔细搜捡!”
说着,高正言命人将哭求的死者家属给拖到一旁,另外几名士兵迅速找了工具来,把棺材板打开。
官兵检查了一遍棺内情况,回身禀告高正言:“王爷,没有任何发现。”
高正言走到棺材旁边,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那相貌长相确实不是顾云桥的奶娘,见状,高正言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他挥挥手让这些人出城。
送葬队伍顺利出了城,一路行到城郊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里,才停了下来。
其中几人摘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赫然就是顾云桥褚振南他们三人,剩下的那些人,都是高南君派来充当送葬队伍的手下。
而躺在棺材里的自然就是奶娘了,只不过她也被楼炎冥易容改了相貌,所以高正言就算检查了,也认不出他们来。
众人将奶娘安葬好,顾云桥伸手抚了抚墓碑,静默了一会后,拿出一个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包裹,对身旁的褚振南道:
“舅父,云桥在京都里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先随师父离开,好好养伤,等过些日子我再去找你。”
昨夜临走之前,高南君说有些事情需要她帮忙,顾云桥答应了下来,要不然原本她是打算跟着舅父暂且离开京城,等到他身体完全好了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