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言正准备带誉王高驰去提审高南君和顾云桥,一个宫女过来,朝着他们两人行了礼,恭敬地对高正言道,“王爷,皇后娘娘有恙,想要您过去一趟。”
既然是自己母后身体不舒服,高正言也没有理由不去,于是跟高驰打了个招呼,高正言便拐去了凤鸣宫。
高正言过去的时候,皇后端坐在榻上,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哪有一丝病容,一瞧见自己儿子进来,当即满面微笑地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屏退了左右宫人。
“昨天高南君的事情,母后听说了一点。言儿,你这次做得很好。”皇后妆容精致的面容上,是遮掩不住的欣喜和得意之色。“快与母后说说,是怎么个回事?”
高正言便将如何利用罗依依,探听到顾云桥藏匿了褚振南等人的消息,然后一举将高南君也揪了出来的事情与皇后说了。
“父皇现在命皇叔誉王协同孩儿审理此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了。”高正言说道,“但是褚振南和顾云桥的奶娘先前受伤患病,昨天抓到牢狱中的时候,已经死了。”
“死了?”皇后面色微变,有些担忧地道,“怎么会死了呢?”
“发病猝死。”高正言对此倒是不是很担心,“先前父皇命我关押着他们,便是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传国玉玺的下落而已。但是关了他们都快一年多了,都审问不出任何讯息,我看就算现在抓到他们,他们没死也不会问得出任何有用讯息。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能够证明和顾云桥,更重要的是和……高南君有密切关系就好了。”
皇后点了点头,认同儿子的分析,叮嘱道:“他们可是重要的人证,这两个人的尸体要看牢了。”
高正言点头:“放心吧母后,我都派人看着。”
皇后倚在榻上,轻抚着指甲上刚刚染上的精致蔻丹,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而快意的冷笑。
“方才我听说,江妃入宫来求了皇上,请求皇上赦免高南君?”
“是的,儿臣来向父皇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江妃就跪在宫门外,但是父皇没有召见她,后来江妃好像是昏厥了过去,被送回钟粹宫了。”
皇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言儿,此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不能让江妃母子翻身。只要除掉了高南君这个障碍,你继承你父皇的位置,就更加十拿九稳了。跟一个人呢争夺皇位,可比跟两个人容易得多了。”
高正言认真地点了点头,回道:“母后放心,儿臣晓得。就算不提什么争夺皇位之事,以前江妃仗着宠爱总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单单只凭这一点,儿臣就不会让他们母子好过。”
母子两谈了话后,高正言便出宫去了。彼时誉王早已经来到了关押顾云桥和高南君的牢狱中。
高驰见到高南君的时候,他正望着牢房里顶上那个小小的窗口,他负手而立,姿态淡然安静,一身雪白衣袍纤尘不染,连头发都还依旧是整整齐齐的。
他看起来仿佛不是锒铛入狱的囚犯,而是悠闲在自家书房里,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好像还有兴致手谈一局。
高驰对于这个侄儿,素来都是很欣赏的,至少比起高正言,他更加喜欢这个侄儿。
一来他是皇帝大哥的第一个儿子,他刚刚出生的时候,自己也才是个孩童,与他相处的时间多,感情也就更加深一些。
而这个大侄子长大了以后,安安静静地研习医术,在朝堂上也不争不抢,任由自己三弟高正言建立起赫赫战功,成为了长宵第一王爷。
如今长宵提起皇帝的儿子,人们大多只知道三皇子邵王高正言,却不闻大皇子殷王高南君。虽然他是长子但却是庶出,身份地位总有些尴尬。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高驰不清楚高南君是否真的有参与,总之,证据也似确凿,就算高南君是长宵皇帝的儿子,这次也不容易脱身。
“皇叔?你怎么来了?”
高驰正感慨中,忽然高南君的声音响了起来,高驰收回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抬眸看到高南君已经转过身来,正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高驰叹了口气,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没有半点焦急之态?”
高南君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誉王今天为何出现在这里:“看来父皇是要皇叔你来查办这个案子了。”
高驰命狱卒将牢房打开,他边走进去边点头道:“正是,皇上让我协同邵王审理这个案件。”
高南君无奈摊手道:“这次的事情,我的确是冤枉的,是高正言不分青红皂白便抓了我。”
高驰闻言,问道:“此话当真?但是今天在御书房里,邵王却说他已经抓到逃走的褚振南和前皇宫嬷嬷了,当时顾云桥也跟他们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在茅屋里搜到了你府上的令牌......,是你殷王府的令牌”
高驰回忆着今天在宫里,听高正言叙述的事情经过,忽然眼睛一亮,猜测道:
“莫非是顾云桥连累了你?是不是她偷走了你的令牌?毕竟单单仅凭一块令牌,是没有办法确定是你跟顾云桥联合起来窝藏了犯人的......”
高南君闻言,面上浮现出愤慨的冷笑:“他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褚振南和顾云桥的奶娘!我看他就是想要诬陷我勾结叛党罢了,而且满京城谁不知道高正言恨透了顾云桥,想要对付她?此事要是高正言故意设计呢?”
高驰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个内幕,他急忙问道:“此话当真?”
高南君面上坦坦荡荡,说道:“皇叔若是不相信的话,去问问顾云桥好了,还有被当成褚振南和那位奶娘的两个人,也一起被抓了进来,您过去一问便知。”
高驰沉吟,说道:“邵王说,那两个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