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猝不及防,被高南君逼退了两三步。高南君看了眼被乌桓激光剑烧毁的半截儿衣袖,还有手掌被激光剑光灼伤出的红印,冰冷的眸中带了几分凝重,将怀里抱着的顾云桥转交给萧壑,再度欺身而上拦下乌桓的攻击。
二人飞快缠斗了起来,乌桓手里有强悍无比的激光剑,而高南君却两手空空,一交手便是处于下风的位置。顾云桥紧张地看着,自从知道高南君身怀武功之后,直到如今方知他身手如何。
在乌桓这样的人面前,能够空手与他拆了十余招,已是不易。而且高南君没有能够扛得住乌桓手里兵器的武器,恐怕他的实际力量还是被压制住的。
两人交手速度极快,加上夜黑遮掩视线,几乎肉眼看不出来两人交缠相斗的身影。但见激光剑幽蓝色地光芒在暗夜中舞出纷繁复杂的剑影,犹如危险致命的天罗地网,要将高南君困在其中。
高正言被甩下马车,因为让顾云桥点了穴道动弹不了,被狠狠从马车里抛出也无法做反应,滚进了河岸边的草丛里。众手下们赶来的时候,都忙着顾高正言,找到他人发现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顾云桥呢?!别让那贱女人跑了!”被解开了穴道的高正言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道。
心腹侍卫小心搀扶着他,指向前方不远处打斗正酣的方向:
“王爷,乌桓追过去了,顾云桥跑不掉的......您放心。”
另一个侍卫看到激光剑映照出的光芒里,与乌桓交手的不是顾云桥,说道:
“王爷,好像是有人来救顾云桥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过去帮乌桓啊!”高正言阴狠道,“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两个侍卫头领应下,带人赶过去帮助乌桓。顾云桥看到高南君与乌桓打斗越发凶险,后方高正言的人又赶来了,忙让萧壑去帮高南君。
高南君一面应付乌桓,一面分出心神交代萧壑:“萧壑,带她先走!”
“谁都别想走!”高正言的人团团围住了顾云桥几人。
“轰!”高南君挥掌震飞地上的石头,砸向乌桓,趁他挥剑劈砍的刹那旋身退回顾云桥身边,抬首冷冷看着挥舞刀剑要攻上来的一众高正言手下。
“谁敢动手?!”高南君语气冷厉威严,竟一下将高正言的众手下喝住,众人借着手中火把的光芒,才看清了说话者是何人。
“殷......殷王爷?”看清楚了出现在这里的是高南君,众人自然不敢再动手,忙看向已经走过来的高正言,等他发号施令。
“王爷,是殷王爷......”
高正言看到是高南君的时候,瞳孔震惊地一缩。他并不是震惊高南君会出现在这里就顾云桥,他震惊的是他这位大皇兄,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方才过来的时候,高正言可是将高南君与乌桓交手的情况瞧见了。乌桓武功不弱,况且手里还有那柄威力罕见的神剑做辅。顾云桥一个拥有手环的人,都扛不住乌桓的攻击,受伤败在了他的手里。
可是高南君现在除了身上衣衫破了几处,形容看着有几分狼狈外,与持剑的乌桓交手竟然好像没受什么伤,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高正言眼中透出冷笑,语气古怪道:“我当是哪位武林高手来了,没想到原来是大哥啊。乌桓,且慢动手,若是伤到了大皇子,你的罪责可就大了。”
乌桓闻言看了高南君一眼,神色依旧冷漠无波,倒是没有惊讶高南君是皇子身份,但他也清楚此人自己是不能伤了的,于是依言将激光剑收了起来。
众人也不知乌桓怎么把剑收起来的,他好像就是变魔术一般,手掌一晃,激光剑就消失不见了。
高南君快速点了顾云桥几个穴位给她止血,解下身上的大氅,将顾云桥小心裹住,这才抬头看向高正言。
因为顾云桥身上的血,高南君雪白如玉的衣衫上,也染上了血迹。加上方才与乌桓交手凶险,衣衫也被激光碰到破了好几处。
顾云桥担忧道:“王爷,你有没有受伤?”
高南君垂头目光转向顾云桥,眼神里的冷意转瞬褪去,轻轻摇头。
“我没事。”他看着顾云桥身上的血和伤,眼中浮起深深的自责和心疼,声音也低哑了几分,“云桥,是我不好......没有及时赶到,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将你怎样的。”
说完,他复又抬眸看向高正言。火光映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眼中仿佛凝着寒冬凛冽冰晶,神色冷漠而肃杀,与平时高南君给人谦和温润的模样几乎是判若两人。
高南君目光如炬落在高正言的身上:“高正言,她是我殷王府的人,你欲要她性命,可问过本王的意见了吗?”
看到高南君眸中的冰冷与杀气,高正言心中微讽,暗想虽然知道高南君在意顾云桥,但是他现在才发现高南君却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在乎顾云桥。
高正言又不是没有动过情的人,刚才瞧见高南君看顾云桥的眼神,还有看向自己是满目的怒火冷厉,自然知道他大哥心中十分重视顾云桥,已然是对她动了心。
“先不谈今天顾云桥擅闯本王宅院内,想要行刺本王。之前顾云桥便对本王多有无礼之处,若是要一一论起来,她死几次都不为过!”高正言嘲讽地道,“皇兄,这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如此偏袒相护顾云桥,忘了她前朝公主的身份了吗?”
高正言不提前朝公主四个字还好,一提又仿佛一根刺扎心高南君心中。
他墨黑的眸更添冷厉,表情是高正言从未见过的森冷:
“本王便是护着她又如何?她的身份连父皇都不计较,父皇甚至还因云桥虽本王赴江州治理水灾有功,而赏了她的功劳。唯有你,却一直盯着她的身份不放,到底是什么居心?是想要跟父皇对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