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与赵明纵身跃到了高南君的船上,他们二人来到高南君的面前,赵明抬手抱拳,说道:
“见过公子,在下赵明,方才见到在下的主子被救到了这条船上,可如今却寻人不到,能否烦请公子船上的人,帮我们找一找?在下感激不尽!”
高南君也没有隐瞒身份地打算,他轻笑着抬手摘下斗笠:
“你们的主子的确在本王这儿,本王想请汪先生做客,随本王回府待一段时间,想要人的话你们回去让二弟亲自来找本王吧。”
见到竟然是高南君,赵明面露震惊,乌桓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怎么回事?!殷王爷不是被他们王爷派人去拦截下来了吗?汪大人当时发现了殷王爷跟在他们后面,为了避免殷王爷坏事儿,汪大人传信回了京城,让他们王爷派人去拦截住殷王,可是殷王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赵明惊愣住了,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这殷王原来早早就在秦淮河上了,幸亏出现在秦淮河里的是楼炎冥,而并非是顾云桥。要不然汪大人和他们王爷的计划,碰上殷王这个在后面的黄雀,只怕也付之一炬......
赵明神色僵硬,朝高南君行了个礼,说道:“......殷王殿下,汪大人和小下是邵王府的人,如果汪大人有冒犯您的地方,请您看在邵王的面子的,饶过他这一次,小人和汪大人感激不尽。”
高南君俊美的脸上挂起招牌式的温润浅笑,一派翩翩儒雅:
“汪邕是个聪明人,怎会冒犯本王?方才本王不是说了吗?本王想请汪先生去府里坐一坐。你,听不懂本王的话?”
高南君面上虽然带着浅笑,但是凤眸中却全无笑意。明明说话声音清润儒雅,但最后一句语气微微下沉,却让赵明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令他心中一惊。
乌桓说话一向直接:“殷王爷,你只是想请汪邕去做客,确定不会对他做什么?”
高南君笑了笑:“汪邕落入水中,现在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你们若是没事的话,本王就不奉陪了,这一船的百姓,还要尽早送到岸上去。”
“不行!汪大人他......”赵明急了,求助地看着乌桓,“乌桓兄弟,汪大人不能留在他们那里啊!”
高南君面色淡淡,未做任何表态。
乌桓朝高南君拱了拱手:“那就先麻烦殷王爷照顾一下汪先生了。”
高南君微笑以对:“好说。”
乌桓二人离开了高南君的船,赵明脸上透着焦急,语气有些忿忿。
“乌桓兄弟,你怎么能让殷王就这么离开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以咱们王爷与殷王的关系,他能放过汪大人吗?明明以你的武功,咱们救出汪大人是有可能的......”
乌桓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面对赵明的抱怨,他淡漠地说道:
“他刚才说汪先生只是昏迷了,据我所知,殷王医术不凡,如果我们硬要救人,你确定到时候救回来的汪先生,有可能只是昏迷了吗?”
赵明一愣,想到高南君的医术,要是他放了汪大人,却在他身上下毒什么的,那汪大人反而才是真正的危险。意识到这点,他心中不禁一寒,暗叹还是乌桓想得周到。
要知道殷王此人,虽然瞧着温润随和,好像没有半点架子,但是他接手了京都都尉统领一职以后,短短时间内就完全掌控了他们王爷经营了好几年的都尉府。京都营里以前邵王的心腹,都被他明升暗贬地一个个剔除了出去。
他们王爷为此既惊愕又气愤,这个殷王爷,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关心朝堂政局,甚至一直以来都没有掌握任何实权的王爷,却对他们王爷在京都营里的势力了如指掌,这个殷王怎么看都不简单。
除了担心高南君会对汪邕不利之外,乌桓其实也因为他船上刚被救上来的百姓,才没有选择出手强硬救人。
如果打起来,估计又要波及无辜人,乌桓不想这样做,因此只能退回来了。
赵明担忧地道:“乌桓兄弟,要是回京以后,殷王不肯放了汪大人,那要怎么办?”想到自家王爷,他的担忧又多了一份忐忑,“......咱们这次不仅没能顺利实施计划,还丢了汪大人......回京后让王爷知道,王爷他肯定要勃然大怒了......”
邵王府
“混账!”在王府里休养,等着好消息的高正言没想到却听来了坏消息,当下气愤得他暴怒出声。
“呯——”高正言愤怒中猛地坐直起身,一旁的邵王正妃宋凌月刚端起熬好的参汤,一下子被撞到了,汤碗摔在地上,烫热的参汤泼到了床上。
“王爷.....”宋凌月惊呼一声,连忙查看高正言有没有被洒到。
高正言烦躁地甩开了她,怒道:“滚,滚出去!”
宋凌月嫁过来以后,就一直被高正言冷落,邵王侧妃余晚知道她是顶替其姐嫁过来的,还时不时过来嘲讽刺她一番。不过她有宋家作为娘家,虽然不受邵王宠爱,但王妃的位置倒也能暂时坐得安稳。
宋凌月其实也发现了,邵王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深爱余晚,余晚现在仗着的不过是以前便与邵王有情,又诞下了一个儿子,母凭子贵罢了。
她只要得到王爷的宠幸,怀了身孕,到时候生下了孩子,余晚母子还有什么依凭?宋凌月好不容易才成为了邵王妃,她有的是耐心等待。
只是上次王爷失踪,回来后脾气就变得更差了,休养期间别说是她了,就连余晚都不见。今天因为父亲到邵王府来找王爷议事,宋凌月才借着这个机会,过来探望王爷,估计今日王爷心情也不错,竟让她留了下来。
宋凌月都还没高兴多久,现在又被赶了出去。
她是个会看人脸色的,知道现在王爷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再待着惹他心烦,甚至一句多余的辩解也没有,朝高正言行礼道歉,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