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苏苏费了好大的劲从酒店搞到了陆殃的电话。
这算是托了厉致谦的福，酒店是厉氏集团旗下的，虽然作为少奶奶的顾一念现在是风波缠身，但是靠着从前的关系，苏苏在厉氏集团还是认识几个朋友的，辗转打入了客户资料内部，搞到了陆殃那晚开房留的电话。
“打吧。”
苏苏将手机递给顾一念。
“你说，他万一留的是假的号码呢？”顾一念有些忐忑。
毕竟那样的背景，出门在外应该比较小心才对。
“那你也得打了试试。”苏苏催促。
说到底，顾一念还是不想打这个电话，实在是开不了口，怎么说啊？
活活纠结了半个小时，苏苏都不耐烦了，拿着手机开始一条条读那些脏话连篇的黑料和网友评论，尖锐的言词就跟刀子似的在顾一念的耳朵上刺挠。
“别念了，我打还不行么！”
咬咬牙，顾一念闭着眼睛按下拨出键。
死就死，反正脸皮也不能当饭吃。
“喂？”
电话里传来低沉有力的男声，很清润好听。
“我……我……”
“是你啊。”
没等顾一念自报家门，那头便听出了她的声音。
“是，是我。”
“有事？”
“是这样的，”顾一念咬咬牙，硬着头皮将打电话的意思解释了一遍。
“这两天的新闻我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是这样的，之前你送我去酒店的视频被人拍到了，我又被人陷害，所以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知道很可笑，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跟我参加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
“哦？”男人的尾音拉的很圆润有力，饶有兴趣道，“澄清什么？”
顾一念硬着头皮豁出脸面，“就……就否认我们开房的事情，可……可以么？”
那头沉默了几秒，应声道，“这样啊，新闻我看到了，说的是挺过分的，现在网络恶意这么大，你也不容易，其实吧，我相信你那些黑料都是假的。”
闻言，顾一念松了口气，感觉有戏，“谢谢你相信我，那澄清的事情。”
“不过开房的事情是真的，倒也不冤枉你。”
还没来得及感动，她就被电话里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给整蒙了。
“你说什么？”
“你跟我开房的事情难道不是真的？”那头语气戏谑，“那晚虽然你喝多了，但我全程都是清醒的。”
因为开的是外放，苏苏也在旁边听着，顾一念一听这话又羞又恼，一张脸涨得通红，仿佛要蒸腾似的，恨不得立刻挂电话不说了。
苏苏却拼命给她使眼色，她只能强忍着羞恼，将声音软了下来，“事实是事实，但是这种事我们……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他们没拍到酒店里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帮我否认了，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行么？”
“可我……凭什么要帮你？”
陆殃的声音悠哉悠哉的，半点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啊，”顾一念急了，“跟我撇清关系，虽然照片里没拍到你的脸，但是跟你熟悉的人难免会认出来吧。”
那头忽然轻笑了一声，“其实你说了这么多，倒不如一句‘一夜夫妻百夜恩’更有说服力。”
顾一念几乎气炸，可想到那些火烧眉毛的黑料新闻，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恼火，顺着他的话道，
“那就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也这么说了，就当是看在这个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帮帮我。”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肆意的笑意，“你还真的挺能屈能伸的。”
顿了一秒后，那头传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