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哪怕知道你喜欢的是苏许，我也……放不下这份喜欢。】
林小雨盯着屏幕看了良久，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复，手机铃声响了——又是苏许。
她接起电话，听筒那端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
“他又打电话给你了？”
她点头，“你知道？”
“他来找我道歉了。”苏许语气平稳，“还哭了。”
林小雨：“……你把他揍哭的？”
苏许轻哼了一声：“不是。他主动来的，带着伤来，说自己输得起也服气。他最后说了一句，‘你可以保护她一辈子吗？如果有这一天你需要放手，记得告诉我。’”
电话两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良久，林小雨开口：“他是不是……真的很难过？”
“是。但他不会再纠缠你。”苏许语气坚定，“因为现在，我要带你回家了。”
林小雨心头一软，刚想说话，手机另一头忽然传出一道温柔又坚定的低语：
“小雨，你愿意陪我一直走下去吗？”
……
“林小雨！”江临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带着几分痛苦和不甘，“如果你答应和我一起离开……我会拼尽全力让你比我更好！比我快乐！比他——自由！”
机场贵宾候机厅，灯光柔和。
林小雨坐在一角翻着笔记本，耳中传来不远处人群的窃窃私语。这些天，随着苏许带她频繁出席各种国际商务活动，她这个名字从默默无闻变得逐渐为人所熟知，尤其昨晚的一场高规格晚宴后，不少外企代表已经纷纷在问：“那个来自东方的干练女孩是谁？”
“你在想什么？”苏许的声音低沉稳重，坐到她身边时，连周遭空气都好像静了几分。
她合上笔记，“他们在打量我。”
他轻笑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是他们在找未来的苏总夫人。”
她白了他一眼，“我没说要嫁你。”
苏许挑眉，“你要反悔？”
林小雨哼道：“我才不要做那种只会端着香槟站在一旁微笑的女人。”
他偏头看了她几秒，忽然低声笑道：“所以你会出现在明早的法国总部会议上？还是说你真打算去逛巴黎香水街？”
“你说呢？”她嘴角勾起，“我已经准备好演讲稿了。”
航班很快进入登机时间，他们携手走向专属通道时，被一名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士拦住——
“A Miss Lin?”对方带着标准英文口音，“我是艾米莉亚·沃克森，摩根凯勒集团中国区副总裁。这是我们总裁的邀请函，请您考虑一下参与我们的年度论坛。”
林小雨接过那张烫金卡片，扫了一眼便递还给对方：“我这边日程已经安排满了，谢谢好意。”
“但我们非常希望能听听您的商业战略观点。”艾米莉亚眼神诚挚又炽热，“您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可以请专车来接您参加茶话会吗？”
“她明天和我有一整天会议。”苏许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开口。
艾米莉亚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那真是遗憾……我们总裁也提过对您的关注，他说希望亲自见您一面聊聊未来的合作可能。”
“替我谢谢他。”林小雨点头微笑，语气礼貌却不拖泥带水，“但我有我的立场。”
一行人登上飞机，舷窗外城市灯火已渐次熄灭。林小雨解开安全带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
苏许转头看她，低声问：“在想什么？”
“摩根凯勒……是个老牌外资财团。”她声音不大，“你是不是早就预料会有这种情况？”
“你的名字开始值钱了。”苏许淡淡道，“所以必须由我去挡住那些试图拉你下水的人。”
她没否认这点，只是低头一笑：“其实我也没那么难搞定。”
苏许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头前散落的一缕长发，“不是搞不定，是我不容许。”
两人中间一度沉默，只有引擎轻微的轰鸣声。
翌日清晨，飞机降落法国戴高乐机场。
当他们踏出专车进入会馆大厅时，早已是镁光灯交错，记者簇拥而来，镜头全部聚焦在林小雨身上。
闪光频仍之间，她始终面露微笑。直到主持人的介绍响起：
“下面有请来自亚洲的商界新星、苏氏资本未来掌门人——林小姐！”
掌声如雷般爆发，她缓步走上台，在聚光灯下微微扬起下巴，自信开口：“今天我来分享的内容，不只是关于商业，更是有关选择……”
会场上座率超过百分之九十，而角落里，一个身着黑西装、身材修挺的男人正静静坐着听着，他就是本次会议主理者之一——雅文·摩根，摩根凯勒现任掌门人。他的视线从林小雨出场就再未离开，目光锐利得像是某种久藏的野兽第一次嗅到猎物的气息。
……
午宴设在巴黎五星级酒店内的水晶厅，林小雨和苏许被邀至主位。餐点才刚刚上完第一道前菜，便有几个人陆续过来打招呼、敬酒甚至试探性提出投资意向。
苏许几乎一一淡笑回绝。
直到一位年纪看起来比苏许还大一些、但气场却极为温和沉稳的老年男客坐下，“苏公子可还记得去年的并购事件？贵司与美国康奈尔那一战相当精彩。今日听这位年轻小姐一言，倒让我更加觉得后继有人。”
苏许颔首致意：“王老先生客气了。她只是把我们之前的策略换了个讲法。”
王老含笑看向林小雨：“小姐说得确实更引人思考。若不是有主在旁护航，怕是要被许多人盯上了。”
林小雨笑着拿起杯子，“感谢诸位捧场，但我想，无论在哪一方棋盘上，能下的棋都不止一手。”
这话落在在座众人耳中，各有解读。有人佩服她锋芒初现却依然沉稳从容；也有些人暗暗记下她的话语作为后续谈判谈资；更多人在心里盘算，是否应该把她当作一枚可用的筹码。
席间对话此起彼伏，觥筹交错中暗流涌动，气氛却始终不失风度地保持着一种优雅表面。
直至饭局结束。
回程途中，苏许忽然开口：“刚才那位王老，其实是摩根凯勒的老关系户。”
林小雨看着车窗外巴黎的夜景，神色淡淡，“我知道。”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那你还敢一个人去他们的论坛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