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华高兴地拍手：“那最好啦，我家秀秀嫁人也不能寒酸。”
这时候，一直沉默没出声的林小雨忽然插话：“我想带三姐去市区买黄金。”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丽华先回过神：“啊？你是说陪嫁用的黄金？可是这事儿应该由你妈我来办才对吧？”
“我也只是想参与一点心意而已。”她微笑着看过去，“三姐从小护着我长大，她出嫁，我能做的事情当然越多越好。”
“可问题是——”陈勇插了一句嘴，表情古怪地看着林小雨，“你知道现在一两金多贵吗？你们要去买多少？”
“一套，加上几个镯子和一对耳坠。”
屋里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王丽华打破了沉默：“小雨啊……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事你得提前和妈妈商量，哪来的钱一下子买这么重的黄金呀？”
林小雨笑了下，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钱的事我会负责。我已经把之前存下来的一点积蓄转出来了，足够。”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几分。
陈明德放下茶杯，“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的？我记得你不是还在找工作嘛？”
她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母亲：“妈，你觉得这套金饰怎么样，够不够排面？三姐出嫁必须体面。”
王丽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要是真能这样，自然是好……只是这笔钱，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气氛有些不对劲，像是突然刮了一阵凉风，让在座的每个人都生出了疑问。
而陈秀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眼神时不时看向小雨，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林小雨却在这时候站了起来，“妈，我们明天就出发。您要不要一起去选款式？”
王丽华愣了一下：“我……我可以去看看，但是你一个人安排太多，还是让我来吧。”
“没关系。”她说得轻松，“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
说完，她朝厨房走去，“早餐我来做了。”
王丽华看了看其他人，一脸迷茫：“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她哪儿来这么多钱，不会是欠了谁了吧？”
陈明德没有说话，眉头却拧成一团。
……
第二天清晨，天空泛起了淡淡的青灰色。
车已发动，发动机的声音唤醒了这座老旧城市的某个角落。
驾驶座上，林小雨轻轻调整后视镜，看到后排坐着一身休闲装的陈秀。她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耳机，神情平静，却又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复杂。
林小雨侧脸微微一笑：“还睡得动？这一趟估计至少三小时。”
“我这不是精神紧张么。”陈秀靠在座位上耸肩，“你说带我买黄金还给我买房子——你是中头奖了吗？小雨，到底怎么回事？”
“你就当我是投资眼光还不错呗。”她语气轻描淡写，“股市行情涨得太猛了，正好赶上时机脱手了一批。”
“哦，那你是不是还顺道开了期货市场？”陈秀翻了个白眼，“咱姐妹别打太极了好吗？你什么时候开始理财了？你毕业那会儿还在问我信用卡额度能不能借给你交房租。”
林小雨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把手放上了方向盘。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陈秀低声问：“是因为他吗？苏许？”
车子猛地一颤，随后迅速平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秀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叹气道：“算了……不管你怎么说，我知道你不爱撒谎。等到了市里，我就告诉你一句话。”
“嗯，说吧。”
“无论你做这个决定的理由是什么，我都感激你。”
林小雨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嘴唇微微咬住。窗外风掠过山间，吹动她的一缕发丝。
城市渐渐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她们终于到达市中心一家豪华金行，林小雨出示了自己的预约信息，服务员热情引她们进入贵宾厅。
十几种设计方案逐一摆放开，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晕。
“你挑喜欢的设计，全部订制。”林小雨对她说。
“这太夸张了。”陈秀看着价格单，“你自己留一点也成，毕竟你要不要买房、要不要创业啥的？”
“我已经买好房子了，就在城南新开发的那片住宅区。”她眨眨眼，“你搬进来的话，刚好也能离你工作的地方近。”
“你连房都买了？！”
陈秀差点跳起来，瞪大眼：“你到底是谁扮的替身？你这是穿越回去重生的吧？不然解释一下你的财务自由是从哪儿来的？”
“你管呢。”她调皮地笑，“反正钱是我自己赚的，没人帮我垫。”
陈秀皱着眉盯着她好一会儿，忽然开口：“苏许有没有同意帮你处理这事？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最近是不是升职特别快？你有没有被卷进什么东西里？”
林小雨的表情有一瞬闪过怔忡。
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她站起身整理衣服，转身看着自己的姐姐，目光坚定，“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她们走出店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斜照，整条大街闪闪发光。
刚要走往停车场的方向，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停在面前。
车窗落下——正是苏许。
林小雨停下脚步，陈秀则识趣地说了一声：“你们慢慢聊。”自己绕过车前走到后面等着。
苏许抬头看她，眼神温和如水，“听说你给陈秀买了房子，还定了不少黄金。你很努力，比我想象的更快。”
她淡淡笑了笑：“只是想尽我作为妹妹的本分罢了。”
“但你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他的语调低了一些，“除非——你是在偿还些什么。”
她的眼神一黯，但还是笑了笑：“我还能欠你什么吗？你当初不是说过，不用我还吗？”
苏许看着她很久，然后低声说：“我不是指钱。”
林小雨没说话，转过头看着远处的人潮，眼神恍惚而遥远。
陈秀忍不住催促：“你们好了没？我快成老太婆等死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