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发生在江浩然身上的痛苦,估计是比于歌甩了她还要痛苦十万倍的。
而这,也是让陈昕吟措手不及的。
就因为这个病,十五年后,江浩然完完全全的离开了她。
像是把气撒在了棉花上。
江浩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重新拾回耀眼的神色,弹了一下陈昕吟的脑袋。
有种人,你做的在任性的事情都可以包容你。
有种人,就算你把他遗忘在角落里,他还是会在那等你。
有种人,就算是你的世界坍塌了,他还是会为你支起一个坚固的三脚架。
有种人,怀着对你强烈的情感,穿过世上最汹涌的人群,想去拥抱你。
这种人——
就是爱你的人。
这是陈昕吟渡渡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个暑假。
她在一次揉揉自己的双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看着铺满一大片一大片阳光的金色沙滩,有徐徐微风吹来的蔚蓝大海后,满足的笑了。
纵使,她的脑子里还在坚信着,这一切都是梦。
时光倒转到三个小时前。
12::30
陈昕吟家。
暑假对于陈昕吟来说是什么?
是可以睡得天昏地暗的两个月,她可以自己买一大堆的食物,然后再也不踏出家门一步,整整关在自己的房间两个月。(当然,她的房间是有独立卫生间的)可以舒舒服服的吹着空调,把自己变成冰布丁那种软绵绵状态的两个月。
可……就在暑假的第五天。
陈昕吟的常规被打破了。
十二点半还在熟睡的陈昕吟丝毫没有那种可以预知有一样可怕的东西正在疯狂靠近她家的第六感,所以,当江浩然通过她房间阳台潜入到她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陈昕吟成大字型在床上懒洋洋的躺着,丝毫没有一点睡相可言,啊啊,还有那正在流淌的哈喇子。
这个人真的是女人吗?
按照江浩然所看过的以往的女生睡相中,没有一个不是睡的工工整整的,不会打呼噜,不会磨牙齿,不会像陈昕吟这个不是女人的女人样流哈喇子!
江浩然嫌弃的看了看陈昕吟,然后床上的人很识时务一般的,把身子一侧,露出雪白不算修长的大腿,打算利用美色,狗腿的讨好江浩然。
啊——
江浩然的眼睛,顺着空调有一下每一下的风给睁的大大的,似乎是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就算江浩然是对陈昕吟有些感觉,但是从小就受良好教育的他在下一秒就转过头去,然后看也不看的操起被陈昕吟遗忘在地上的空调被,大手一挥,盖在了陈昕吟的身上。
人都是贪恋温暖的生物。
在被子的温暖下,陈昕吟蹭了蹭,睡得更香了。
江浩然看着陈昕吟那么幸福的样子,也看得出神了,完全忘记了,在下面还有两个头顶着毒辣辣的太阳的战友。
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
莫声和小茉莉不约而同的朝那个窗帘紧闭的房间,比了一记中指。
江浩然突然善心大发的想要等到沉溺写诺亚睡醒了才把陈昕吟给拐走,然后——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叮咚——叮咚——”
啊,手机响了,江浩然丝毫不犹豫的接通了。
“喂——”
“喂你个头!”小茉莉那边因为天气的炎热而脾气更为火爆。出口成脏。
“干嘛?”江浩然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叫你叫个人,你怎么叫了那么久?整整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了,你孩子都造出来吧!”
什么是孩子都造出来了?
江浩然表示对这样的修饰语有些疑惑。
刚想要回一句,那边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莫声。
“莫声,你干嘛,我还没有骂完呢!他们是不是还要让我们等上几个小时,然后把孩子给生出来,带着孩子一起去?”
“你生物老师是体育老师他妈教的啊,有没有常识。”
“喂。你说什么?”
“哎……”
后面则好像是纠缠在一起打架的声音。江浩然皱起眉头,真的不会有事吗?小茉莉——不会把他家的莫声给怎么了吧。
似乎是手机的声音有些大,床上的人蠕动了一下,然后无脊椎样的,从床上做了起来。
乱糟糟的头发,大大的黑眼圈,印着“我刚刚流过哈喇子”证据的嘴角,以及一副萎靡不正的样子……如果不是江浩然知道这个是陈昕吟,此刻一定会如同女生一般尖叫“鬼呀——”
当然,那么丢脸的事情,江浩然是绝对不会做的。
陈昕吟像往常一样,模模糊糊的醒来后,半眯着眼摸索床头的水杯,喝完之后,开始脱自己的睡裙,去洗个澡后,就开始写暑假作业,至于吃饭嘛……陈昕吟一边脱衣一边考虑着今天是吃薯片好还是泡面好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双狭长的眼睛。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
没有因为陈昕吟这副刚刚起床的样子而有任何的风起云涌。
而时陈昕吟,像是炸了毛的猫,接连着说了几个你你你你,还没有说出任何富有建设性的话。
该说什么来着?
刚起床的陈昕吟完全忘记了此刻应该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扯开嗓子大吼:色狼!
江浩然用脚踹了踹还处于刚睡醒,脑袋还无法好好转弯的陈昕吟。少爷似的吩咐:“快去洗漱,然后换身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也许是陈昕吟骨子里就有种奴性。
陈昕吟乖乖的听江浩然吩咐的,用最短的时间洗漱完毕,然后挑了件还算可以出门的衣服就被江浩然一搂,朝阳台走去,然后——跳了下去。
陈昕吟被拐在车上的那瞬间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从自己家四楼的阳台上挑了下去!而,现在,莫名其妙的被拐带上了一辆不知去哪的汽车上!
“江浩然!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
前面的人突然下反应过来,他好像还没有告诉陈昕吟自己的计划呢。会转过头,俊朗的面容竟然有丝妖娆的美丽,笑的倾国倾城,朱唇微启:“当然是带你去海边。”
海边……
陈昕吟站在这片被暴晒于太阳下的海滩上,有些晕眩。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昕吟只是隐隐觉得和在暑假来临之前,见过江浩然的最后一面有关。
那天。
江浩然和她,依旧是相熟的不得了的样子,一人一根棒棒冰坐在教学楼的阶梯上。用棒棒冰散着有些炎热的身体,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直到,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于歌。
“你和于歌现在到底是不是在谈?”这么直接的话也只有江浩然问的出来。